突然的一步,項字德邁出松樹陣,咦?怎麼出來的?項字德轉身回看,只見濃密松林,不透一絲光線,剛剛緊緊一步之差,竟如此翻天覆地,前一腳還在黑暗中,後一腳便毫不有察覺的邁出了松林,此時三者已踏在無卑山山頂。
琳身後嘿笑:“無卑山有意思吧,即使你站在松樹陣邊緣,離出口緊半米處,你也看不到外面,緊緊的一步,便是另一個世界。”
項字德左右觀探,三者所在處,乃兩巨石縫隙間,左巨石高有十幾米,右巨石更是高不見頂,巨石通體赤紅,細細看去巨石表面,刻有密集咒印,或是符號,或是圖騰,好個神秘,更是巧工。
琳介紹說道:“無卑山山頂,都由這般大的巨石圍起來,整個無卑山山頂直徑幾千米,山頂的入口只這裡一處,若不知入口所在,只能被巨石所阻擋,所以啊,沒有人能輕易進無卑山山頂。”
項字德點頭驚歎,無論山中松樹陣法,還是這巨石圍牆,都堪稱天工,無卑山!可仰頭觀望,卻無人能登頂,只有低頭卑躬,被此山折服。
項字德好奇問道:“這巨石圍牆,天然形成的嗎?”巨石噸位,恐怕不下百數,人爲可能接近無。
琳嗯聲回覆說道:“有兩種說法,一說千百顆隕石落在山頂自然成圈。二說是上古生物的屍骨,都說是龍脊背骨。。”
不有多話,三者跨過巨石門,迎頭便是滿天星,項字德仰望,那天空之星辰閃耀、明亮、清晰,好似距此異常接近,自身猶豫遨遊宇宙星辰中。
“漂亮吧!”琳嘿笑。
“嗯。”
“不論天是晴,還是陰,無卑山之巔都可見得星辰,今天陰天,否則這天上星更是亮更是多。”
“爲什麼會如此?”
“無卑山之上無雲。”
走走停停,項字德一路觀望,山頂沒那建築,沒那房屋,只是普通如荒場。但卻隨處可見自然的奇蹟,比如身旁這半人高山石,不見人爲雕琢痕跡,自然形成植物狀,好比石花。還有那一棵不知名的大樹,高不過五米,直徑卻超出五米還有餘。開滿遍地之花朵,瞬間開放,又眨眼間凋零,一開一放一凋零,此地如夢似畫。無卑山頂,盡顯自然,塑造奇蹟,詮釋天工,樣人驚歎、錯愕。
雪豹低吼,引二人兜轉行進過千米,來至山頂洞口處,洞口亦是自然而成,直徑不過三米,口朝上,底在下,項字德上前去看,眼可見洞底,洞深約四米。
項字德不解其意,回頭相問:“跳下去?”
琳點頭:“嗯,人都在下面。”
“下面?”
“你下去就知道了,敢跳嗎?我抱你跳吧。”
“不必。”
雪豹聚起四足成一點,縱身一躍,直落洞中,當落底之時,項字德一愣,皺眉詫異,因雪豹瞬間消失不見了影,未等回頭相問,只覺後腰被圍抱,腳下一空,嘭,琳抱項字德直落洞底,並手中燃起燭燈。
“走吧。”琳走向洞底隧道中。
原洞底有條隧道,隧道向北延伸,洞底光線昏暗,在洞外不見這隧道,剛剛雪豹消失,便因入此隧道中。隧道長約四十幾米,行至盡頭處,又見一上下朝向的深洞,跳入深洞,便又見一條向東延伸的隧道。
“這是向山體內部走嗎?”項字德詢問道。
“嗯,對,還有很深。”琳回覆道。
內部隧道有大有小,橫七豎八如水管不有規律,越是深入,岔路口便越多,隧道石壁之上,時有圖騰出現,雖看不懂其意,但也可聞得圖騰古老的氣息。
“這隧道天然形成的嗎?”
“有一半是人工挖的,整體隧道就像螞蟻窩,複雜的很,到現在我還是常常在這裡走丟。”
在山體內部行進半小時,不知是體內熱量,還是隧道內溫度在上升,此時外衣已是穿不住。
突然!雪豹吼叫,吼聲傳來回聲。
剎那間!百餘團火焰齊明,火焰照亮幾百平方空洞,空洞高不見頂,此時幾百顆人頭同時看向過來,項字德呆怔原地,與百人相視而望,項字德呆愣不動,百於衆靜不有聲,畫面猶如靜止,只那堆堆火焰跳動。眼前人數二百有餘,男多女少、有僧有道,竟…還有幾具外國人面孔。
琳伸手推去項字德後背,輕聲道:“走吧,主角。”
項字德跟隨琳身後,直深入衆人羣中,衆人自然讓出道路,二人所過途徑,幾百隻眼睛皆盯向項字德,項字德避過眼神,走向一位老者。
眼前老者,坐與石椅之上,身材略瘦小,身披單薄藍布衣,雙手拄握木仗上,白髮垂肩,銀鬚三寸,睫眉皆灰,面容蒼老,端正而坐,靜若銅鐘。
琳附老者耳邊,輕念兩句,老者睜開雙眼,目色有神,炯炯如炬,老邁話音說道:“等你很久了。”
“項字德,這就是大爺爺。”琳說道。
項字德點頭微笑,一時不知如何應答,該是問好,還是自介:“我…”
“黑婆子說什麼了嗎?”未等項字德說話,大爺爺便詢問道。
說了什麼?項字德腦中回憶,太太臨終時所說的話,好似與他等人無關,項字德問道:“大爺爺所問,指的什麼話?”
大爺爺睜眨眼間緩慢,說道:“任何話。”
任何話?項字德說道:“說樣我走,樣我離開村子。”
大爺爺閉眼沉思,幾秒後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項字德只覺眼前老者古怪,他心中好似在等待一句話,卻又不直接相問,只滲透著點問。
“沒了。”項字德說道。
大爺爺閉上了眼睛,不再睜開,也未有再問。
項字低頭翻揹包,摸索一陣不見木盒,眉頭緊皺,心中暗念:丟了?若丟了…二百多人不會動武吧…
“找木盒呢嗎?你不是放在胸前懷中了嗎?”琳提醒道。
項字德恍然,伸手抹去胸前,木盒果然在此,不知是衆人的眼神給予壓力,使自己緊張,還是對此地的不適應,導致腦中渾噩。
木盒端在手中,項字德翻開盒蓋,紅燭包裹的手指骨在內,大爺爺睜開眼睛撩過,點頭嗯聲。
唔…哇~好,衆人見得手指骨皆喜,猶如衆望所歸的興奮,好叫連連,空洞內頃刻間沸騰而起。
“回來了。”
“沒丟。”
“真是黑婆婆的。”
“小哥哥,你可以啊。”
“他叫什麼?剛纔女孩琳叫他項什麼?”
“來來來,起開,樣我看一眼。”
衆人議論之際,琳低身對大爺爺說道:“前將軍沒上來,應該在處理山下事,山下已經聚了很多人了。”
大爺爺嗯有一聲,拄仗站起身,指尖點在木盒蓋上,一彈,木盒關起,老邁輕聲對項字德道:“收起來吧。”
“衆位!”大爺爺聲轉洪亮,對百餘人說道:“物已歸來,事不該遲,酉辰葬骨,各自準備。”
話擴散,百餘衆人皆應聲,而後轟散,分分踏出空洞不見蹤影,只留大爺爺與不知所措的項字德,琳亦是不見其人。此時山外凌晨五點。
大爺爺前走半步,臨近項字德身前,如炬眼目相視,說道:“我叫察哈克,小兒,你想聽聽黑婆子的故事嗎?”
太太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