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從他回來到現在,我都沒看到過他。”
許無冬無可耐何的攤攤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古雪曼疑惑的掀掀眉頭,伸手敲了敲房門,在門外小聲的叫道:“師傅,睡了嗎?我是雪曼,我越獄了,現在是逃犯。”
“進來吧!”
風道上人的聲音,在藥房之內響了起來。
古雪曼伸手推開門,和許鐘才一起走了進去,兩人走進去一看,此時此刻,風道上人正背對著兩人座在長長的藥桌后面,藥桌上還擺放著一些藥瓶,古雪曼也看不出來,這藥瓶里裝著的,都是些什么藥。
走到藥桌前,古雪曼恭敬的向風道上人躹了一躬,低聲道:“師傅,這么晚了,您老人家還不休息嗎?”
“休息?自己徒兒被當成殺人犯關進大牢,你覺得你師傅我還睡得著嗎?”
“對不起師傅,讓您替徒兒操心了?!?
古雪曼慚愧的向風道上人道起了歉。
風道上人搖著頭轉過身來,他這一轉過身來,古雪曼與許鐘才兩人同時看傻了,風道上人也不知道是咋的,整張臉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再配上他那一頭的白發,樣子真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古雪曼站在那里,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強忍著心中的笑意,古雪曼追問道:“師傅,您這是怎么了?”
“還不是你師娘干的好事兒?”
“師娘又揍您了?”
古雪曼小心翼翼的追問風道上人,生怕觸到風道上人的傷疤。
風道上人悲傷著一張臉,沒好氣的對兩人說道:“你那個師娘?。∧敲淳脹]見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想和她親熱親熱,可一上去,你師娘便是給我一頓暴打,打的我是鼻青臉腫,真是傷心啊!”
“哈哈哈……”
終于,風道上人說完這句話以后,古雪曼忍不住了,張嘴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風道上人氣的一巴掌砸到藥桌上,罵道:“笑,還笑,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在這里笑?”
“對不起師傅,徒兒知錯了?!?
“知錯就夠了?你們倆給我跪下。”
喝止住大笑的古雪曼,風道上人怒喝道。
古雪曼與許鐘才雙膝一軟,立馬跪倒在地,不敢抗命。
兩人跪下之后,風道上人才嘆道氣說道:“師傅才離開多久,你們兩個就給我搞出這么大的麻煩出來,一個搶婚,一個殺人,你們倆是不是要把師傅活活氣死,你們才滿意???”
“師傅……”
“還好意思叫師傅,還以師傅的名義向皇上撒謊,要是皇上查到我沒在洛國,我看你們拿什么出來說,真是氣死我了。”
風道上人苦口婆心的罵起兩人,頗有一番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古雪曼與許鐘才被罵的無話可說,兩人只得低著頭跪在那里,啞口無言。
沉默了好一陣之后,許鐘才才低聲的喃喃道:“師傅,這件事是徒兒先引起的,徒兒愿意承擔一切后果,現在師姐即是逃出來了,徒兒愿意帶著師姐遠走高飛,逃離苦難……”
“放屁,你倒想,她要是走了,這殺人案不就做實了?到時給她定個畏罪潛逃,不僅她是死,就連勛王爺都得受牽連,你糊涂?!?
許鐘才這個提議剛提出來,風道上人便是一口給他罵了回去。
許鐘才給罵的啞口無言,跪在那里低著頭不敢開口了。
古雪曼適時的開口問道:“那師傅,現在徒兒應該怎么辦呢?求師傅給徒兒指點一條明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事兒即是因方黎而起,那就得從方黎下手,就是現在,你們兩馬上去換夜行衣,咱們去義莊走一趟?!?
“去義莊?去查方黎的死因嗎?”
古雪曼追問。
風道上人不置可否的點頭,應道:“只有查明了方黎的死因,才有可能找到真正殺方黎的人?!?
“那徒兒就聽師傅的?!?
“快去換衣服,半柱香后樓下匯合?!?
風道上人揮手打發兩人下去換衣服。
古雪曼與許鐘才趕緊從地上撐起來,轉身離開,換衣服去了。
回到許鐘才的房間里,古雪曼冷道:“你先給我出去,等我把衣服換好了,你再進來換。”
“師姐,咱們一起換吧!”
“滾,你想得美?!?
古雪曼大罵,你許鐘才鞋里哪個腳趾在動,她古雪曼會不知道?
可許鐘才死皮賴臉的勁兒上來了,說不走就是不走,一屁股座到床上,許鐘才笑道:“反正咱們之前就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師傅不讓我帶你遠走高飛,我心里就是不爽,師姐你聽我的,跟我走吧!咱們倆去做一對亡命鴛鴦,去做一對神仙眷侶,不理會這俗世之爭了?!?
“許鐘才,你那個腦子里裝的是漿糊???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我走不得嗎?”
“怎么走不得?你還是舍不得那個洛雨勛是吧?”
許鐘才生氣了,猛的從床上彈起來,又要抓著古雪曼談論洛雨勛的話題,古雪曼老早就不耐煩了。
抬起腳,一腳給許鐘才踢了過去,古雪曼罵道:“你出不出去,你要不出去,我現在就拿著衣服去師傅房里換。”
“你……”
“出去?!?
古雪曼絲毫不給許鐘才說話的機會,許鐘才剛開口,古雪曼便是大罵著指向門外。
許鐘才陰著一張臉,垂著頭走了出去,古雪曼一直看著他出了房間,她才走過去將房門關住,并在房間里說道:“鐘才,你醒醒吧!咱們倆是真的沒有可能,你給我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你就別再害我了?!?
“我害你?是那個洛雨勛害的你,不是我,你搞清楚?!?
“他沒有害我,真要說起來,害我的是你不是他,希望你能明白?!?
古雪曼苦口婆心的在門后向許鐘才解釋,可許鐘才站在門外都已經快要崩潰了,他想不通,自己一心為古雪曼好,怎么自己就成了害古雪曼的人了?
這讓許鐘才十分痛苦。
許鐘才在房門外抓著腦子,大喝道:“我是愛你的,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洛雨勛不就是個王爺嗎?還是個病王爺,隨時都要死的,你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好處?你就那么想當寡婦?”
“你不會懂的,我和別的女人不同,我和她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擁有著不同的思維,我注定不會走你給我安排好的道路?!?
“你……”
許鐘才被古雪曼氣的語塞。
這一刻,許鐘才徹底被倔強的古雪曼弄得無話可說,兩人在這邊大吵,樓下等著的風道上人,將兩人的話全部聽在耳中。
抱著雙臂站在樓下,風道上人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徒兒啊!當初收你們一男一女,就是想讓你們結合,發揚我御風門,可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
風道上人的嘀咕,古雪曼與許鐘才二人,沒誰聽到。
但看風道上人那無耐的表情,就足以看出,此時此刻的風道上人,心情到底有多么的復雜。
半柱香之后,古雪曼一個人穿著夜行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風道上人眉頭一皺,問道:“鐘才呢?”
“他心情不好,不去了,我和師傅去便是。”
“這孩子,怎么有這樣?”
風道上人沒好氣的埋怨起許鐘才,說著就要走上樓去叫許鐘才,古雪曼忙走上前去,將風道上人攔住,并對風道上人說道:“師傅算了,由他去吧!他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他?!?
“哎!你們倆啊!真是不讓師傅省心,要是你師娘回來,看到你們倆現在這個樣子,她又該揍我了。”
“放心吧!我了解他,過幾天他就好了?!?
古雪曼善意的勸起風道上人。
風道上人無耐的嘆口氣,和古雪曼一起悄悄的潛出了醫理樓。
兩人剛剛離開,許鐘才便是一臉陰沉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冷著一張臉,許鐘才也是跟著他們后腳出了醫理樓,朝著侍郎府方向去了。
古雪曼與風道上人潛入義莊的時候,正是夜半時分,呼呼的陰風刮的人身上的寒毛都要倒豎起來,古雪曼跟在風道上人身后,心中有些發毛。
真要說到義莊來查尸,古雪曼這還真是第一次干,不由得她不發毛??!
兩人一前一后進到義莊里的時候,義莊里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兩人找了一陣,才在義莊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尸體早已腐爛的方黎。
停在尸體旁,風道上人低聲對古雪曼說道:“按照出洛帝國的殯葬規矩,凡是人死后尸體腐爛的,必須在義莊內過頭三,方才能接回自家完尾四,之后下葬。”
“那這么說,方黎的尸體還要在義莊停兩天了?”
“按理說是這樣,不過,就算是停在義莊,憑方海的身分,也不會讓兒子過的寒酸,可你看方黎這樣子,和普通死尸的待遇沒什么不同,這就有些奇怪了?!?
姜還是老的辣,風道上人進來看了一會兒之后,他便是看出了些許不妥。
首先不說方黎是方海的兒子,就單說憑方海的身分,都不會就這樣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擺在義莊里腐爛。
而方黎現在的確是擺在這里,沒有任何人看管,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方海壓根兒就不在乎自己這個親生兒子。
一想到這點,風道上人便是分析道:“看來,方黎死了,方??墒且稽c兒也不傷心啊!竟是管都不管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的父親還真是狠心?。 ?
“是嗎?可侍郎府是全府人都披麻戴孝,掛白出入??!”
“這只是表象,以我對方海那人的了解,他絕對是表里不一之人。”
風道上人向古雪曼解釋起來。
古雪曼聽完風道上人這話,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心想,這方黎到底是不是方海親生的,方海怎么能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