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可真是嚇了驚墨一跳”蘇驚墨看著鎮(zhèn)國夫人那認真的神情不由苦笑,看來是真的沒事了。不過還是要降香來調(diào)養(yǎng)一番纔是。
“你不在府裡不知道,他們怕我,明著不敢做什麼,我一不在就翻了天。眼睛都盯著我這家裡的財產(chǎn),恨不得我兩眼不睜了。老婆子這身子,能比她們活得長。”
鎮(zhèn)國夫人一哼,彷彿又冒出那年刀挑逆臣的威風。
“是是是。您就不怕驚墨跟她們一樣?”蘇驚墨板著臉故作嚴肅。
“我看你不捨不得。你這丫頭老身能不明白。再說,老身也沒什麼家當,大都給你娘當了陪嫁了。來日老身還靠著你養(yǎng)呢。”
“行,要是她們欺負外祖母,驚墨就拿著棍子把她們一個個的挑出去好不好?”蘇驚墨鬆了一口氣,也帶上兩分玩笑。
“是老身的孫女,有姥姥當年的氣性。”鎮(zhèn)國夫人哈哈大笑,拍著蘇驚墨的手直叫好。
“姥姥。我?guī)砹艘粋€親近來,讓她給您看看,我也好放心。您要是真想裝病,我讓她給您化化妝可好?”說著這‘姥姥’的稱呼就更親近的幾分,蘇驚墨也順著稱呼,小心的詢問著鎮(zhèn)國夫人的意見。
“好,把她叫來吧。是那個落星不是?我也許久沒見她了,什麼時候?qū)W會治病了?”鎮(zhèn)國夫人見過落星,那丫頭的脾氣鎮(zhèn)國夫人還真是喜歡。直爽護主,放在蘇驚墨身邊她也高興。
“不只是落星。我身邊來了個女子名爲降香,身手不凡,醫(yī)術(shù)高超。”得了鎮(zhèn)國夫人的同意,蘇驚墨將桌子上的水漬留痕擦乾淨,轉(zhuǎn)身去開門。
鎮(zhèn)國夫人坐好身子,看著乾淨的桌子點頭。知趣識禮,又不失妥當謹慎,甚好。這個丫頭,跟以往不同,多了幾分精神,也多了兩分
親暱懂趣,倒可愛有趣的緊了。
降香和落星一到了屋中還有些拘謹,這位老太太的厲害可是遠近聞名的,可說了會兒話也逐漸放了開,落星更是張牙舞爪上躥下跳的說著蘇驚墨的趣事,只聽得鎮(zhèn)國夫人說她是隻猴子。
“降香,姥姥她身子可還好?”蘇驚墨看著降香收了手,輕聲詢問。
“老夫人的身體康健,郡主不必擔心。”降香福了福身回話,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這老太太沒有什麼事,不知爲何她故意傳出這樣的消息。
“老夫人你可嚇壞了我們小姐了。奴婢的心也差點跳出來。”落星哎呦一聲坐在凳子上,撫著胸口暗叫我的娘啊。
“讓丫頭們擔心了。我說了,老婆子活的還長。”鎮(zhèn)國夫人哈哈一笑,又嘆了一聲:“外頭那些都說擔心老婆子,我倒要看看她們能作出什麼幺蛾子來。我看看是不是真像她們說的那樣孝順。”
“降香,你有沒有什麼方子,能讓姥姥吃了不傷身子卻把起脈來宛若重病,正好讓姥姥繼續(xù)演下去。”蘇驚墨看著降香。若是姥姥真想這麼演下去,不如就演的真著點。
“這不是難事,容奴婢寫兩張藥方,到時候五日吃一次,可保大夫把脈起來也是虛弱的樣子。要想解,吃下另一張藥方上的藥就好。”降香點點頭,表示自己有主意。
“好。丫頭身邊都是能人兒。降香姑娘的醫(yī)術(shù)果然是不錯。哎對了,姑娘可會醫(yī)治腿疾眼傷?”鎮(zhèn)國夫人誇讚了兩句,忽然坐直了身子。
“這……回老夫人。這要看爲何導致腿疾眼傷纔好醫(yī)治。不然貿(mào)然用藥怕是反而適得其反。”降香看了看鎮(zhèn)國夫人也沒看出有腿疾眼傷,心中料想是爲他人所問。
“府中可有人腿和眼睛受傷?”蘇驚墨
也有些疑惑,府中的事情宋呈也說了一二,並沒說府裡有人受傷了。
“並非。我是爲鳳蕭洛那小子問的。”鎮(zhèn)國夫人擺了擺手讓蘇驚墨放心。
“鳳蕭洛?”蘇驚墨有些詫異,姥姥爲何這般關(guān)心鳳蕭洛。落星和降香也眨眨眼睛,不明白鎮(zhèn)國夫人是何意思。
“我見過鳳蕭洛幾次,也怪可憐的。鳳常毅那小子孩子本來就不多,鳳蕭洛又是個命苦的,自小就被說成不祥之人扔在冷宮任人欺凌。”
“鳳常毅對鳳蕭洛百般厭惡是誰說也不鬆口,任何人一提這三字就暴怒如雷。就是老身也被訓斥了一番,只得在暗中幾分照料,可也杯水車薪。”
鎮(zhèn)國夫人本就是俠義心腸,曾想把鳳蕭洛接回來認成義子被先帝駁斥。直到鳳擎霖登基才解了鳳蕭洛的禁足,這反而是鳳蕭洛不願意出來了。
“鳳蕭洛……我都沒聽過。”落星傻傻的摸摸鼻子很是不明白。
“沒聽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驚墨啊,宮裡世態(tài)炎涼事情太多。雖然這鳳蕭洛跟老身沒什麼交情,但是老身這麼多年,就這件事頗爲遺憾。”
鎮(zhèn)國夫人嘆了口氣:“等這件事過去,我還得再去求皇上一趟。到時候驚墨你跟我一起去,給姥姥出出主意。”
“好,等到時候一定助姥姥一臂之力。”
沒想到在冷宮與世隔絕這麼多年,姥姥會這麼執(zhí)著。不過感腳先帝小子的人,姥姥怕是第一人了。
鳳蕭洛算得她的師父,她自然要幫襯一把。可是那樣
一個不染塵世的人,從冷宮裡出來真的好麼。宮裡世態(tài)炎涼,外面又能好上幾分。他是否期盼能出來,他是否能適應,他是否已然習慣獨自一人清淨孤單。蘇驚墨發(fā)出一聲無音的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