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燈火,蘇驚墨躺在牀榻上閉目養神,沒有星點的睡意。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蘇驚墨泛上一絲困得時候,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沒理由的襲上心頭,那好不容易勾起的睏意也煙消雲散。
蘇驚墨集中精神,右手悄悄握住隨身佩戴的匕首。這是大哥小時候送給她的,之前一直把它好好的放在錦盒裡,重生之後就拿了出來放在身邊防身。
不得不說這把匕首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利刃。精巧輕便,刀刃如蟬翼,帶在身邊也很方便。
屏住呼吸,雖然聽不到腳步聲,蘇驚墨卻能感覺有人在靠近自己。
一,二,三.蘇驚墨猛然起身,匕首抵在來人的腰上。
“你是誰,別動。”屋中無燈火,隱隱月光不明亮。蘇驚墨沉下聲音,緊握著匕首手腕穩定。不聲不響的進來,怎麼會讓她不緊張。不會是落星。四妹他們更不可能。能是誰?
來人一訝,也不躲不動手,從胸腔發出一聲嗤笑。溫暖有力的手掌握住蘇驚墨的手腕,旋身不客氣的坐在牀上,一手捏著匕首刀刃,幽深冷光。
蘇驚墨冷哼一聲,擡腿踢了過去。她並沒有學過武功,這兩招也是本能反應。落星跟了這麼久,雖然她沒有出手跟人打過,這兩招倒也看的會。
“就這三腳貓,是要殺了我麼?”來人悠悠一笑側躲過,鬆開匕首推回去。反應真是機敏,果然傳言信不得信不得。竟然反應這麼大,還以爲是要尖叫呢,呵~
“溯溯不睡覺跑到這裡是找我來談心麼?”蘇驚墨將匕首收回來放好。一聽這獨特的嗓音她就知道這是誰了,不過這位大爺不休息過來又要搞什麼花樣。
“嗯~還是蘇大小姐的牀舒服。溯溯的屋子不好,我搬過來與蘇大小姐一同住如何?”鳳夕白也不點燈,向著牀壁一靠十分自在,一點兒也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感。
“好啊,溯溯去外間守夜吧。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蘇驚墨涼涼的瞥了那個黑暗中的身影一眼,好厚的臉皮。要是貪的舒服,回他的太子府豈不妙哉。跟她在一個屋中,可以,外間守夜就行。
鳳夕白還驚訝蘇驚墨答應的痛快,一聽後半句就撇了撇嘴。鳳太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羞愧的人,只當是沒有聽見。
“蘇大小姐好狠心。我怕你著涼特意過來看看你,你倒讓我去孤獨的守夜。”鳳夕白哀怨的把頭靠在蘇驚墨的肩上,溫暖溼潤的氣息噴散在蘇驚墨側臉,幽幽的語氣無奈至極。
蘇驚墨不著痕跡的蹙眉,聳下肩膀躲開鳳夕白的頭。臉皮好厚……
“蘇大小姐不僅是才華橫溢,也會身手啊。”鳳夕白也不介意,眼底探究漸漸濃重。蘇驚墨的警惕性超過了他的想象,身邊帶著匕首還會反擊,真是讓他覺得有趣。
“溯溯過獎。”蘇驚墨名字叫的溫柔。
“蘇大小姐轉心兒了,煥然一新了啊。”鳳夕白抱肩挑眉,藉著月光盯著蘇驚墨的面龐。這語氣拖長酥甜。看著言語行事古板,實際靈活的讓他驚訝。走一步看十步,聰明的很。會強勢會示弱,哪裡吃過虧。
蘇驚墨知道鳳夕白在懷疑她,若是說傳言不實,卻也不會是空穴來風,何況鳳夕白見過她,看來已經惹得別人覺得她是假的了。
“溯溯纔是文武雙全,傾國傾城。”蘇驚墨冷下笑容,最後四個字咬的格外
濃重。
鳳夕白就當是沒有聽出蘇驚墨語氣中的諷刺,點著頭就當是自己沒聽出來。
“好了,溯溯找我究竟什麼事情。”蘇驚墨擺手不想和鳳夕白鬥嘴。
“就是想看看蘇大小姐有沒有被人掉了包。不過這‘掉了包’的蘇大小姐,我是越來越喜歡了。”鳳夕白玩笑的口氣中深處認真。
蘇驚墨無聲勾起脣角,起身將燭火點亮,一手持著燭臺走到牀邊。鳳夕白靠在牀壁上,披散著三千墨絲斜臥在本該屬於蘇驚墨的牀上笑的妖嬈。
蘇驚墨看了鳳夕白半晌,俯下身子拿起鳳夕白的手貼在自己略顯冰涼的臉上。滿意的看著鳳夕白臉色微變。
“溯溯也是出人意料呢。我向來是以真面目示人,溯溯猜我本來就是蘇驚墨,還是長得像蘇驚墨呢。至於別的似乎並沒有給溯溯解釋的義務,你若是懷疑,大可告訴我爹。報官來抓我也行。”
蘇驚墨甩開鳳夕白的手直起身子,把燭臺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背對著鳳夕白。
“不過恐怕溯溯暫時去不了官府。你還要在這裡住幾日,還是回去再‘揭穿’我吧。”蘇驚墨學著鳳夕白露出一個妖嬈蝕骨的笑容,媚眼如絲,揶揄意味。
鳳夕白淺淺打了一個哈欠,抹去眼角的淚水:“那也是蘇丞相的事,與我可無關。”
“那就請吧。”蘇驚墨指指門外,逐客之意十分明顯。
“怎麼蘇大小姐就這麼不待見我呢。要麼是跟我鬥嘴,要麼就是要趕我走。多看我兩眼如何,難不成蘇大小姐怕愛上我麼。”鳳夕白打定主意賴在這裡,頂著蘇驚墨不善清冷的眼神還能笑面如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