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會有人在太后的壽宴上處死宮女見了血光麼,顯然不會。皇上只是斥責了一番,又關心著蘇驚墨和波及到的蘇若鳶。趕忙讓人尋來兩套乾淨的衣衫衣裙,吩咐著那犯了錯的宮女領著二人洗漱一番,去將衣衫換下。
對面男席的蘇彥霆也緊張的看著蘇驚墨一身髒污嚥下了心中怒氣,直到把新衣衫找來才略平息的心中的火。
“奴婢帶兩位小姐去雲華殿換衣服。”犯了錯的宮女驚魂未定,謝了皇恩趕忙垂首在前方領路,擡手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
蘇驚墨跟在宮女身後餘光打量著蘇若鳶,只見她面容紅暈,眼神也越發迷離起來。蘇若鳶貝齒咬著紅脣,雙手掩在袖口下隱隱發抖,而腳步卻越加緩慢。該死,藥效就是這麼大麼。
蘇若鳶手掌成拳觸碰到擦傷的傷口換來一絲清醒,更爲堅韌的目光代替了剛纔的氤氳迷濛。
原來如此。蘇驚墨看著蘇若鳶反常怪異的模樣心中瞭然。看來蘇若鳶是在那杯酒中下了媚藥,不過最後能不顧自己毅然喝下,若不是有恃無恐,就是自有利益。
這杯下了料的酒能讓蘇若鳶以身相試的,恐怕等待她的應該是蘇若鳶心心念唸的鳳景宣了。
那麼雲華殿裡等待的是鳳景宣麼?比起蘇若鳶的壓抑燥熱,蘇驚墨心中也不輕鬆。
降香沒有跟在身邊,這宮女就算不是鳳景宣的人也萬不敢得罪他,她現在唯一的幫手就是蘇若鳶了,只能靠她拖住鳳景宣而脫身。
“哎呀。”眼見到了雲華殿,蘇驚墨忽然
踉蹌的倒在地上。顧不得膝蓋的疼痛,蘇驚墨痛呼著揉著腳腕,眉頭緊蹙。
“蘇大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崴到腳了。”那小宮女也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子詢問蘇驚墨,想要去揉揉又怕自己手勁大了弄疼她。
“我先去換衣服。你扶著我大姐。”蘇若鳶體內的藥性已經不是掐掐掌心就能抵禦過去,面色越來越紅。
連眼神都要化成了兩汪春水,已然迷濛的快要看不清人影。壓抑住嗓音中顫抖,蘇若鳶隨手扯過一套衣裙踉蹌的衝進雲華殿。
蘇驚墨緩了緩算著時間也過了片刻,好戲就要上演了不是。由宮女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雲華殿的院子。偌大的殿中果然沒有一個人影,空蕩蕩的不像話。蘇驚墨冷笑一聲盯著緊閉的主殿門口,猜是爲了今日的行事方便。
“奴婢去打水給蘇小姐洗漱。”那宮女並沒有發現異樣,將衣服遞與蘇驚墨後去爲她打上一盆水來洗漱一番。畢竟蘇若鳶只是些許沾染,而蘇驚墨結實的被潑了一身。
蘇驚墨拿著衣服走到主殿門口,果然聽見屋中傳來羞人的喘息低吟,聲聲低喃,只是那男聲爲何聽著如此熟悉而又陌生。怎麼不是鳳景宣?蘇驚墨眉梢不詳的一跳,手中緊捏著衣服。
“不是他。”蘇驚墨喃喃一句頗爲疑惑,能是誰可以讓蘇若鳶如此不顧一切的喝下那杯帶有媚藥的酒。
“怎麼,在找我麼蘇大小姐。”蘇驚墨的身子被帶向後面緊緊固在一個有力的臂彎當中,而那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個脫離不掉的
魔咒,熟悉的讓蘇驚墨的怨恨。
“六皇子……”蘇驚墨睜大了眼睛連掙脫也忘了,鳳景宣三個字猛然跳出。鳳景宣怎麼會在這裡,那裡面,裡面有是誰?
“裡面是若鳶的好表哥啊,還能有誰呢。大小姐比本殿下想的要聰明多了,可是你以爲那杯酒只是不喝就沒事了麼,只消一聞,只消一碰,便足矣。”
鳳景宣沉悶的笑容帶著幾分得意。比起二小姐的溫柔,他更想要大小姐帶來的利益,蘇驚墨的伶牙俐齒,蘇驚墨的聰明睿智,蘇驚墨的家世背景,都對他有利非常。
柳易潼?他竟然算計了他們三個人。蘇驚墨回頭怒視著鳳景宣又冷笑連連。枉蘇若鳶自作癡情,也不過是把自己送人。鳳景宣得意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讓蘇驚墨紅了臉,連掙扎都顯得是撒嬌。
“不會有人來的,那宮女也是本殿下的人。生米煮成熟飯,驚墨嫁來便是尊貴的六皇子妃,還是驚墨想以死明志呢?都無妨,且讓本殿下爲你解了藥如何?”鳳景宣哈哈大笑,拽著蘇驚墨走向偏殿。
蘇若鳶將酒飲下他如何看不見,索性那麼就按著如此行事也好。待好事成了,蘇驚墨便是他的正妻,而蘇若鳶他也會將她換了身份收入府中,兩全其美,誰說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什麼?蘇驚墨睜大了眼睛,屋中的低吟嬌喘更勝,似乎也是蘇驚墨體內媚藥的引子,一步步將她推往不覆之地。枉她自作聰明,卻都逃不過鳳景宣的算計麼!前世今生,她從來都不甘心!從來,都沒有甘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