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沒事吧!”
蘇驚墨彎脣一笑再次把目光投在另一邊,陸一其被這一下震得口中鮮血直涌,被七手八腳的擡起來。看見鳳景宣冷峻的面容,陸一其拱拱手算是賠罪,暗道了一聲走,被簇?fù)碇B忙離去。來的快,走的也匆忙,衆(zhòng)人被這一場比戲還精彩的鬧劇鬧得哭笑不得,連連搖頭。
“蘇大小姐,蘇二小姐,你們受驚嚇了。”鳳景宣望著陸一其匆匆逃走的方向也沒有過多言語和追逐,陸家與端思有血緣,況且富甲一方,他不得不有些顧慮。
“多謝六皇子。”蘇若鳶眼角還帶著清淚,柔柔一福身陪著梨花帶雨實在惹人疼惜。圍觀的百姓也四散而去,唯有在暗中偷偷打量,看著蘇若鳶這幅模樣都有些明白爲(wèi)何陸一其那般著急.
別看這蘇若鳶溫溫柔柔的,那雙眼兒流光一轉(zhuǎn)分明可憐,卻又真是勾人的很,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拉近懷中疼愛一番。不過細(xì)看,就又覺得輕浮不穩(wěn)重,當(dāng)不得過日子的媳婦。蘇驚墨搖了搖頭並沒有多麼逗留眼神。
蘇驚墨並不言語,只是低眸福身當(dāng)是謝過,沒那麼殷勤。沐子歌就尷尬了,不知道是走還是留,手裡提著米袋躊躇著就要告辭。
“下次出門記得要帶侍衛(wèi)跟隨,否則遇上危險如何是好。我聽說蘇大小姐身邊的落星是會武功的,怎麼換了人跟隨?”鳳景宣打量著垂眸的蘇驚墨展出一個親切笑容,儘量拉近自己跟蘇驚墨的距離。
“多謝六皇子關(guān)心,落星有事不得跟隨。”蘇驚墨生硬的語氣頗爲(wèi)機(jī)械,卻又聽不出哪裡不對勁。蘇若鳶滿意的挑挑嘴角,很好,她可不希望這個女人藉著蘇驚墨的名號跟六皇子套近乎。
“我我……在下告辭了。”沐子歌聽著這頗爲(wèi)相似的聲音眼眸有些不知所措,一手緊緊握著米袋提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沐子歌的動作緩慢,像是在期待著誰叫停。
“你剛纔倒是路見不平,表現(xiàn)的不錯。你是一身兵服,你叫什麼,是哪個軍營的?”鳳景宣打量在沐子歌的身上,看他裝束還是個普通小兵,但是身姿挺拔,氣度不與常人。
“回六皇子,在下沐子歌,是鐵狼騎。”沐子歌有些失望的轉(zhuǎn)過身回話,不卑不亢頗有傲骨。
鐵狼騎?是大哥的營下。蘇驚墨彎彎嘴角閃過欣慰。只是他怎麼又出來拎米,莫不是又被他的隊長尋錯了?
“嗯,是蘇將軍的麾下,也是巧了。時辰尚早,本殿下請幾位喝茶,已撫驚嚇。”鳳景
宣眼中精光閃過,瞥到旁邊的茶樓找了個由頭。
蘇若鳶輕應(yīng)一聲,掏出手帕將淚痕拭去。蘇驚墨卻沒有這個打算,對於她來說,碰上六皇子並不是件好事。
“六皇子的好意臣女心領(lǐng)了,這茶二妹前去就好。臣女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了,告辭。”蘇驚墨可沒有心思跟鳳景宣喝茶,福身說了兩句就道了告辭。蘇驚墨不去,自然蘇若鳶也不會阻止。她乖乖做出沒見過世面,心中緊張怯弱的小丫頭。
“蘇大小姐的理由是否太過老套。就這麼不給本殿下面子麼。”鳳景宣自然看得出蘇驚墨所言只不過是託詞,當(dāng)下臉色也有些不好。這個蘇大小姐似乎對他頗爲(wèi)冷淡,究竟是真不在意還是欲擒故縱。
“這,不瞞六皇子,臣女抱恙在身,怕驚擾了六皇子的雅興。”蘇驚墨眼神誠懇又小心並沒有半分心虛,鳳景宣也開始懷疑蘇驚墨所言爲(wèi)實。
不過鳳景宣並沒有就這麼放走她,不輕不重的兩句話裡皆是惱意和威脅,聽得旁邊的沐子歌都變了臉色。
蘇驚墨見鳳景宣神色堅定也不再拒絕,跟在後面上了茶樓。
四人各自落座,只留著降香和燕芯一旁侍候。簡單的上了些點心,又點了一壺春茶,韻韻茶香消散了些許尷尬微妙。
“剛纔多謝六殿下相救,若鳶以茶代酒敬六皇子一杯。”蘇若鳶端著青色茶杯,白嫩的手指好似青蔥,溫柔似水。
“不必如此客氣,我們也算相識何必如此生疏,以後喚我景宣就好。”鳳景宣端起茶杯輕抿茶水,清香滿口,眼角眉梢皆是親和。
“景宣。”蘇若鳶怯怯叫了一聲,羞澀嬌美的模樣惹得鳳景宣勾脣一笑,瞥到蘇驚墨清冷品茶的模樣嘴角硬生生的磨平。
“驚墨,你爲(wèi)何不說……”
“咳。”蘇驚墨沒想到鳳景宣這麼自來熟,杯子握緊險些掉在地上,口中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咳。
¤тt kan¤c○
“如此驚訝?”鳳景宣眸色更深,雖然蘇驚墨沒有多說什麼,他依然能感受到蘇驚墨若有似無的冷淡疏遠(yuǎn)。
“六皇子是皇家貴胄,臣女不敢高攀,所以聽見如此稱呼略有失儀,殿下恕罪。”蘇驚墨放下茶杯垂眸賠罪,不好意思的語氣讓鳳景宣放下不滿,他知道蘇驚墨刻板受禮,從小學(xué)的最多的就是規(guī)矩,也就不放在心上。
“若鳶,這位沐公子路見不平,你可要讓蘇將軍好好謝謝他。”鳳景宣眼睛落在沐子歌身上仔細(xì)思量,想了許久也
不知道他的出身,只當(dāng)是一名小兵並不在意。
蘇驚墨暗中白了鳳景宣一眼,她自己也明白,蘇離寒恪守軍規(guī),怎麼爲(wèi)了私事提拔沐子歌。
“不過是小事,子歌不求回報。”沐子歌並不在意,蘇離寒的威名他自然是聽說過,不過他並不想借此討要什麼好處。
”沐公子坦蕩,要不要本殿下跟你們蘇將軍說說,將你調(diào)到本殿下麾下?”鳳景宣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這個人看著雙眼清明,氣度不凡,潛力似不可限量。
蘇驚墨表面上不說話,其實心中也微微打著鼓。沐子歌上世是鳳景宣這邊的,此生,她並不希望沐子歌跟隨鳳景宣。如此好的機(jī)會,不知道沐子歌會不會答應(yīng)。想到如此,心中忐忑手上更頻頻摸著左手腕上的木鐲,讓她靜靜心。
“多謝六皇子擡愛,子歌不過是個普通小兵,在軍中處之甚好,不敢勞動皇子將軍。”沐子歌暗中欲語還休的看了一眼蘇驚墨,最終還是抿抿脣又提著米袋站起來告辭:“子歌還要與同袍匯合,就不多坐了,告辭。”
“臣女實在身體有恙,先回去了。今天相幫驚墨甚是感謝,這米等會兒幫沐公子送去。”蘇驚墨摸了摸頭也站起身來,蘇若鳶也幫著她說話,說是不久前騎馬摔了下來總是頭疼。沐子歌沒有答應(yīng)下來,她也總算是可以安心一把。
鳳景宣不是沒有聽說過,今日蘇驚墨要走他也不再阻攔,象徵的說了幾句就放人離開。她也依言找了一輛推車,將米放在上面幫著往外送。
“你是蘇公子?”沐子歌動了脣,小聲不好意思的詢問。
“男裝打扮不過爲(wèi)了形式方便,並非有意欺騙。多有得罪還請沐公子見諒。”蘇驚墨抱歉的解釋,倒是如此痛快爽朗的致歉讓沐子歌臉上一紅,連忙說無事,連耳朵都有些紅的透明。
“沐公子前途坦蕩,連六皇子也另眼相看。不過,相信公子不靠任何人來日必然也能在軍中有一番成就。軍人,自然是爲(wèi)國效力。”蘇驚墨說得婉轉(zhuǎn),既怕沐子歌聽不懂又怕沐子歌誤會她在警告他。
“蘇小姐是在警告子歌。怕子歌是趨炎附勢之徒轉(zhuǎn)營去六皇子之處?”沐子歌坦蕩的看著蘇驚墨。沒有一點隱瞞。
“與沐公子朋友一場,這是驚墨的真心話,並非要譏諷或警告公子。皇家的事情,還是少涉及爲(wèi)妙不是嗎?”蘇驚墨也坦然的一笑,清澈溫和,沒有半點雜質(zhì)。
“是。”沐子歌一愣,也報以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