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是阿墨心疼我。”鳳夕白拉著蘇驚墨的手慢悠悠站起身來,雙手相握剛要進去車廂。二人卻發現前頭的馬車的速度越發減慢,隱隱有停下的趨勢。
“籲~”
爲何停下了?蘇驚墨站穩身形看著前頭忽然停下的馬車。還沒有到鬆年府,也沒有到相府,降香是遇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
“沒事。”鳳夕白握緊蘇驚墨的素手輕聲安慰。降香的也不是無能之輩,何況他們還在,自然不必擔憂。
蘇驚墨應了一聲其實還是很放心的。畢竟降香爲人謹慎,武功又高強。何況前頭也沒有爭吵打鬥的聲音,想來應該沒什麼大事。
“奴婢去看看。”落星跳下馬車,小跑著到前頭去打探情況。
蘇驚墨和鳳夕白靜等了一會兒,只見落星露了面,小臉上露著尷尬。
“怎麼,還沒有解決?”蘇驚墨看著落星別樣的情緒猜測。
“前頭沒什麼大事。是降香發現了大表少爺獨自一人站在街上,所以才停下了車詢問。”落星摸摸頭髮,小聲的回答。
“宋瑞志?他怎麼不在府中。”蘇驚墨有些詫異,平時宋瑞志勤奮好學,這時候應該從書院回來在家裡溫習功課的。今天倒是反常了。
“鬆年府的大少爺啊。”鳳夕白輕笑:“既然順路就捎他一程吧。把他叫過來。”
落星輕咳一聲,邊走邊回頭小聲的說:“小姐,你可別生氣啊。”
嗯?蘇驚墨發出疑惑的挑著眉梢。她爲何要生氣。
左不過是與同窗好友出來遊玩,回去的晚了。依著宋瑞志的性子,若不是事出有因,應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只見落星走在前頭,身後跟著一個低頭的少年,那不整的衣衫和上面滴滴血跡讓蘇驚墨更是詫異。
“表姐……”宋瑞志搓著衣角,慢慢擡起臉來。端正的臉上也掛
了血,青一塊紫一塊倒是精彩。
“疼不疼。”蘇驚墨嘆了一口氣,拿著錦帕輕輕擦著宋瑞志臉上的血。不用問,看著也是打架了。摔跤可摔不成這般模樣。
“不疼。”宋瑞志笑著嘴硬,可是倒吸涼氣的表情果斷的出賣了他。
“小姐,這是降香找出來的傷藥,還沒有來得及敷。”落星將瓷瓶恭敬的奉在蘇驚墨面前,看著宋瑞志掛彩還笑嘻嘻的樣子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上來吧。”鳳夕白打量著宋瑞志搖頭,袍袖一揮重新坐回車廂。對於這個正好打擾他美事的阿墨的表弟,還真不知道要不要對他客氣。
宋瑞志並未見過鳳夕白,見蘇驚墨在也不顧忌,乖乖進了車廂坐在蘇驚墨身邊。不得不說,他從小到大見到的好東西不少,不過這輛馬車還是又讓他明白了自己的眼界狹窄。
這馬車上一木一繡都不是凡品,但是這嵌在車頂和四周的夜明珠,摳下一顆換了錢都能讓人享一輩子的福。
“打擾了。表姐,我要如何稱呼這位公子。”
宋瑞志有禮貌的朝著鳳夕白彎腰行禮,他對這個清貴的人提不起半分的脾氣。何況這也是禮貌,他受人恩惠,自然要知曉名號來日涌泉相報。
“瑞志,這是太子殿下。”蘇驚墨認真的爲宋瑞志介紹,眼角掃過鳳夕白那慵懶的模樣悄然而笑。
“小民……”宋瑞志聽到鳳夕白的身份撩袍就要行禮,該有的禮數他是一點不敢差,生怕被鳳夕白尋了錯處。太子病弱,一直
深居簡出,鮮少出現在外頭的場合。他對這位神秘的太子爺可不瞭解,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別說皇上了,就是祖母和父親都饒不了他。
“你身上還有傷,就不必多禮了。坐下吧。”鳳夕白出言制止宋瑞志的舉動,清涼的好似幽幽泉水讓人精神激靈。
宋瑞志看看鳳夕白又看看蘇驚墨那溫
和的笑容忐忑的坐了回去,挺著背不敢有一絲放鬆。
“跟誰打架了。”蘇驚墨小心的把藥膏塗抹在宋瑞志的傷口上,語氣像是拉家常一樣,並沒有夾雜半分責備。
“我……我沒有打架。我是摔得。”宋瑞志尷尬的扯著嘴角,牽動臉上的青腫還是疼的低呼一聲。
“摔得?你摔得好大一跤。”鳳夕白聽了宋瑞志的謊話輕悠悠發出嗤笑,扇子合起扔在一旁表情慵懶,只是那雙深邃的鳳眸盯得讓人後背發涼。
“是,我下次,下次小心就是。”宋瑞志也不是個膽小的人,只是一看見鳳夕白就莫名的想要敬畏。
這個看似蒼白病弱的男人給了他難以說明的威壓。一手摸著自己臉上的傷口,藉以隔開鳳夕白似笑非笑又分外凌厲的眼神,
“你說說,爲何站在街上。這麼晚不回家,就是因爲摔了一跤?要不是碰上降香,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蘇驚墨暫時也不拆穿宋瑞志的謊話,淡然的表情反而叫人覺得被看透了。
摔跤,這個理由也老套了些。
在她的印象裡,所認識的人中,只要打了架不願意讓她知道。幾乎都是用這個理由來騙她。蘇驚墨看著宋瑞志塗滿藥膏水靈靈的模樣輕咳。這樣板著的面孔確實有些好笑了。
宋瑞志溫潤端正,能讓他動手,應當是真的讓他生氣了。
“是是。書院散學後我不小心跌倒了。我……我是怕這副狼狽的模樣回去讓大家擔憂,所以纔不敢回去。”
宋瑞志躊躇了許久才憋紅了臉冒出這麼一句,想想他也覺得很是不可相信。偷偷觀察著蘇驚墨和鳳夕白的表情更是羞得脖子也紅了一片。
“你這番要說給袁老太太,怕是纔要大事不好了。”鳳夕白壓低的笑聲迴盪在車廂,眼尾掃過蘇驚墨隱約的笑容,喜悅越深:“你若說了實話,阿墨許還能幫你一把。是不是阿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