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同意?不同意也沒用,鄧將軍還是喝下去吧!”寧析月微微挑了下眉頭,將化尸水的瓶子往鄧明嘴嘴上湊。
鄧明慌忙微微搖頭狠咬了一下稍帶幾分白色的唇畔,“不,我是這次邊疆抗敵的功臣,你不能殺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多了,皇上是不會知道的,而且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狂龍。”寧析月微微勾起紅唇,眼眸里帶著一絲狠勁,絕美的容顏恍若地獄的曼珠沙華。
狂龍上前去快速將控制住,寧析月順利將化尸水倒入鄧明口中。
化尸水下肚,鄧明只覺得自己的嘴巴、喉嚨以至肚子如同烈火般燃燒,他痛苦的在地上打轉,拼命的將頭朝著不遠處的桌角上撞,只是卻被狂龍攔住了。
“啊……寧析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都不會。”鄧明用盡力氣喊出這句話,隨后喉嚨好似刀割一般,苦不堪言。
他低頭往自己絞痛的腹部看了一眼,被綁住的雙腳不斷的在墻壁上蹬了幾下。
“鄧將軍還輸不要掙扎了,沒有用的,化尸水會先將你的腸子化掉,化掉你的內臟,慢慢的化掉軀體,或許你能看到自己的腿與頭中間沒有連著。”寧析月的聲音宛若地獄般的魔音般傳到鄧明的耳朵里。
她見鄧明快要轉到自己身邊,快速的退了兩步,將化尸水的瓶子塞上,放回懷里。
她那冰冷無情的雙眸直盯鄧明的眼睛,“本王妃倒是很期待鄧明做鬼后能不能報仇。”
下地獄,哪有如何?她本就來自地獄,死過一次的人會更加珍惜,但若是傷到她要保護之人,生命便變得無足輕重了。
這時的鄧明滿臉恐慌,他看到血水從自己腹部流出來,甚至帶著幾分惡臭的氣味,放人聞著作嘔。
此刻,他滿腦子想的只有“痛”這個字,那緊咬的牙關甚至滲出了些許血絲,一些膿狀物從他的口鼻流出,惡心至極。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得看著那腹部一點點扁下去,腹部已經失去了知覺,好似身子不再是他的。
旁邊拿著的那些人受不住這些惡臭味,可被幫著又掩不了口鼻,只得蹙著眉頭轉過身去吐了一地,地上瞬間一片狼藉。
寧析月蹙了蹙眉頭,淡定的掏出絲帕將口鼻掩住,又往鄧明身上倒了些化尸水。
狂龍在一旁不可思議的斜視寧析月,他知道他這位主子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卻沒想到面對這樣的場景,竟然還能這般淡定,若非他一直跟著她,只怕要懷疑其是否被人換了。
鄧明的身體很快便被化尸水化掉了,地上的那淌血水也被化的所剩無幾,就連那些嘔吐物也慢慢的被化解掉了。
剩下的幾個人看著心里微微有些顫抖,低頭眸子沒有出聲,又不時的偷瞄寧析月,卻依舊緊咬著牙關。
接下來寧析月又用毒藥殺了兩人,如此,那些人便就剩下唯一的一人了,那人便是方才那些人口中的老劉。
見寧析月將那些人全部殺死后,老劉眼眸里滿是恐慌,但鄧明之前的話在腦海里不斷打轉。
他也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個將士,將士就應該無所畏懼,怎能在這個時候被人脅迫呢!
反觀寧析月,一連殺了幾個人后,面上雖然依舊掛著淺笑,但心情卻更加凝重了。
她看了一眼僅剩的老劉,將身上的毒藥都放咋就桌上,拍了拍手。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不急,本王妃也累了,咱們先休息片刻。”寧析月緩緩坐到不遠處的木凳子上,面上不見一絲焦急之意,但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清楚那些人究竟能挺到什么時候,他們看起來都很害怕被殺,但依舊不肯同她去朝堂之上作證,一個個都死撐著。
她暗自緊握了雙手,背著那人的臉上滿是沉悶,那拿著毒藥瓶子的手緊了緊,黑眸更加深邃了幾分,這樣下去不成,得趕緊想法子將逼迫他,不然華尹在天牢多留一刻,便是一分危險。
御書房門外。
東方天際的烈日仿佛在為小煙鳴不平一般躲進了云層,天空忽明忽暗,有狂風卷起地上的沙塵。
封郡面色發白的直盯著金碧輝煌的御書房里頭,堅定如初,讓御書房外頭當差的宮人都稍帶著幾分不忍。
書房里頭,封承心緒不寧的將手中的奏章丟下,滿帶滄桑的臉上透入出不悅的氣息,那帶著些許皺紋的手揉了揉疲憊的雙目,撇看一眼窗外,眉頭緊鎖。
“皇上,看這天兒該是要下雨了,這三王爺還在外頭跪著呢!要不奴才去將他請走吧!”常德躬身過去給封承倒了杯參茶,嘆息道。
封承微抬龍目,那眸子里帶著幾分怒氣,“去吧!告訴他不要再做傻事了,雖然朕對他沒多大期望,但也是朕的龍子。”
他的龍子再不濟也得配個千金小姐,決不能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奴婢,而且還是個死奴婢。
常德頓了一下,緩緩退出了御書房,他在皇宮這么多年,對這個三王爺的性子也知道些,那可是倔犟的很吶!
待常德出去,外頭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而封郡依舊在雨中堅定不移的跪著。
他急忙命身旁的小太監為封郡撐了把傘,哪知道封郡竟將拿傘拿去為地上的小煙撐著,無奈他只得冒雨過去,“三王爺,您還是趕緊回去吧!皇上是不會同意您娶一個死人的。”
封郡冷眼一瞪,退了下常德,冷聲道,“小煙因我而死,我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死了,公公不必再勸了,父皇沒同意我娶小煙,我便不會罷手。”
“三王爺,您明知道不可能,為何還要為難皇上呢!小煙姑娘救了您,大可在旁的上補償她,何必要在此處鉆牛角尖。”常德語重心長的道。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便是她唯一的親人。”封郡說著兩道水珠從臉龐劃下,分不清是淚珠還是雨水。
“那您更要讓小煙姑娘入土為安才是,若這般日曬雨淋的,讓她如何在泉下心安。”
封郡猶如醍醐灌頂,又聽了“泉下”二字,心里的氣憤快速聚集起來,垂在身旁的雙手緊握出青筋,那本就陰沉的臉更加凝重了幾分,從地上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