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禾萬萬沒想到,事態竟然莫名其妙的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心里明白,這事絕對不會是自己妹妹做的,可妹妹的珍珠卻在池述腳下,這又該如何做解釋?
恐怕,現在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寧姍蝶故意將池述滑倒,毀了皇后的刺繡。
柳眉緊蹙,寧嘉禾瞥了眼封華尹,心下沉吟不得其解。
若不是八王爺發現這珍珠,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寧析月的錯,可偏偏……
最讓寧嘉禾奇怪的是,寧姍蝶的簪子可是盛京內最好的師傅打造的,按理說,上面的珍珠不可能無緣無故掉落,可是,卻偏偏詭異的出現在了池述的腳下,還被八王爺發現。
封華尹對寧析月很特殊,這一點寧嘉禾心里清楚的明白,所以,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懷疑,封華尹為了幫寧析月,才故意搞出這許多來。
畢竟,以封華尹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寧析月簪子上的珍珠。
想到這兒,寧嘉禾心里更加嫉妒了,該死,除了嫡庶身份,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寧析月,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好?
父親對寧析月疼愛入骨,當今太子又是寧析月的未婚夫,就連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封華尹,也對寧析月多番相助。
憑什么,憑什么自己費盡心思也得不到的,寧析月卻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憑什么?
寧嘉禾不甘心極了,眼底的陰狠嫉妒,更是無法控制的流露出來。
寧析月看到,唇角的弧度有些莫名的殘忍。
這算什么,她的復仇不過才開始,不久的將來,她定然要寧嘉禾嘗受她前世受到的痛苦折磨。那種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般的絕望……
此刻的寧析月卻沒發現,身后的封華尹,正若有所思。
“你、你們……”
寧姍蝶磨牙切齒,最后直接將矛頭對準寧析月,冷聲道:“寧析月你少冤枉我,那珍珠雖然是我的,但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掉的。”
該死的,這個寧析根本就是故意在冤枉自己。
“三妹妹,就算你在生氣,也不能不分尊卑。”
寧析月秀眉緊皺,一臉憂心:“好歹我是你的嫡姐,你怎可直呼名諱又大呼小叫?”
聞言,寧姍蝶頓時反應過來,可惡,都怪自己被這個女人氣糊涂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火。
這一下,別人肯定要認為的寧家的三小姐是個潑婦了,以后她還怎么嫁給太子啊!
“三妹妹還小。”寧嘉禾走上前,淡淡一笑:“二妹何必和自家人一般計較呢,今日一事,就當是個意外吧!”
話落,立刻使眼色,示意寧姍蝶賠禮道歉。
寧姍蝶不愿道歉,但奈何沒得選,只好低著頭,佯裝一副愧疚樣子,小聲道:“二姐對不起,我剛剛只是太沖動了,并沒有別的意思。”
“咱們姐妹是自家人,三妹不必對我道歉,但池小姐那,你真應該道個歉。”
寧析月淡漠的笑著,一舉一動,頗具大家閨秀的優雅之姿。
“你!”
寧姍蝶緊咬著嘴角,氣的臉色青紅交加。
“三妹妹,還不快點向池小姐道歉。”
寧嘉禾皺眉催促,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如果再繼續下去,說不定那個寧析月會把事端引到她身上來。
看來,只能讓寧姍蝶背這個黑鍋了。
寧姍蝶咬牙,一字字從齒縫擠出:“池小姐,抱歉,弄壞了你的刺繡。”
池述一愣,剛剛不是還是寧析月,這會子怎么就成寧姍蝶了?這個寧嘉禾,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我就先回了。”
寧析月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轉身走了出去。
在寧析月走后,人群中的封華尹也消失了,寧嘉禾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始終也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冷的睨了眼池述,寧嘉禾拉著寧姍蝶一起離開。
繡閣門口。
寧析月坐上馬車,挽著車簾的手還未等放下,便看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
面容俊朗非凡,一襲錦衣襯托著渾身的尊貴氣質,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世將她利用到死的陰險小人。
是他,扶辰太子,封亦辭……
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寧析月快速收回手,嬌小的身軀躲在角落里,就連呼吸都放輕到極點。
寧嘉禾和寧姍蝶匆匆從繡閣一出來就差點撞到封亦辭,寧姍蝶一見到封亦次那張俊逸的面容,花癡的連眼都不會眨:“太子殿下……”
寧嘉禾也沒想到會撞到這樣的大人物,反應過來就立刻撫身行禮:“不知是太子殿下,唐突了。”
“無事。”
封亦辭微微蹙眉,接著道:“本殿下記得寧將軍有三個女兒,今日怎么只見到你們二位?”
“回太子的話,二妹妹在車里,我們正打算回去。”
寧嘉禾低著頭,雖然太子身份尊貴,面容俊朗,但在她的心里,還是更喜歡封華尹多一些。
“是啊!”
沒得到太子的注視,寧姍蝶不甘心,干脆跳出來,嘟嘴道:“都怪二姐,把池小姐準備獻給皇后娘娘的刺繡弄壞,還冤枉在我身上。”
“是么?”
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封亦辭看向標志著寧將軍府的馬車,快步走上前。
腳步聲越來越近,寧析月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為了不和封亦辭見面,寧析月干脆不斷的咳嗽起來。
封亦辭皺眉,伸手去掀車簾:“寧小姐,可否出來聊幾句?”
“不要。”
緊抓著車簾,寧析月語氣虛弱:“析月感染風寒,恐傳染給太子殿下。”
聞言,封亦辭只能收回手,眼底泛著些許的陰沉之色,寧析月可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可現在,卻在明知是自己的情況下,還避而不見的裝病。
瞇了瞇眼,封亦辭接著道:“過幾日便是府上祖奶奶的壽辰,到時本殿下自然會親自送上賀禮。”
“咳咳,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咳咳……”
額角滲出絲絲細汗,寧析月臉色蒼白,這個封亦辭,怎么還不走。
“哦,聽說母后的刺繡毀了,這事本殿下會和母后解釋,寧小姐切勿擔憂。”
封亦辭優雅一笑,暗想,自己這么體貼,寧析月對他,一定會很有好感吧!
畢竟,寧析月是寧傅的掌上明珠,寧傅手中又握有兵力大權,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寧傅成為自己登上皇位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