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斷崖雖說辦事魯莽,卻也不至于干出此等賣國之事,還請皇上明察。”林老國公林震天沉著臉朝龍椅上坐著的封承拱了下手,花白的眉頭早已緊鎖著。
有了林震天的話,百官停下了議論,陸續(xù)的拱著手上前一步,“皇上,微臣復(fù)議老國公。”
封承臉色如墨,那雙如炬的龍目掃過下頭的百官,那帶著幾絲皺紋的手不停的撫摸下巴上稀疏的胡子。
他十分不情愿的聽著下頭那些人對林?jǐn)嘌碌母桧灒皫兹眨切┤硕际莿袼麑⒘謹(jǐn)嘌绿幩赖模缃裰慌率橇旨医o了他們什么好處了。
這般想著,封承那冷冽的雙眸直盯著坐在一邊的林震天,好啊!現(xiàn)在懂得威脅他這個(gè)皇上,看來林家真的是不能再留了。
“父皇,兒臣以為林?jǐn)嘌滤酵誊婐A,若不給守衛(wèi)邊疆的數(shù)十萬將士一個(gè)交代,那我扶辰將門戶大開,將士必將無心為扶辰鎮(zhèn)守邊疆。”封郡上前一步,大聲的表達(dá)著自己的看法。
他那冷冰的雙眸內(nèi)不夾雜任何感情,周身也散發(fā)著淡漠的氣息。
他的話讓那些為林?jǐn)嘌抡f的官員咋舌,讓林震天氣憤的用力抓著太師椅的扶手,以此來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林?jǐn)嘌屡鄣芍饪ぃ苌淼撵鍤獯笫ⅲ薏坏脤⑵洚?dāng)場殺死。
此刻,他只恨當(dāng)時(shí)為何沒有讓林?jǐn)嘌孪潞菔郑淮涡詫⑦@個(gè)其貌不揚(yáng)的三王爺解決了,便不會(huì)有今日這樣的禍?zhǔn)铝恕?
封郡感受到林震天的怒火,冷著眼朝其輕挑了下眉頭,老虎不發(fā)威這林家還真當(dāng)他是病貓啊!竟然敢當(dāng)著父皇的面威脅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封承也察覺到封郡與林震天的眼神了,那如炬的龍目直盯著林震天,帶著幾分滄桑的右手在龍椅扶手上重重的拍了幾下。
他這一拍,將殿內(nèi)小聲議論的文武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了,整個(gè)殿內(nèi)鴉雀無聲。
林震天臉色更黑了幾分,心頭微顫,都是那個(gè)逆子惹得禍?zhǔn)拢蝗凰膊粫?huì)在金鑾殿上與三王爺怒眼相對。
他急忙搖了搖頭,稍稍拱了下手,“皇上,老臣只有這么一個(gè)嫡子,他亦不是什么大惡之人,那些什么軍餉都是他那些下屬干的,他并不知情,若如此便要處死他,那皇上豈非要讓百姓及后人詬病?還請皇上明察。”
林震天雖然不差林?jǐn)嘌逻@一個(gè)兒子,但他知道一旦林?jǐn)嘌滤懒耍潜銘?yīng)了大理寺的那些罪狀,林家的子女私吞軍餉等等污名也將載入史冊,更重要的是林?jǐn)嘌碌乃缹?huì)是皇上對付林家的開端。
是以,他絕對不能任由林?jǐn)嘌卤惶幩溃绱艘彩窃诒H旨摇?
封郡拂了拂衣袖,不屑的冷哼一聲,那大袖之下的緊緊握著拳頭,他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絕對不能放棄,不然林家的反擊將會(huì)比上次封亦辭對付封華尹的局更可怕。
“如此,老國公是希望朕將其無罪釋放嘍?”封承淡淡的看著林震天,此刻的他那雙盡顯蒼老的龍目內(nèi)仿佛有一團(tuán)火焰在燃燒。
“老臣不敢。”
“老國公,本王奉勸您一句,該舍之時(shí)便要舍棄,父皇,兒臣找到了林?jǐn)嘌聻橹硗醴庖噢o奪得皇位,誅殺多名未出世的皇子,以及派出殺手加害本王與三皇兄的證據(jù)。”
封華尹大步的跨進(jìn)金鑾殿,斜視了一眼金鑾殿一角的林?jǐn)嘌拢垌鴥?nèi)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走到封承跟前朝其拱手施了一禮。
林震天心一驚,險(xiǎn)些從太師椅上滑落下來,那些百官也低著頭沉默不語。
“老八,將你的證據(jù)呈上來。”封承陰沉著臉,面上早已沒了表情。
封華尹從懷里掏出來一疊紙,高舉頭頂,待常德將東西呈上去后,淡漠了瞥了一眼一旁不淡定的林震天。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雙眸里的寒冰卻一絲未減,“父皇,那些東西都是兒臣想進(jìn)方法找到的一些太醫(yī)、老宮人等等的供詞,還有那夜在三皇兄府上抓到的那個(gè)刺客的證詞,這一樁樁一件件直指林家林?jǐn)嘌隆!?
林震天瞠目結(jié)舌,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蒼老的兩頰不斷流出細(xì)細(xì)的汗珠,卻不敢抬手去擦拭那些汗珠,只得任由其將衣襟打濕。
他想不明白封華尹是如何拿到那些證詞的,更想不明白他最寵愛的兒子竟然背著他做了那么多事。
正待他準(zhǔn)備說什么之時(shí),封華尹再次冷淡的道,“老國公只怕是想說這些都是陷害吧!可這些人為何不陷害別人,偏偏要陷害同她們無冤無仇的林家大老爺呢?本王實(shí)在不解。”
這般說著,封華尹微微抬了下眸子看了眼龍椅上的封承,反著手走到封郡身旁,又朝其微微點(diǎn)頭。
封承越看越氣憤,一口猩甜涌入口中,卻被他強(qiáng)行壓下去。
他從龍椅上快速站起身來,“朕這便告訴你,林?jǐn)嘌码奘菤⒍耍袢占幢闶悄銛r著,朕也要?dú)⒘怂习耍脛怼!?
早已怒火中燒的封承不想再多同那些人討論什么,什么不干林?jǐn)嘌碌氖拢聦?shí)上全部都是其指使的。
他仰仗林家在朝中這么多年,對于林家的罪行多少知道些,他更知道林?jǐn)嘌碌淖镄羞h(yuǎn)遠(yuǎn)不止大理寺查出來的這么點(diǎn),是以今日無論如何他不能放了林?jǐn)嘌隆?
文武面面相覷,猶豫的看了站在一旁不見動(dòng)彈的封郡一眼,最后的目光都盯在林震天的身上,好似在尋求指示一般。
正是這般情景讓封承更加氣憤,恨不得現(xiàn)在便將林家全部鏟除,但最后一絲理智使他保持著清醒。
封華尹沒有動(dòng),若是此刻他將劍遞到封承手中,下一個(gè)被懷疑的定是他無疑了。
封承見封華尹沒有動(dòng),但也沒有說什么,微微點(diǎn)了下頭,大步的走到下頭一位將軍的旁邊,將其腰間的佩劍抽出來,怒火中燒的道,“朕還沒死,你們便想再找個(gè)主子了?”
文武驚嚇的連忙跪在地上,就連林震天也支撐著蒼老的雙手跪下來,臉色難看至極,陰沉著臉,低著不敢多說什么。
封承咳嗽了兩聲,拖著氣的搖搖晃晃的身子走向金鑾殿一角的林?jǐn)嘌拢菑埪詭О櫦y的面孔好似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一般,讓被綁著的林?jǐn)嘌虏唤麘?zhàn)顫,可又不得不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