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氣氛十分僵硬,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太子,似乎想要從他的隨意中看出什麼破綻似。
而納蘭書則是在愜意的飲酒,自是不會將此等小人看在眼裡。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鴻門宴沒有那麼簡單,現(xiàn)在該來的人都來了,怎麼沒有看到納蘭措呢?這纔是他所質(zhì)疑之處。
在朝廷中跟太子黨向來是政敵的李肅,居然端著酒水走來,笑呵呵的說道:“太子殿下年輕有爲實在是讓微臣佩服,這杯酒微臣敬殿下!”
“李大人客氣了!”他的薄脣微微上揚,嘴角帶出了幾分如沐春風的笑意,對於這些人是怎麼看待的,封華尹絲毫都不在意。
見狀後,李肅的神色頓時多了幾分僵硬,隨後半笑不笑的說:“是太子殿下太謙虛了,聽說殿下自從娶了太子妃後,便日日流連在郡主府,如今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啊?”
原本納蘭書都打算作罷了,誰知道這個李肅這麼不知道進退,給了臺階也不知道要下。想著,便淡淡的勾脣一笑,說道:“那你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多說無益?”
“微臣只是隨口一說,莫不是正中了太子殿下的心意?”話落之後,眉峰輕挑。
宴會上,自然也有太子黨的人馬,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御史大臣林寬嗤笑了一聲,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後才正色的說:“李肅,你這樣質(zhì)問太子殿下是何意,皇族中的事情與你何干?”
果然,在聽到了林寬這麼一說後,李肅的神色多了幾分僵硬,但是緊接著便嚴肅了起來:“微臣也是爲了我牧越國著想,若是傳出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們牧越國的民風有多麼的開放呢,難道不是這樣嗎?”
“輪不到你插嘴的事情就不要多說話,免得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李肅補充了一句。
“李大人……”
“林大人!”李肅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接著說:“咱們同朝爲官十來年了,何必爲了這些事情爭論的頭破血流呢?再者,你我都是爲了牧越國的江山著想,爲了太子殿下名譽著想,不是嗎?”
在聽到了這些話的時候,林寬居然還無話可說了。
納蘭書一副淡然的表情,在納蘭措來的時候這才停下了自己飲酒的動作:“二哥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等了這麼許久纔到?”
聞言後,納蘭措負手而立,笑呵呵的說道:“看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參見二皇子……”衆(zhòng)人齊齊的行禮。
“免了!”納蘭措收回了神色後,落在了納蘭書的身上,見他一副不屑的表情,這才忍不住說道:“太子今天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的樣子,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想著,納蘭書才淡淡的擡眸看去:“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否則今日就不會讓本宮過來了?”
都已經(jīng)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要在這裡擺什麼太子的架子呢?
“我說太子,你明知道二哥沒有你聰明,就不要繞彎子了!”納蘭措笑瞇瞇的說著,一張充滿了算計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意。
納蘭書卻是毫不買張的表情,淡然回答:“還請二哥可以明示?”
“也罷,今日這個宴會呢來了很多老熟人,太子應該也看到了吧?前些日子裡太子離開京城之後去做了什麼,不妨來好好聊聊?”納蘭措挑眉說道。
聽到這裡以後,納蘭書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麼,當下便半笑不笑的說:“二哥既然知道了,何必還要在這裡賣關子呢?”
既然這樣,納蘭措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意的說:“那八王爺一直留在我們牧越國,難道是有什麼企圖不成?太子,你可知道如今兩國雖然聯(lián)姻了,但是關係可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
“二哥之前在婚宴上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的,怎麼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變卦了呢?說來也真是可笑,二哥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兩面三刀的人了,真是讓人汗顏。”說完,便笑著搖搖頭,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復諷刺的神色。
果然,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納蘭措的神色都改變了很多,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半晌後,才憋出了一句話:“太子這話說的還真是很難聽啊?”話落之後,目光中多了幾分諷刺之色。
“話是說的糙了一些,但是真理不就是如此嗎?”說著,眉峰輕挑起來。
納蘭措真是氣不打就出來,但是在面對這麼多臣子的時候,又不能把自己的怒意給宣示出來。斟酌了片刻後才輕聲說:“太子殿下至少要考慮一下後果啊?這樣做,萬一引發(fā)了不必要的麻煩呢?”
“比如說什麼麻煩呢?”納蘭書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看著他這副表情,納蘭措的心裡很是不悅,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只能忍下了心裡的這一口氣,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八王爺是什麼身份,就應該知道他們和親的隊伍,在親事完了以後就該離開纔對,爲何還一直在我牧越國境內(nèi)?”
“二哥要問的就是這個?”納蘭書不禁有些好笑起來。
納蘭措的態(tài)度很是明確:“總而言之,現(xiàn)在父皇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他老人家很不高興,就看太子你怎麼解決這件事了!”
納蘭書沒有想到的是,納蘭措居然卑鄙到吧事情告訴了父皇,想到了這裡以後,神色越發(fā)的凝重起來,輕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才低聲說道:“那聽二哥的這個口吻,這件事沒完了是嗎?”
“當然了,這關係到了我們牧越國的生死存亡問題,怎麼可以小看呢?”說完後,下意識的朝著納蘭書看去。
納蘭書放在了桌案下的手指忍不住收緊了幾分,半晌後才緩緩啓脣說道:“那你到底說說看,現(xiàn)在想怎麼樣呢?”
看到了納蘭書終於在他的面前妥協(xié)了,倒是讓納蘭措的心裡有些詫異起來:“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要勸太子儘快的把這個八王爺給護送回到了扶辰纔是,其一嘛,聽說八王爺身上還有舊傷,萬一出什麼事情了,必然會引起兩國之間的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