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月的腦海里幾個名字快速的飛過,最后她將名字鎖定在納蘭澈與納蘭涵兩個人的身上。
他們兩個一個是淑貴妃的兒子,一開始便同她不對頭,為了阻攔納蘭書成功登上皇位,想法子破壞薛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旦沒有了薛府,那么作為納蘭書未來太子妃的她也就剩下個光桿子,這樣的太子妃,即便是納蘭書再怎么喜歡,納蘭霆也不會同意。
而且,她的郡主之位同薛府息息相關,而且,納蘭澈也有這個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另一邊,納蘭涵亦是皇位爭奪的有力人選,整垮薛家對他而言絕對是利大于弊的。
馬車飛快的在薛府門口停下來,此時的薛府一片混亂,那門口甚至還有人攔著,四周還有許多圍觀的百姓。
那地上坐著兩個哭哭啼啼的約摸七八歲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婦女坐在地上撒潑,一個穿著補丁衣裳的男子坐在一旁,任由婦女帶著兩個小女孩鬧騰。
隨著納蘭明月的馬車在薛府門口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車上的明月公主一昭月郡主下來。
“析月姐姐,這幾人是不是想要敲詐啊!”納蘭明月有些錯愕的看著面前的那些人,撇了撇嘴。
以往薛府被人圍觀的場面她也曾見過,雖說那時候是這些人圍觀薛府的風光,而今是看薛府的熱鬧,但經過這么多日子以來的訓練,她早已淡定了許多。
寧析月美眸掃視周圍的百姓,那冷淡的目光里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壓迫,讓百姓看著只覺得多了繼續壓迫。
“往日這些人是帶著祝賀來薛府門口,只是現在……只怕是看笑話的吧!諸位你們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進去說,想來薛府在京城繁盛了這么多年,必然不是憑著那么點錯誤過來的。”寧析月前邊的話讓人覺得壓抑十足,后頭又世人覺得多了幾分親切。
“她是誰?讓咱們進去說話,難道不知道薛府現在正大禍臨頭,外頭薛府的大多數店鋪都關門了嗎?”
“你竟然在這里問她是誰,她是當今皇上的親封的昭月郡主,是這薛府里的孫小姐,更是當今太子殿下的未來太子妃,她旁邊那位來頭可就更加大了,那可是當今太后娘娘最寵愛的明月公主。”
“難怪薛府膽子這么大,原來這其中還有皇室族人的幫忙啊!”
下頭老百姓議論紛紛,很快便將那些事情牽扯到寧析月與納蘭明月的頭上來。
寧析月眉頭緊鎖,那本就冰冷的目光又冷了幾分,大袖之下的手也緊了些許,只是面上依舊保持著微微一笑的模樣。
“你們不許再說了,本公主是皇室公主,怎容你等這般欺辱。”納蘭明月急得跺了下腳,求救的模樣看著表面不動聲色的寧析月。
寧析月急忙拉著納蘭明月,微瞇著雙眸緩緩搖頭,生怕其公主病犯,屆時惹出什么事情只怕事情會更加復雜。
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容夏,后者從容的繞過中間坐著撒潑的幾人,當著百姓們的面走到薛府的臺階上,砰砰的敲門。
屋里的人其實早就知曉了寧析月一納蘭明月到來,只是介于這段時間是薛府的特殊時期,是以薛海當即便下令不許開門。
而撒潑的幾人聽了四周的百姓說起寧析月與納蘭明月的身份,拉著兩個小女孩便撲通一聲跪在寧析月的身旁。
那兩個小女孩更是被訓練了一般,即便是雙眼腫得跟個核桃似的,也依舊快速的劃下了兩道眼淚。
寧析月眉頭一緊,納蘭明月快速的將她拉遠了一些,只是那兩個小女孩卻急忙拉著她的衣角。
“你們為人父母的便是這樣教自己孩子行騙的嗎?還是說孩子日后是好是歹你們夫妻都不在乎?”寧析月有些氣憤的蹲下身子拉著那兩雙小手,同時瞪了一眼旁邊的那對夫妻。
兩夫妻被寧析月瞪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們心里都明白這位美麗的郡主說的是什么,只是那又如何,活著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能活著,行騙那又如何。
兩人一咬牙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口中大聲哭著道,“薛府殺人啦!我好好的女兒,本來是在皇宮里做工的,卻被薛府的少爺帶回府里,我那可憐的小茹,竟然被玷污致死,那個天殺的竟然還不想負責……”
納蘭明月眉頭一皺,走到兩夫妻身旁,“夠了,你們這樣的污蔑也是夠了,小茹的樣貌本公主是見過的,這天下那么多女子,人家堂堂薛家大少爺,甚至連自家如花似玉的表妹想要撲倒他的床上去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小的奴婢。”
說完,納蘭明月便瞧著那些人齊刷刷的看著寧析月,突然想到寧析月可不就是如花似玉的表妹嗎?
她突然面上的驕傲僵住了,急忙推了推手,“不不不,本公主說的不是析月姐姐,是那個秦蕓蓉。”
這些百姓雖然不知道薛輕羽到底有多少個表妹,但有個略帶著些張揚的秦小姐住在薛府還是只曉得,隨著納蘭明月的解釋,周邊的人便頓時明白了些許,對地上那對夫妻多了幾分鄙視。
畢竟薛府的輕羽少爺的事情京城哪家不知道,那可是自律的很,哪個會將小宮女私自帶回來,人家即便是當真喜歡上了,定然也是叫太后或是皇上賜給他。
“薛家表兄在宮中深得太后娘娘的寵信,太后娘娘還不至于連一個宮女都舍不得,明月公主你說是吧?”寧析月紅唇笑得更濃了幾分。
隨后,寧析月又將自己將小茹帶出皇宮之事說了一遍,只是這期間隱約的瞧見那婦人手腕上有個羊脂玉的鐲子,頓時便明白了幾分。
“這位夫人,你手腕上的鐲子不錯,只是可惜了,薛家表兄竟將這般好的東西贈予了一個無知婦人,而且還讓其反咬一口。”
容夏過去將那個鐲子從婦人手腕上褪下來,用絲帕擦拭了一下,交到寧析月的手中。
旁邊圍觀的百姓一看便明白了幾分,看這一家子身上的衣裳都是帶著補丁的,哪里像是個能帶的起這樣好的東西之人,這東西只怕非正常來歷之物。
事實上寧析月所猜的不岔,那鐲子便是薛輕羽為了讓這一家子閉嘴送出去的東西,當然了,給的東西不止這些,只是后來為了過來鬧騰,將身上的衣裳的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