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痛打落水狗的事,柳元卿根本就不屑做。
之所以會留下來,柳元卿就是想看看,這兩個當初為了甩掉她,無所不用其極的人,現在排除萬難,終于到一起了,是怎么樣的開心幸福。
不過倒沒有讓柳元卿失望。
柳菲莫像個丫頭一樣,跟在了黎陽的身后。
大家相互廝見過之后,黎昊和著黎陽,由柳家兄弟陪著,一邊高坐著去了。
只是此時的廳上,卻沒有柳菲莫坐的地方。
柳成展跟著柳菲莫說話,再心疼她,柳菲莫也只得站著。
柳元卿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柳菲莫,對于柳菲莫的那身衣裙,柳元卿雖然沒有說,那勾著嘲諷的嘴角,立時讓柳菲莫的臉火辣辣的。
柳菲莫有種被人剝了放到太陽底下曬一般,無所遁形。
而黎昊之所以會答應奉親王、尤王妃,肯陪著黎陽過海城公府來,不過是有些不放心柳元卿。
畢竟柳元卿以前,一直喜歡的是黎陽。
因此上,黎昊有些不大放心柳元卿,他跟來并非是要看著黎陽,而是來看柳元卿的。
但見柳元卿腰上掛著他送的小兔袋子,黎昊不覺得便就笑了。
說明柳元卿應該很喜歡才是。
柳菲莫瞅了一圈,沒見著趙姨娘,心下有些奇怪。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問趙姨娘不妥。
可是,她急于見著趙姨娘。
她現在進到奉親王府,就是柳元卿將她的東西給她,在天邑小府里,她也沒有什么。
所以,柳菲莫今天能回海城公府,就是報著給趙姨娘要些東西。
不管怎么說,有錢傍身,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她現在,失了黎陽的愛。
要想在奉親王府上生活得好些,就一定要有錢。
她不能再像今天一樣,連件新衣服都沒有,都要找丫頭借。
所以,再不妥,柳菲莫還是問道:
“國公爺,奴婢冒昧地問一句,趙姨娘呢?奴婢雖然無德,但也感念姨娘生奴婢一場,奴婢想給趙姨娘磕個頭。以后,只怕也難以見面了。”
黎昊皺了皺眉,其實這時候本不該他說話的,對于趙姨娘被送走的事,黎昊是清清楚楚的,所以,他趕在了柳元卿之前,說道:
“怎么說話呢?你是世子爺的妾,世子爺又不是將你關了起來。你來國公府上說這種話,難道是在告訴國公爺,世子爺待你不好?”
黎陽本來聽了柳菲莫的話,還覺得柳菲莫雖然勢力可惡,但能對生母念念不忘,也還算得上孝順。
聽黎昊一說,才驚覺不對,臉立馬便就沉下來了。
柳元卿涼涼的說道:
“要說庶子女都是喂不熟的狼,我娘將她從小就抱到了身邊來養,放眼京城,就是嫡親的女兒,也不一定抵得上她在海城公府的地位,可怎么樣?到頭來,一進門問的,還是人家的生母。我將來要是嫁了人,夫君要是有庶子女,一準弄死。”
說完,柳元卿便就后悔了。
想到黎昊的身份尷尬,暗罵自己嘴快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于是便就又急忙挽回地說道:
“不過庶子女也有好的,先養養看再掐死也不晚。”
黎昊不覺便就笑了,為了掩飾,將拳放到嘴了,咳嗽了聲。
柳家兄弟這時候也不高興起來,瞅了眼楚儀信,雖然沒有出聲,但均是“哼”了聲。
氣氛一下子變冷。
柳成展希望楚儀信說句話,緩和一下,便就一直給楚儀信使眼色。
楚儀信就是現在變了些,但終歸是怕了柳成展一輩子了。
柳元卿見她娘面上有所松動,便就猜著,她娘肯定覺得柳菲莫說得在理,再怎么的,也不能擋著人家親母子見面。
“騰”地,柳元卿站了起來,冷笑道:
“看來咱們打昨天便就準備,今天大早上的便就坐在這里等,原來卻是人家不想見的,又何必在這兒礙眼?娘,哥哥、二弟,你們不走?到我天邑小府去,何必呆在這兒礙眼?”
想了想,卻又對黎昊說道:
“大哥哥也隨我去吧,國公爺眼里,奉世子是女婿,大哥哥可是什么?別妨礙了人家一家子骨肉相聚,敘述親情。”
這一下子,屋內除了柳成展,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見柳成展居然還是不肯說話。
柳敬和還能忍著,但柳敬安不干了。
柳敬安本來就看黎陽不順眼,上次在大安宮將黎陽揍了一頓,卻還是不解氣。
而黎陽竟然還真將柳菲莫納了過去。
此時能強笑著,在這兒陪著,也是柳敬和勸的。
而柳菲莫說了那樣的話,他爹柳成展居然不出言呵斥,柳敬安跳腳說道:
“姐姐說得對,咱們還是去天邑小府吧。人家父女、岳父女婿的,咱們在這兒可是個什么?咱們還覺得好意陪著,人家看咱們可就恨不得消失了才如意呢。”
黎昊這時候,再架一把火道:
“柳二公子別胡說,世子爺怎么可能是國公爺的女婿?若妾父是女婿的話,那明兒世子爺就要納尤家表妹為妾了,世子爺將來正妻的父親,可是什么呢?還是世子爺岳父比別人多?”
柳成展和柳菲莫卻是吃了一驚。
柳菲莫不敢出聲,卻心下打鼓,不知道黎陽會納誰。
很快的,柳菲莫腦中閃現了尤盈芳那張,出塵絕美的臉來。
柳成展則怒問黎陽道:
“奉世子明天又要納妾?”
黎陽雖然看不慣柳元卿,但他現在更恨柳菲莫。所以,也就厭惡柳成展在他面前充長輩,不由得嗤笑道:
“怎么,晚輩納妾,還要先通知一聲國公爺?要國公爺準許了,晚輩才能納妾?卻不知這是怎么個道理?”
柳成展咬著牙道:
“菲莫昨天才進門,你明天就要再納新妾,你將菲莫放到了哪里?菲莫可是皇上賜你的貴妾,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
黎陽冷笑,這時候卻突然變得聰明了:
“怎么晚輩去求皇上下旨,解除與天邑長公主的婚約,沒見國公爺說晚一輩一句不字?倒是為了個奴婢,頻頻尋晚輩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