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謙仰著頭說道:
“自是不救。我雖沒有什么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想法。但也沒得為了別人,舍了自己的。”
柳元卿……
好吧,雖然楚執謙回答得有些傷人。
但卻也是十分正確。
舍己為人啥的,柳元卿本身就不是那樣的人。
她也從不這樣要求別人。
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元卿還是將楚執謙拉到了花樹哪。
哪兒也有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說話。
柳元卿不認識她們。
但她們沒有不認只柳元卿的。
見她和著楚執謙過來,齊齊的欲行大禮。
柳元卿連忙攔住,笑道:
“今兒來的都是客,禮就免了。你們都是誰家的?今年幾歲的?可有婚配?這是我表哥楚執謙,今年十九了,還未訂親哦。”
楚執謙……
眾位姑娘……
柳元卿洋洋得意。
做什么拐彎抹角的,既然是來相親的,自然是要說清楚了。
要不然,看著很有感覺。
結果人家訂了親。
怎么辦?
楚家是不能做出搶親的事來。
多浪費感情?
雖然柳元卿說得直接,直接得讓眾人一陣的尷尬。
可是,小姑娘們卻很是上道的,有爽快,也有扭捏的,卻全都將自己誰家的,排行、是否婚配都說了。
柳元卿瞅著這么多的小姑娘,很是滿意。
其中她喜歡那個,看起來特別爽朗的。
她情子就落拓,自然是不喜歡扭捏的。
可是……
不對!
大家伙說著說著,柳元卿就見她親親的表兄,竟然主動與一個,像小老鼠一樣的姑娘說話。
那姑娘長得也不出眾,一說話臉就紅。
從柳元卿到這兒開始,便就一直底垂著頭,聲如蚊蚋。
柳元卿記得,這姑娘叫程美,是程玲悅的庶出妹妹,送新娘子過來的。
被領到了這兒來。
由于是今天新娘子的娘家人,又膽子特別的小。
新娘子屋里人多,她實在是呆不了。
便就被領到這兒來了。
柳元卿覺得有情況。
楚執謙可不是個爛好心的。
他與她說話,決不會是程美可憐。
雖然柳元卿并不喜歡程美的性子,但柳元卿也不會管別人的閑事。
即使是楚執謙的。
她也不會管。
更何況,她自己的性子,也不討喜。
柳元卿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遠處的黎落,看得眼睛都快瞪圓了。
柳元卿自然也瞅著黎落了。
她卻全當沒有看見。
理了不理黎落。
藍珠在黎落耳邊說了幾句話,黎落狠瞪了眼柳元卿,然后往池塘那里去了。
一會兒,一個小宮監過來,與柳元卿見禮道:
“小人參見殿下,沈夫人讓小人過來喊殿下,讓回小廳去下。”
柳元卿奇怪,但也未深想,帶著十一娘幾個,與那小太監回小廳去了。
楚執謙自然沒跟著。
他正逗著程姑娘說話呢。
眼皮都沒抬一下。
柳元卿暗罵楚執謙見色忘義。
過到小廳,柳元卿才知道。
原來楚儀信去方便,回來時,也不知道誰掉地上幾顆豆,一個不小心,滑倒了。
倒沒什么大事,就是崴了腳。
所以沈夫人急忙忙的,讓人去尋柳元卿。
席都沒吃著,柳元卿便就急著讓人,將楚儀信抬上了她的大車上,回海城國公府了。
柳元卿覺得奇怪。
那里是內廳,又不是廚房。
怎么會有硬豆出現?
似是有人故意這樣安排,好將她引走似的。
她礙著誰了?
好在楚儀信傷得不重,醫女看了,開了揉的油,每天揉兩次就好。
等到了晚上,黎昊從魏王府回來。
柳元卿才知道,她走了之后,魏王府出了大事了。
黎落從池塘上落水,結果救她上來的,卻是張臣。
而張臣是楚執謙喊來的。
柳元卿走了之后,黎落便就讓人將園子里的人,清走了一多半。
剩下的,也不敢往黎落跟前湊。
而黎落非要讓楚執謙與她一起,到池塘邊上去看荷花。
可這才三月初,荷葉長長一點點,別說花,就是荷尖都沒有一個。
但黎落是公主,楚執謙也只得忍著與她去了。
然后她當著楚執謙的面,跳河了。
跳河了!
柳元卿想,這黎落也是被逼急了,這都狗急跳墻了。
楚執謙非常淡定地吩咐人,去前面喊張臣。
然后他便就在池塘邊上看著。
黎落等了半天,不見楚執謙來救她,她就想自救,自己上岸。
可令黎落沒想到的是,楚執謙不讓。
柳元卿也想到了,若黎落上來,衣服帖著身體。
那不等于什么都看見了?
所以楚執謙拿著個竹竿子,讓黎落拉著,卻就是不往上拉黎落。
最終等到張臣將黎落拉上來,臉都凍紫了。
柳元卿搖了搖腦袋。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使喚了。
楚執謙也真夠大膽的。
黎昊冷冷地說道:
“她從水里出來之后,抱著張臣,哇哇大哭。”
柳元卿氣得拍桌子,說道:
“所以說,我娘今天之所以會摔,就是為了將我支開?”
黎昊說道:
“也怪我一時疏忽。”
柳元卿說道:
“與大哥哥什么關系?誰會能想到,有這種事發生?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居然還能這樣?那張臣呢?張臣怎么說?”
黎昊嘆道:
“還能怎么說?本來就是未婚夫妻,這一下子,想不娶都不行了。你等著吧,此時皇上定也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想了想,柳元卿說道:
“我小時候也與黎落好過,今天的事,不似她能做出來的。我總覺得,像是有人在背后幫她。她一個長在宮里的公主,如何有人能在魏王府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放豆子。而且就一定會被我娘踩著?”
黎昊嘲諷地笑了說道:
“不用猜,定是承郡王沒有錯的。齊郡王和蘇賢妃只會讓黎落忍,再不肯讓她惹得皇上不高興,連累到他們的了。”
柳元卿嘆道:
“黎落也是個沒腦子的,你這樣算計別人,也得別上人當。她也不去查醒我四表兄是個什么樣的人。”
黎昊并不關心黎落,只是說道:
“承郡王這招也是狠,這一下子,皇上不能拿黎落如何,這第一個,管理后宮的事,只怕又要落到錢貴妃身上了。齊郡王的婚事,只怕也要酌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