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見容一說話吭吭哧哧的不通快,不覺得皺了皺眉問:
“長得如何?很醜?”
只有這種可能,才能叫容一這麼半天,也開形容不出一個姑娘來。
容一雖然身份低,但爲(wèi)人十分的老實本份,不會說什麼刻薄的話出來。
撓了撓頭,容一有些面容僵硬地說道:
“倒也不是很醜,小人看著,也就平平常常,只是有些黑。好像有點(diǎn)兒才氣。小人打聽得,這姑娘經(jīng)常寫個詩啊什麼的。小人也不懂。不過倒是與楚王有過幾封書信往來,派去的人偷偷複製了一份。”
說著,便就將那幾封信的複製,給黎昊看。
容一又說道:
“真跡小的沒敢讓動,怕被看出來。這是照著真跡一模一樣複製的,就是個墨點(diǎn),都弄了過來,信紙的大小,薰過的香,也是一模一樣的。”
黎昊接到手裡,聞了聞,果然每一封信的香味都不一樣。
讚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黎昊細(xì)細(xì)地看著。
楚王給這位周姑娘的信,都是回信。
兩個人倒是以詩會友,楚王指正了上回周姑娘寫給楚王,讓他指點(diǎn)的詩的不足之處。
然後,楚王又附贈了一首他和(he四聲,和詩,就是就著原詩的韻字新做一首。)周姑娘的詩。
黎昊將信放到了桌上,按了按眉心,問道:
“房主事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就在大皇子結(jié)婚的那一天,京城裡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
刑部的房主事與妻子去赴大皇子的宴會,馬驚了,夫妻雙雙被甩下馬車,然後偏就那麼巧,是被甩到了馬車前面,然後被瘋馬踩,馬車壓,便就死了。
由於當(dāng)時大皇子正在成親,所以這事便就被壓了下來。
這位房主事雖然在刑部供職,卻是周鎮(zhèn)的人。
正是幫著周鎮(zhèn),引著離心的人。
上次本來打算在蕭家引離心,卻沒有成功。
之後柳元卿便就將事情告訴了離心。
離心一直沒有表態(tài),所以,一般出門子,柳元卿都是帶著離喜。
但大皇子成親時,柳元卿將離心帶了出來。
本還以爲(wèi)會有人趁亂,將離心引走。
離心後來也向柳元卿表示,想弄清自己的身世看看。
結(jié)果,房主事夫妻便就出事。
離心呆在大皇子府多半天,也沒個人來尋她。
這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一定是蕭家人動的手腳。
但卻苦於沒有證據(jù)。
容一說道:
“小的查著,上次天邑長公主在蕭家時,丫頭鬧完那一出,蕭柱國可能就發(fā)現(xiàn)了什麼。之後,蕭柱國以上峰的名義,請了房主事吃過幾回飯。小的猜想,蕭柱國肯定是想從這位房主事身上,套出話來。”
黎昊贊同地說道:
“不過周鎮(zhèn)能將這麼大的事交給這位房主事辦,並將房主事安排在了刑部,說明房主事絕對對周鎮(zhèn)十分忠心。只怕蕭柱國是鎩羽而歸了。”
容一接著說道:
“應(yīng)該是。動手的人被張軌抓到,不過那人見跑不了,當(dāng)時便就自殺了。”
黎昊聽了,一點(diǎn)兒都沒覺得意外。
若是蕭照連這點(diǎn)兒本事沒有,又怎麼會在朝中這麼多年,屹立不倒?
“那個……”
黎昊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我讓你查當(dāng)年蕭貴妃進(jìn)嘉興王府時,都帶了些什麼人,那些人的下落,你查得怎麼樣了?”
容一回道:
“蕭貴妃當(dāng)年進(jìn)嘉興王府,帶過去三個嬤嬤、四個貼身大丫頭。三個嬤嬤,兩個是病死的,死於傷寒。蕭貴妃的奶孃,不知是什麼事,惹怒了皇后娘娘,是被皇后娘娘派的人給杖斃的。蘭嬤嬤正是四個大丫頭中的一個,其他三個,說是全都死了。但是……”
黎昊一聽,猜著有問題。皺眉問道:
“但是什麼?”
容一說道:
“這事小的也沒查實,派出去的人聽以前的一位,嘉興王府裡的老人說,好像蕭貴妃身邊有個叫綠紋的丫頭是丟了。當(dāng)時的嘉興王府比不得宮裡,綠紋也沒出府,就那麼無故的不見了。”
不見了?
黎昊的眼睛一亮,覺得這事好像有些眉目。
容一又說道:
“小的查得也不是很準(zhǔn)。但那位老太監(jiān)說,當(dāng)時蕭貴妃還在嘉興王府裡找來著。那時蕭貴妃十分的張揚(yáng),派了人,挨宮的搜,就是皇后哪兒,他都派人找了呢。”
黎昊嘲諷地笑了。
皇上當(dāng)年不過是一個不怎麼受寵的嘉興王,還想借著蕭家的勢力。
只怕……
黎昊問道:
“這些事,是不是都發(fā)生在了皇后失子之後?”
容一點(diǎn)頭道:
“小人查著的信息,都是皇后連失兩子之後半年內(nèi)發(fā)生的。當(dāng)時皇后大病了場,聽說差一點(diǎn)兒就過去了。後來,還是皇上陪著皇后娘娘不吃不喝,皇后娘娘纔開始張口吃東西,慢慢地緩了過來。”
黎昊重又靠到了窗下。
想了會兒,黎昊吩咐道:
“去查一下綠紋的家人。不過估計是沒有了。不過,能當(dāng)蕭貴妃的陪嫁,應(yīng)該是蕭家的家生子,這些個丫頭婆子,關(guān)係也是極爲(wèi)錯綜複雜。你在蕭府好好的查一查,說不定會有收穫。”
容一想了想,見黎昊沒再往下吩咐他,便問道:
“那楚王哪兒,小的還派人盯著嗎?小人怕楚王做出什麼事來,地楚姑娘不好。據(jù)小人看,天邑長公主跟這位楚姑娘好像還挺好的。而且畢竟是表妹。”
黎昊笑了,說道:
“盯著也行,但你主要的任務(wù)便就是給我查綠紋。至於楚王,咱們不盯著,蕭家、韓王也會盯著的。更何況底板下還有燕王幾個,他最好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老實,萬事無求,若不然,只怕死得比大皇子還要難看。”
容一併沒有出去,卻又說了一件事道:
“大爺,還有一件事,不是大爺吩咐的,也跟天邑長公主沒什麼大關(guān)係。嗯……小的不知道該不該與大爺講。”
黎昊奇怪,問道:
“什麼事?”
容一面上有些略紅,說道:
“小的不是有意探聽,無意中聽十二孃說的,嗯……世子爺昨兒晚上,去了柳姨娘的屋裡。白天……今天白天,又在柳姨娘的屋裡吃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