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被賜婚張臣以后,黎落深深地被自己的母妃、哥哥給傷著了。
黎落在蘇賢妃哪兒行不通,讓人去給齊郡王送信。
想讓齊郡王給她想辦法。
齊郡王人倒是來了,卻是勸她先暫時忍耐。
等明兒他如了意,到時候讓她隨便養面首。
想要什么樣的俊俏郎君都行。
黎落過了年,才十九歲。
正是對夫君,對未來,對愛情滿是憧憬的時候。
她或許自私自利了些。
但卻也從沒想過要養面道。
她只想著尋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以想見,黎落的失望了。
為了自己的將來,黎落誰也沒有考慮地,想要賭一把。
即使是輸了,就是嫁張臣。
還有比這個更倒霉的?
黎落眼前浮現出了,張臣那雙陰翳的眼睛。
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由于自頭年起,皇家一場一場辦婚禮。
到魏王這兒時,大家伙都已經沒什么感覺了。
一大早上的,欽天監的人,還有禮部,皇上這次派了程曠過來,全數集到魏王府上。
臨海公主、駙馬,還有剛成婚的趙王,也帶著趙王妃,一早上過到魏王府上幫忙。
不過皇家娶媳婦,就是有個禮到不到的,也沒人敢挑事。
只要不是特別的失儀,便就行了。
所以,他們這些個人,早早的到了,也不過是為了活躍氣氛而已。
柳元卿和上回一樣,自然仍是和著黎昊一起過來。
而奉親王、尤王妃仍是沒來。
有時候,柳元卿都懷疑。
現在雖然面上太平,但即使是柳元卿,都感覺到朝堂之上,不那么太平。
奉親王是不是不想參合進去,便就借著尤王妃懷孕,深居簡出。
幾乎都快與外界,斷了聯系了。
總之,除了黎昊成親之外,奉親王幾乎誰家有事,也不到場。
三月份的天氣,風雖有些寒。
但陽光明媚的時候,也極溫暖宜人。
春花爛漫。
比之半個月前的趙王婚禮時,院中的景至,更好了。
而木素素這一回,都沒往柳元卿跟前湊。
但是,當她看到從宮里出來的黎落時,便是真真的吃了一驚。
十一娘解釋道:
“奴婢打聽了,說是清河公主服軟了,對于嫁張大人的事,不那么排斥,在宮里天天繡嫁衣。所以蘇賢妃特讓她出來散散心。”
對于十一娘這個包打聽,柳元卿已經不用吩咐她了。
她就是個喜歡打聽的人。
無論是什么事,她只要呆過,就會留下人。
柳元卿也不知道,她跟宮里的誰有聯系。
黎茉果然是懷孕了。
所以,這次仍是楚儀信和著柳成展,帶著二子過來的。
柳元卿挨著她娘坐著,娘倆個說些個體己話兒。
“舅家有人來嗎?”
柳元卿左右地瞅著,沒見到楚家人,隨口問道。
楚家本著安分守禮的準則,除非關系特別密切的,一般這種事,也都是禮到人不到。
上次趙王成親,楚家人也沒來。
楚儀信笑道:
“別人沒來,你三舅母一準是要來的。前些天我去你外祖家里,你三舅母看那幾個姑娘,好像這點那點的,竟一個都沒成。你四表兄過了年,這都十九了,親事還沒有定。你三舅母急了。昨兒就讓人給我送信,說她今兒帶著你四表兄一起過來。”
柳元卿笑道:
“三舅母這是想趁著今天來的客人多,為四表兄相看媳婦。可憐三舅母,二表哥、三表哥不是都訂著如意的了,三舅母看著,比大舅母、二舅母都要精明,怎么反到落了后了?”
楚儀信搖著,嘆道:
“還不是因為眼光高?你四表兄看著不愛說話,可是自己看不中的,死也不許你三舅母訂。你三舅母寧不過他,也只得嘆氣。要不怎么今天會帶了他一道來?”
……
柳元卿說道:
“可是男女不同席,怎么看?也看不著啊。”
楚儀信用手戳柳元卿的腦袋道:
“成了親,怎么變笨了?你三舅母為何昨兒晚上就讓人給我送信?”
柳元卿側身道:
“三舅母打算著,讓我領著表兄在后花園子走動,好相看人家姑娘?”
楚儀信點頭,一副她還沒笨到家的表情。
對于這個差事,柳元卿非常樂意完成。
她也想知道,她那木頭一樣的表兄,怎么相看姑娘。
只一想到,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楚四表兄,柳元卿全就開始兩眼放光。
以至于等到柳元卿的三舅母沈夫人,以楚執謙給楚儀信見禮的禮由,帶到女眷這邊時,沒等說幾句話,柳元卿便就急不可耐地拉著楚執謙出去了。
楚執謙掙扎著說道:
“放開,放開,接接扯扯,成何體統?”
柳元卿放開楚執謙,忍不住笑道:
“當初與人打架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體統?”
楚執謙心說,那能一樣嗎?
但卻沒有說話。
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筆挺著身姿,與柳元卿齊肩并行。
小廳上的黎落,看著柳元卿和著楚執謙的背影,眼里滿是嫉妒。
按理說,她與楚執謙也是表兄妹。
可是楚執謙對她,卻只是一揖,道一句“清河公主好”,再不肯與她多說一句話。
可是對著柳元卿,雖然一直在說柳元卿,但那眼神,滿是愛護。
黎落的手,死死地捏著帕子。
藍珠在黎落耳邊說道:
“奴婢已經讓人去準備了,公主一會兒,依計行事就好。”
黎落點頭,帶著藍珠幾個,承柳元卿與楚執謙之后,也出了小廳。
見他倆個往花園子走,她們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既然是為給楚執謙先媳婦,自然便就往姑娘多的地方走。
但見池塘里,荷葉長起。
荷下鯉魚,自由地在水中穿梭。
水中大亭子里,幾個姑娘,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柳元卿瞧著,有幾個長得十分的漂亮出從。
于是接著楚執謙便就往那邊走。
柳元卿也沒什么門第觀念。
只覺得,只要楚執謙喜歡就好。
不過,才走幾步,柳元卿想起了上回,她和黎昊還未成親時,去奉親王府上,尤家姐妹掉到水里的事。
柳元卿說道:
“算了,咱們還是去花樹那邊吧。萬一再有姑娘掉水里,到時你是救,還是不救?救了,豈不是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