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蕊紅脣撮起,呷了一口杯中的碧螺春,將杯盞遞給玉兒,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伸手爲她整了整亂了的鬢角。“屋子裡,薰好了?很香吧?”
玉兒的臉更紅了,嗯了一聲。
還好嬌蕊並不再說話。
自那之後玉兒一直不敢看嬌蕊的眼神,也開始可以 躲著太子。
偏偏這嬌蕊屢屢爲玉兒和太子製造機會。讓玉兒欲罷不能,太子又得了幾次手。好歹沒讓孟良娣發現,玉兒暗自慶幸。
這一晚,燈火搖曳,太子和嬌蕊不誤良辰美景,在帳子裡翻雲覆雨,筋疲力竭後,太子翻身下馬。嬌蕊口渴,當即玉兒來伺候嬌喝茶,但見帳子內,太子的一雙手搭在嬌蕊的胸上,不由面紅心跳。
回到自己的房內, 卻是孤枕難眠。
一個從未經過風月的女孩懷春,和食髓知味的女人不一樣,前者是心理上的懷春,所以可以“靜”;後者又多了一層身體上深刻體會,如何能靜?同樣都是太子臨幸了的女人,爲何自己要偷偷摸摸?
不由起身推開窗子,一輪瘦小的下弦月掛在 那棵大樹 上。
其實世界又是及公平的,帝皇,貧民,宮裡的,宮外的,妃嬪們的,宮女們的,該一樣的東西都一樣:月亮一樣,天空一樣,星辰一樣。
不一樣的,是看月亮的,看天空的,看星辰的,失意的人。
伸手輕輕拂淨了窗臺細微的塵埃,這裡有多少宮女住過,又有多少宮女像自己這樣倚窗癡心妄想 過?
別想了, 自己本來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入宮這幾年,別人都有親人來探望,唯獨自己孤孤零零。想必母親一定是希望自己老死宮中吧,一念及此,母親那怨毒的眼神歷歷在心頭。
父親死的時候玉兒根本不記事。後來母親帶她嫁給了一個破落的官宦子弟。
眼下能被太子看上也是福分,想這 “寥落古行宮 ,宮花寂寞紅 。白頭宮女在 ,閒坐說玄宗。”有多少和自己一樣的女孩,一輩子沒見過男人,守著這寂寥的寒窗冷月過了此生。
束縛人的是觀念,人一旦想開,就不再躲避。身體的欲和僥倖心理支配著 ,只要 逮著機會,便和太子瘋狂。
太子一時也迷上玉兒傲人的酥胸,沉醉在著偷偷摸摸的刺激中,也賞了玉兒好多首飾珠寶。
這些珠寶首飾對她卻無多大用,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佩戴,只好 偷偷藏起來。宮規很嚴格,對於一個小宮女的服飾穿著都有嚴格規定,決不允許宮女打扮的過分引人。
她想要的不是這些,哪怕只是個小小的奉儀 ,也強於自己在擔心害怕的煎熬中,如履薄冰的過日子,但太子卻從未提起,要給玉兒一個名分。
大勝國的太子妻室,除正妻 太子妃外, 還擁有良綈 , 良媛 , 承徽 , 昭訓 和 正九品的奉儀,一併五十多人,當然不止這些,這裡不包括那些臨時被幸的宮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