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邁開了步子 挪向門邊,在轉(zhuǎn)向門口的剎那,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那樣苦澀 、那樣刺痛,水蒸氣在鬢上結(jié)成數(shù)不清的水珠,順著髮絲流在臉上,一陣冰涼,心底的涼,錐心刺骨。
熱騰騰中,他們看不清她的臉。
而實際上,太子看來她依舊是那副很冷靜的模樣,似乎,什麼都不足夠讓她動心。
“太子妃既然身體欠安,那麼爲(wèi)本太子搓搓背,添些熱水總可以的吧!”
溫泉裡的水溫剛剛好,怎麼用得著添熱水,他似乎作勢要 折磨她的心吧。
將頭擡起來,昂得高高的,爲(wèi)自己相府千金的尊嚴(yán)也爲(wèi)不再讓淚水流出,她轉(zhuǎn)過身,奔向池邊,拾起放在地上的連個大木桶,昔日在家哪裡摸過水桶?如今粗大的水桶把手,咯的手疼,還沒載滿水呢!
“回來,幫本太子搓完背,再提水……”
“殿下……還是妾身爲(wèi)……”惜若有些支不住了,在金奴面前,她擺脫不了心中的自責(zé)。
“放心吧,太子妃明白該怎麼做。要不然,本太子發(fā)怒,會殃及她攬月宮裡的那幫池魚的……”伸出手,在惜若身上摸了一下,繼續(xù)道,“太子妃在善解人意,最體恤旁人,怎麼忍心下人受苦?何況,本太子怎麼忍心讓你勞累,你還有別的更大的用處呢……”未來得及說完,大手順著惜若細膩纖細 的玉腿移遊而上, 觸碰到柔軟之處時,惜若不自控地“嚶嚀”一聲,嬌軀輕顫變的滾燙,軟綿綿的依偎在太子身上。
金奴已經(jīng)來到池邊,他是決計要將我尊嚴(yán)踐踏不顧了,我不會讓你得逞,我周金奴沒有這麼脆弱!誤入你時,你越是心痛,他便越開心,不能讓他得逞!最好的迴應(yīng)就是:保——持——微——笑!再沒有毫不在乎跟更刺傷一個人的心的了。
二人的糾纏激起陣陣?yán)嘶ǎ?,飛濺到自己的衣服上,溼了,很難受,貼在肌膚上,看著水中飄著紅豔豔的花瓣,一朵朵彷彿一滴滴鮮血,是自己心頭的血。
挽起了袖子,拿起一塊軟布,不無禮貌地問了一
句:“殿下,是等您和鄭承徽進行完了在搓身,還是現(xiàn)在就……?依舊是溫婉甜美的聲音,淡淡的不含一絲怒氣,微笑裡看不出一絲酸楚,彷彿真的是一個奴婢,在卑躬屈膝伺候主人,哪裡還見到高貴相府小姐的——東宮太子妃的高高在上?
“可以,邊進行,邊搓背……”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中怒火沸騰!
伸出纖纖玉手,在他後被輕輕搓著,不帶一絲兒的怒意,還很善解人意地試探道:“殿下,妾身頭一遭爲(wèi)一個男人搓身子,力道還可以麼?”
他竟被問的無語,加快了手中撩撥美人的力道。見太子如此折磨侮辱周金奴,她不明白,她以爲(wèi),太子就真的迷上了自己!
“唉幺”一聲嬌呼,弄疼了鄭惜若。
在她眼裡,周金奴視而不見的眼神,溫和謙卑的態(tài)度,分明表達了她的毫不在意,是啊,她才貌雙全,她天下無雙,有了她,他該知足了,她生性孤傲,本來就看不起自己,他不是不明白。如今她淡淡的聲音裡蘊含了太多冷漠,如同路人一樣的平靜,將他和她之間的關(guān)係拉得更遠了,周金奴,這輩子,你我,還有可能再牽手麼?
想到這裡,原先的怒火竟然漸漸被一股害怕代替,周金奴,我其實,不想失去你,希望這次過後,你會對本太子溫柔珍惜一些。
聽到鄭惜若叫出聲來,金奴款款說道:“妾身在這兒諸多不便,還是等殿下和鄭承徽戲耍完畢再回來吧,妾身先去幫殿下和承徽添些熱水吧!”一口一個殿下,一句一個妾身,一聲一個承徽,三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好遠好遠,就連正沉浸在片刻勝利喜悅裡的惜若,也不由打了一個冷戰(zhàn):看來這次,周姐姐,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
娥皇女英同事一夫的佳話,早隨著自己勾心鬥角,拈酸吃醋的美人心計,灰飛煙滅了!
金奴說罷,站起身,提起木桶,拉開琉璃們,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見她出去,太子也不再阻攔,無限失神地,一下子甩開了懷裡的惜若,那個嬌俏的小美人,此刻被逗引得意
亂情迷,心中升騰起來的春意夾雜著報復(fù)般的快感,是的,報復(fù)般地快感!終於,在高高在上的 女子面前,自己奪回了一番面子。
如今,太子又是怎麼了,是自己伺候的不夠好麼?是啊,周金奴在一旁,自己又如何好意思施展自己的手段?
這下好了,她出去了,只留下二人世界,自己一定好好表現(xiàn)一番,於是,輕輕退了一下胸部的遮紗,坐在太子身上,將軟綿綿的緊貼著他的胸膛,輕輕摩挲,呼吸逐漸又變得短促起來。
奈何,此刻的良人一下子沒了興致,或是說,根本就煤油過興致,並不反映,只在心中想著自己的心事,任由身上的玉人千嬌百媚,毫無反應(yīng)。
漣漪殿外,正心急如焚地候著的雪柔和雨濃,見金奴一手提著一隻大桶,走了出來,衣衫凌亂,滿面淚痕,尤其是雪柔,早已心疼得不行:“小姐,小姐,您還好麼……”一言未畢們早已淚水簌簌而下,作勢奪過她手裡的木桶,雨濃更是心中萬般糾結(jié),方纔見太子攬著鄭承徽進去,她早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要不是自己的吃裡扒外,太子妃怎會如此受屈辱?也忙著搶過金奴手裡的另一隻木桶。
“給我,本宮覺得挺好玩的,先前沒做過這些體力活,不妨試試,也算體驗一下勞動的不易之處吧……”口裡說著,眼裡早已淚水涔涔。
見她這麼傷痛,雨濃再也剋制不住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說道:“太子妃,都是奴婢害苦了您……”
“是我和殿下之間的事情,與你無干……”一把將她扶起,爲(wèi)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
“不是啊……太子妃,您怎麼這麼善良呢……雨濃對不起您……”雨濃將那些日子鄭惜若鑽空子的事情。連同賄賂自己的事情,毫不隱瞞,說了出來。
兩隻木桶,滾落一邊,呆呆站在那裡,鄭惜若,你竟是這般對我的麼?最親的人,挖自己牆角,這種心痛,如何承受?何況,自己親手將親愛的夫君拱手相讓,如今任由人家羞辱,枉我周金奴飽讀詩書,卻不會知人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