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這個錦囊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是因為還愛著你才會一直把你送的錦囊戴在身上啊!上次看到你親手把它撕了,你撕的是錦囊,可我卻覺得像是撕在我心上一樣痛,最后我還是舍不得,悄悄撿回去,可惜已經爛成不成樣子,補也補不上了,只能重新找個新的錦囊把它裝在里面繼續戴在身上。”墨天宇從腰跡解下一個嶄新的錦囊,打開開口只見里面裝的不是香料,而是幾塊破碎的布,那布不正是那日原主安顏回身時撕碎的那個錦囊的碎布嗎?
安顏心中一陣怪異,她自是不會因墨天宇的這番深情表白動容,她又不是原來的安顏,對墨天宇沒有一點點感情,又怎么可能動容!
她只是不解墨天宇對原主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如果說不愛,為什么在分手之后還保留原主送他的東西?還一直佩戴在身上,哪怕陳舊得丟到路上乞丐都不會撿,他也讓它以格格不入的形式掛在身上。
還有那日原主回身之日質問他時他眼底的波動她看得很清楚,那絕對不是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該出現的情緒,她看得真切,那不像是裝的。
如果說愛的話,為什么又要把她推入火坑,明知道嫁給墨千瑞的女人都得死,他依然想方設法讓她嫁過去,為此不惜答應她的勒索,在得知她沒被克死之后還接二連三的派殺手去殺她,這擺明了是要置她于死地燔。
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安顏臉色的輕微變化,墨天宇以為她已經被感動了,心中冷笑,他果然猜得沒錯,安顏怎么可能這么快忘記對他的感情移情墨千瑞,她一定還是愛著自己的,只是氣他的拋棄而已,只要他稍微表達一下自己對她的“感情”,她就會高興得找不著北,就像從前一樣,處處以他為天,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窠
。
心里雖得意,但墨天宇面上卻不顯露出絲毫得意之色,眼神越發的溫柔,繼續述說道:“退婚這幾年我雖然沒在你面前出現,但我都有悄悄去看你以解相思之苦,我看到很多次你拿著我親手為你削刻木發簪發呆,每次我都差點忍不住現身見你,可我怕見面會讓你更難過,所以才狠下心不讓你見我。”
安顏一愣,翻找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似乎……墨天宇說的是真的。
自從墨天宇和原主解除婚約之后,原主又氣又傷心,日日想著要見墨天宇問他為什么,但卻從解除婚約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原主便時常拿著墨天宇送的禮物睹物思人,把那東西當成墨天宇質問他,有時候就呆呆的看著,然后看著看著就哭了。
一時之間,安顏的臉色更加怪異了。
墨天宇把安顏的變化當成內心的松動,心里已經志在必得了,他以前還懊惱自己對安顏的余情未了,雖然對她最深的感情一直停留在他十歲那年,八歲的她以弱小的身軀擋在他面前,趕走她以為是欺負他的十六歲的墨千瑞,那時陽光照在她身上,她渾身像是鍍上一層金黃色的柔光,整個人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仙女降臨人間一樣散發著萬丈光芒,那日的她是他往后的日子里一直懷念的,可那樣的情景一生中只有那一次,往后的日子里無論他怎么懷念都再也沒見到過,她的膽大熱心漸漸的被怯懦膽小替代,他一直去看她,便是想再從她身上看到那日的影子。
想不到他因為心中的一點點期盼所作出的舉動今日卻幫了他的大忙,有了這些隱秘的解釋,安顏還不被感動得一塌糊涂,相信他一直是愛著她的,從而被他掌控于股掌之中,再度成為為他所用的棋子!
“顏兒,當初解除婚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否認我有私心,是為了權力才放棄你和安靈夕訂婚的,但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你啊!我當時太弱了,我想變得有能力保護你,所以我才不得不暫時委屈你,想著等我有保護你的能力之后再把你接到身邊,但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我又見你在左相府時常受欺負,為了不讓你受苦,我才忍著心中的不舍讓你嫁給別人的,讓你脫離左相府這個苦海。顏兒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完美的,所以我才為你選了閨秀最想嫁也是最優秀的三皇兄,為此我廢了不少心血。在這之前我讓得到高僧算過一掛,得知三皇兄克妻的命格已經化解之后我才放心讓你嫁給他的,否則……我怎么可能忍心讓你去送死呢?你不知道,你成親的那晚我是怎么度過的,想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我的心都在滴血,那一晚,我徹夜未眠啊
!”
安顏成親的那晚墨天宇的確徹夜未眠,不過卻不是他說的這樣心痛得徹夜未眠,而是想著墨千瑞即將死在安顏身上,從此他將后顧無憂,興奮得徹夜未眠,可是……
他激動了一整晚,第二天卻聽到一個讓他吐血的消息,那滋味太美妙,他至今都沒忘記。
安顏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又退,退了又起,聽著墨天宇聲情并茂的坦白心里一陣無語,如果新婚之夜沒有中毒,第二天醒來不是在棺材里,后來沒遇到墨天宇派去殺她的殺手,或許她會相信一點點,但現在她卻是完全不信的。
或許墨天宇對原主動
過情,但那也是曾經動過情而已,她不相信到現在他依然愛著原主,他突然的靠近示好,傻子都猜得到他絕對為了什么目的。
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下得了殺手的人,對情愛方面又能長情到什么程度呢?
“哦,我知道了。”安顏面無表情的看著墨天宇,如往常一般語氣淡淡的應道,情緒完全沒受他的表白的影響,淡淡的掃了一眼墨天宇,“八弟要說的都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我就走了。”
雖說夢姬在把她帶來這里后就去忙了,兩邊的侍衛離得也有些距離,加上遠處聚集起來看熱鬧的群眾的吵鬧聲,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不會有別人聽見,但那些人聽不見不代表看不見,被人看到太子和瑞王妃站在一起說悄悄話影響那也是不好的,尤其還是兩個有過婚約的人,傳出去就更不好聽了。
安顏雖然不介意謠言,但墨千瑞那個小氣鬼得知后肯定會不舒服,如今她承認自己愛上墨千瑞了,自然不忍心讓他難受。
想到墨千瑞安顏心里有些動容,她和墨千瑞已經三天沒見面了,心里怪想念的,一想到他便想著快點去和他見面,一刻也不想和墨天宇在這里浪費時間。
人的感情還真是奇怪,明明思念很不好受,可有時候卻又覺得很甜蜜,尤其是分開一段時間之后得知要見面,那種奇妙的心情很難形容,她只覺得身體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力量,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歡欣起舞,催促著她快點到那個人身邊
。
因為想著墨千瑞,安顏對墨天宇的糾纏失了耐心,眼里露出一絲不耐煩。
墨天宇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瞪著安顏,他說了這么多神情的話,她為什么還這么冷淡?居然還對他露出不耐煩的眼神!
在得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之后,她不是應該感動得熱淚盈眶,然后激動的對他述表真情,告訴他她同樣還愛著他,之前對他的冷漠完全是因為誤會了他的無情,如今得知他的良苦用心之后懊惱自己的心胸狹窄,兩人從而冰釋前嫌,她又變回以前聽他話的安顏,幫著他一起除掉墨千瑞嗎?
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安顏為什么不按照他的思路表現?
“顏兒,你當真這么絕情?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說忘就忘嗎?我們相識八年,相知三年,難道這些都比不過你和墨千瑞的兩個月嗎?”墨天宇不死心,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眼神幽怨的凝視著安顏。
安顏很是無語,那種像被拋棄的可憐蟲指責她絕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有種自己從來不認識墨天宇的錯覺,想不到墨天宇居然這么不要臉,她都表現得對他已經完全沒興趣了,他居然還不放棄。
“那八弟想要我怎么樣呢?要我感動流淚,哭著撲到你懷里,和你舊情復燃?”安顏面色平淡的看著墨天宇,突然嗤笑一聲,譏諷的道:“你口燦蓮花的說了這么多,到底也只是空口白話罷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敢娶我嗎?”
安顏敢這么問,并不是想著墨天宇真的答應娶她,她是知道墨天宇不敢答應她才問的,墨天宇太看中太子之位,太看中權利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會毀掉前程的舉動的。
墨千瑞為了她不懼毀壞名聲,但墨天宇不敢!
她如今是墨千瑞的妻子,墨天宇的嫂子,別說是皇室了,就是一般的家庭里,覬覦嫂子都是于理不容的,嚴格一點的家庭都會家法處置或者趕出家族,更別提皇室了,倘若被別人得知他對嫂子有非分之想,他的太子之位絕對保不住。
“如果我說我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