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九月中旬的時候,雖說是過了立秋的節氣,但是這只秋老虎還是在跟夏天叫板,學校遍地都是迷彩服,站在這烈日下真的讓人受不了,可是就在這么熱的天氣下,張漢和唐勇此時感覺到處吹來的都是冷風,恨不得找床棉被過裹在身上,唐勇被張漢這么一說,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是啊,我好想也沒聽到聲音,是不是他走路比較輕我們沒聽到啊?”唐勇盯著張漢。
“不可能,我剛才看到他穿的是一雙很老式的一雙涼鞋,那種涼鞋的底是硬塑料的,走起路來應該是邦邦響的,不可能沒聲音的。”
“難道是有鬼?”唐勇很小心翼翼的問。
張漢最不想聽的這個鬼字還是被唐勇說出來了,使張漢不得不想起那天晚上的經歷,感覺身上的每根毛孔里都散發出一股涼氣。
“大白天怎么會鬧鬼呢?走,我們回醫務室看看去。”
張漢和唐勇又踏上了去醫務室的路程,本來只有七百多米的路卻讓他們倆走的那么艱辛,似乎每一步都做了很艱難的決定和決心。但是七百米就是七百米,很快就來到了醫務室的門前,那扇破舊的窗戶依舊在風中搖擺,只是那扇破舊的木門關上了,張漢深呼一口氣,邁出那沉重的步伐。
“同學,你們干嘛去啊?”背后的一個很低沉且帶著沙啞的聲音讓張漢和唐勇一驚。
轉過身,看到站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駒著要,瘦瘦的身子似乎抵擋不住這猛烈的太陽,滿臉的皺紋一身藍色的布衣褲。
“沒……沒干嘛啊,去醫務室看一下我的同學。”張漢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醫務室?這里沒有醫務室,這個醫務室早在二十年前就搬走了。”老人聲音很高亢。
“大爺,您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我們剛剛才把同學送過來,才幾分鐘你就說沒有,這個不好玩。”唐勇笑笑道。
“那你們就自己進去看看吧。”老人擦了擦臉上的汗,轉身走了。
張漢被老人家的這一句話說的從頭涼到腳,最不想來什么可卻偏偏來什么,既然來到了就進去看看,張漢沖唐勇點了點頭示意進去。區區幾步路卻好像要走幾年一樣。
“吱呀”門被推開了,正如老者所言,瓦房里面堆滿了雜物,剛才看到的醫務室的情景不復存在,也找不到梁書文的身影,當然還有那滿臉褶子的校醫。
屋子的蜘蛛網告訴張漢這個房子已經空置了好多年,除了這些破舊的雜物,張漢他們什么也找不到,找到的只是無盡的恐懼和失望。
此時的張漢和唐勇的精神已經繃緊到了極限,如果再有什么東西出現,他們非暈死過去不可。滿屋子的灰塵中在空中彌漫,偌大的蜘蛛在有一下沒一下的結著網。圍繞在張漢心頭的一片空白,唐勇拉著愣在那里的張漢飛也似的跑出了這間地獄一樣的“醫務室”。
太陽曬在身上本應該是火辣辣的,但是此時的張漢和唐勇感覺似嚴冬一樣的冷,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軍訓集中地,教官嚴厲的呵斥聲卻對張漢和唐勇不起任何作用,只見張漢和唐勇都抱著雙臂,做出一種很冷的姿勢,兩眼空洞一臉茫然的向前走。
教官又加大了聲音的分貝,這一聲卻讓唐勇應聲倒地不省人事,張漢也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望著一臉嚴肅的教官和一群一臉茫然的同學,張漢第一句話就是“有鬼!”隨之也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當張漢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對面墻上的圓鐘告訴自己現在是晚上八點二十,這是在自己的宿舍。借著不是太明亮的燈光張漢看到了幾張焦急的臉正在盯著自己。
“我是怎么了?”張漢摸著隱隱作痛的頭慢慢的坐了起來。
“你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了,唐勇還沒醒呢,出什么事了啊?梁書文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啊?”林凡急切的問道。
突然的回憶全部涌上心頭,那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一樣在張漢的腦子里不停的閃爍,張漢突然緊張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一臉惶恐的喊道:“有鬼,這個學校有鬼。”
林凡和胡軍一臉茫然的看著張漢,正在照顧唐勇的張倫見張漢醒了也湊了過來問張漢發生了什么事。張漢沉默了一會理了一下思緒把今天的經過告訴了宿舍的其他人,得到的也只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對了,你怎么知道那面有醫務室的?”林凡疑惑的看著張漢。
對啊,為什么唐勇背起梁書文就往那跑呢?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牽引著張漢和唐勇往那間小破屋里走,本來就一肚子疑惑的張漢此時更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搖搖頭,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沒錯,這是來到學校發生的第二次鬧鬼事件,不過這次梁書文不見了,張倫打破了這片寧靜。
“就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啊,我們得把梁書文找回來啊,不如我們打個電話給班主任問問吧。”
此刻腦子都一片空白的舍友們也都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只好這樣做了。張漢拿起手機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張漢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是自己保持冷靜能把事情的經過跟班主任說清楚。
不一會電話接通了,班主任問張漢有什么事,張漢把今天事情的經過有說了一遍。電話的那頭也是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那頭的班主任終于開了口問:
“那個校醫長什么樣子?”
“一臉的絡腮胡子,滿臉的褶子,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藍色的褲子和一雙老式的涼鞋。”
“啊?”電話的那頭似乎很驚訝,但很快就平復下來,幽幽的傳來一句話。
“怎么會是他呢,不應該啊,應該是個女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