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推理是錯的?”張漢不敢相信的看著王華。
“是的,去派出所我和你細說吧,你們先回家吧,下午兩點準時在會議室開會。”王華對身邊的一個民警說道。
張漢掏出手機給林凡和唐勇打了電話,讓他們到派出所集合。
很快辦公室裡擠滿了人,林凡幾個人都看著張漢,等待著張漢有什麼話要說。
“你們別看著我啊,王所長說我之前倒推理錯了。”張漢無奈倒說道。
“錯了?什麼意思?張棟樑不是兇手?”林凡首先提問道。
“那張棟樑白死了?”唐勇葉附和道。
“他那種人就該死。”林凡說道。
“你們聽我說,張漢之前倒推論葉不是完全錯誤,起碼有一件是對的,殺死蘇璦的確實是張棟樑,只是我們的工作不像電視上的哪樣,有了推理救可以結案,我們必須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讓它成爲鐵案,即使是犯罪嫌疑人已經死了。”王華說道。
“那你意思是張倫的死和徐強的死和張棟樑沒關係了?”唐勇反問道。
“不能說沒關係,只能說沒有直接關係,對於張倫的死就沒什麼可說的,那麼多人都在那,是不是靈車難道沒有人看出來?扯淡!徐強的死有太多疑點了,首先,如果是張棟樑殺死了徐強,把他僞裝成自殺,他會把徐強的手反綁起來?還有徐強的腳底下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旁邊的上一個張棟樑的腳印。
我們搜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發現明顯的腳印,那他怎麼會在桌子上留下那麼顯眼的腳印呢?以他編制出來的殺蘇璦的橋段,他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我們在門把手上還有我們找到的那根木棍上都提取到了張棟樑的指紋,這就證明,張棟樑並沒有刻意戴手套或者刻意擦掉指紋,但是在那張桌子上卻偏偏沒提取到,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還有,張棟樑從不運動,終日往返與賭場,我們屍檢了張棟樑,發現他的腎臟虧欠的很嚴重,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他能把將近一百四十斤而且昏迷的徐強掛到兩米三四高的繩上?”王華說了一大堆案件中的漏洞。
“真實漏洞百出啊,那你當時爲什麼不跟我說?”張漢無奈的苦笑道。
“你能推斷出來並能迅速鎖定殺死蘇璦的真兇已經非常不錯了,我不想打擾你的積極性,畢竟破案是我們的責任。”王華解釋道。
“那麼,那個腳印是怎麼來的?那麼巧和張棟樑的鞋印一樣。”林凡問道。
“那應該是真正的兇手‘幫’張棟樑踩上去的。我們根據那個鞋印判斷出,那個人的身高應該是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體重在七十五公斤左右,體格最起碼很結實。”王華解釋道。
“那你們有目標了沒有?”唐勇問道。
“杜濤。”張漢說道。
王華點點頭,他們也是認爲是杜濤。
“你們別忘了,黃剛和你們的描述也差不多,雖然說年紀大了一點,但是以前身爲教導主任的他體格也很好,我平時的時候還經常看他在籃球場上打籃球。他們倆都有動機。”林凡說道。
“對,我們現在重點的就是在排查這兩個人,可是一連幾天了,都沒有任何的進展。”王華說道。
“你們有沒有找過杜濤和黃剛?”張漢問道。
“找過了,而且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王華說道。
“意料之中。”張漢說道。
“杜濤說他那天九點左右去了他們小區的一個小賣部買了一包煙,當時因爲錢帶的不夠,還和小賣部老闆商量了半天。我們也找到了那個老闆,那個老闆證明了他所說的,我們也測試了,從杜濤的小區到徐強的事發地點,開車最快也要兩小時,時間上根本趕不及。
黃剛說他當時被訛詐了一百萬,心情很不好,就去了X酒吧,從八點鐘一直到凌晨一點多,酒吧裡的酒保和好多服務員還有客人都能夠作證,說他那頭喝了好多酒,吐了一個黃毛一身,被那個黃毛打了一頓。”王華說道。
“黃剛既然那麼多人作證,應該不會假,還是重點查查杜濤,畢竟一個人作僞證比一羣人作僞證要方便的多。”張漢說道。
“恩,你還要和我們一起調查這個案子嗎?”王華問道。
“我?我的思維太侷限了,被兇手牽著鼻子走,我已經失誤了一次,不想再失誤第二次,和你們一起調查還是算了吧。”張漢苦笑了一下說道。
“你看,沒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你是可以的。”王華說道。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調查。”張漢說道。
“更重要的事?什麼事?”王華和林凡幾個同時問道。
“我要查清楚我們宿舍鬧鬼的事,不然的話,我們幾個都活不了。”張漢說道。
“什麼意思?我們也會死?”唐勇急忙問道。
“不知道,但是也差不多,我感覺是那個鬼在逼我們查處真相,我們查不了就都得死,再等到下一批,反覆循環著。”張漢嘆了口氣說道。
“這......”王華被張漢的“理論”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們要從哪查起呢?”林凡問道。
“從張月和朱玲查起。”張漢說道。
“那就祝你們好運了。”王華拍了拍張漢的肩膀說道。
話分兩頭,先說王華加緊了對杜濤和黃剛的排查。當天下午,王華一行警察要來到了詞源鎮萬湖村,直撲案發現場,他們試圖再找到證據,但是事與願違,什麼也沒再查到。
詩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在王華黔驢技窮的時候,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說是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
“別緊張,就你說說當時的情況。”王華給那個目擊證人遞過一瓶水。
目擊證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臉上寫滿了淳樸,精短的頭髮和一身舊式樣的衣褲,可以看出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俺那天晚上在俺娃的表舅家喝酒,俺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中間隔了大概三十多米,大晚上的俺也沒看清長啥樣,就感覺年齡不大,但肯定不是俺們村的人。
等俺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一個人往剛纔的那個方向去了,俺也沒在意,但是看身形也就和我歲數差不多。等俺喝完酒回家的時候,看到路邊的一個草垛旁躺著一個人,當時可能是久喝多了,也沒多想,以爲他也是喝多了躺在那睡著了。
俺想過去看看是誰,還沒倒跟前就被一個大石頭絆了一腳,俺就直接趴在了那個人的面前,腳痛的差點站不起來,可能實喝多裡,也不怕,俺看見那個人的皮鞋挺好,心裡的火一下就上來了,要不是因爲他俺也不會被絆倒。
俺就咬著牙換了他的鞋子,不看不要緊啊,俺看到俺的腳突突的流血,俺就穿上他的皮鞋狠狠的踢了他兩腳,纔回去。後來聽說村裡死裡個人,俺還以爲他被俺踢死裡呢,嚇得俺幾天不敢出門,後來才知道不是那個人。”莊稼漢說道。
“那個人長什麼樣?是不是這樣?”王華拿過張棟樑的照片問道。
“對,就是他。”莊稼漢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當時不是天黑嗎?”旁邊的一個民警問道。
“俺不是有手電嘛!”莊稼漢說道。
“那我們之前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王華問道。
“俺不是偷了人家的皮鞋嘛。”莊稼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也知道偷人家東西是錯的啊。”王華厲聲說道。
莊稼漢低著頭沒說話。
“|那你現在怎麼又過來說裡,不怕我們把你抓起來?”王華調侃道。
“這不是被逼沒辦法嘛,事情太邪了,前幾天開始,俺就老做同一個夢,夢見那個人來向俺要鞋子,他滿身的血,伸著手叫俺把鞋子還給他,之後不是俺兒子病了就是老婆病了,總也治不好。後來俺丈母孃叫俺抓緊把鞋子扔了。
可是那鞋子總也扔不掉,第一天扔了,第二天又會出現在牀頭。打算燒了,可是火點不著,點著的火扔進去就滅。撕也撕不壞,剪也剪不壞。前幾天俺丈母孃說你們警察的國徽可以壓鬼,就讓俺送來了。”莊稼漢說道。
莊稼漢說完,所有的警察都唏噓不已,這事也太詭異了。
“張棟樑穿的不是運動鞋嗎?”旁邊的那個民警問道。
“是皮鞋就對了!那雙皮鞋在哪?”王華問道。
“我帶來了,你們不會真抓俺吧?”莊稼漢緊張的從一個手提袋裡拿出來皮鞋。他恨不得直接把皮鞋扔給王華,那就是一張催命符。
“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了,但是這樣的事以後不能再做了,昧著良心的事會有報應的,你看你得到報應了吧,抓緊回家帶著你的老婆孩子去看病吧,對了,你換皮鞋之前是什麼鞋子?”王華突然問道。
“也是皮鞋,不過是地攤上三十塊錢買的,穿了好處時間,上面掉了好多皮。”莊稼漢愣了一下說道。
“抓緊回去帶你老婆孩子看病吧,別再頭人東西了。”王華說道。
莊稼漢千恩萬謝的回去了,王華終於看到了希望。這真是百密一疏啊,你再怎麼天衣無縫,總會有破綻的。
“王所,那雙皮鞋是怎麼回事?”一個民警問道。
“你還記的徐強死的時候,旁邊的桌子上的那個腳印嗎?明明是張棟樑的,但是我們根據腳印得出來的結論和張棟樑完全不符,那是爲什麼呢?那是有人僞造了張棟樑的腳印。”王華解釋道。
“但是,剛纔那個大哥不是說張棟樑穿的是皮鞋嗎?”民警問道。
“那雙皮鞋不是張棟樑的,是有人和張棟樑換了鞋子,是那個殺死徐強的人打暈了張棟樑,換了他的鞋子,從而僞造了殺人現場,指引我們往錯誤的方向去查。”王華說道。
“我明白了。”民警恍然大悟。
“那殺徐強的又是誰啊?”民警又問道。
“杜濤的嫌疑比較大,剛剛那個大哥說離,三個人都年紀不大,那樣黃剛就可以排除了。”王華想了想說道。
“但是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啊。”民警說道。
“所以我們要找到他不再場證明是假的證據。”王華說到。
幾個民警匆匆都開了個會議,王華把新找到都線索說了一遍,重點嫌疑人就是杜濤,而與此同時,那雙皮鞋也送到科技部去找尋線索。
“我們現在所要的任務就是先破了杜濤不在場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