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里總是會讓人不斷的瞎想,恐懼的根源不在于外在的環境而是自己的內心,大千世界皆為虛,眼見為虛,耳聽為虛,萬千世界皆為實,時光為實,萬物為實,虛實之間只在內心的一念之瞬息。
昏暗的樓道里讓人喘不過氣來,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但是事與愿違,眼前的一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樓板下掛著的這具尸體與擺設這井井有條的房間顯得是格格不入,徐強的死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遇見了鬼還是他殺?一切的可能與不可能都在張漢的腦子里盤旋著。
徐強高高的掛在樓板上的一個鋼筋做的掛鉤上,反綁著雙手,但是整個現場卻沒有一點打斗的跡象,也沒用翻動的痕跡,似乎并沒有仇者復仇或者進室盜竊殺人的可能。但是就是這整齊的房間讓張漢覺得很不平常。
難道是徐強自殺,為什么自殺呢?不可能是自殺,自殺就不用反綁著雙手,不是自殺那為什么會死的這樣離奇?難道這不是第一的殺人現場?還是真的是黃娟復仇?如果是黃娟復仇,那他跟黃娟之間有什么樣的關系呢?張漢不停的思考著這些問題。
“是鬼魂來殺人了,是鬼魂來殺人了。”胡軍用哆嗦著的手指著掛在樓板下的徐強的尸體大聲的喊道。
“鬼魂?你為什么說是鬼魂殺人啊?”王華看著驚魂未定的胡軍疑惑的問道。
“你看,這房間的門是反鎖的,窗戶也是從里面鎖上的,肯定不是人干的。”胡軍顫抖著喊道。
“這也只能說明是一宗密室殺人而已。”一直在思考的張漢緩緩的說道,他既沒有否定胡軍說的話,但也沒有肯定胡軍,在他心里有了一個更加合理的解釋。
“密室殺人?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林凡反問了張漢一句。
“我也只是個假設。”
“假設?你的假設也太大膽了吧,你會破案?”旁邊的詞源鎮派出所所長高賀很輕蔑的說道。
“假設再不大膽,什么時候大膽。”張漢頭也每抬的反擊了高賀。
現場的排查取證,張漢看著這反鎖的門窗和這整齊擺放的家具不停的思考著。從尸體的尸斑和僵硬程度來看徐強已經死了超過24小時了,幾個民警將尸體抬下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法醫,法醫看上去四十來歲,穿著一身雪白的白大褂,手上戴著一副橡膠做的手套,他簡簡單單的看了一下死者的死亡特征,死者的眼部有淤血,舌根發紫,嘴微微張開,舌尖突出口半寸,手腳嫉妒僵硬,喉骨破碎,脖子上只有一條被繩索勒出的血痕,血痕呈暗紅色,從外表看,徐強是活著的時候吊死的。
“死者應該是自殺。”法醫這樣判定的。
“自殺?自殺為什么反綁著雙手?”張漢對法醫的判定結論很不贊同。
“不是自殺那你給我一個更合理的解釋,小子我破案的時候,你還在穿著開襠褲呢。”法醫很傲慢的回擊了張漢。
“你不看看其他的地方就這樣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張漢似乎一定要和這個經驗豐富的法醫辨出個高低。
“不用看,到底我是法醫還是你是法醫。”
“你......”
“好了,劉波既然人家提出疑問了你就檢查檢查,好讓人家心服口服啊。”高賀在一旁煽風點火的的說道。
“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法醫劉波將尸體翻了過來,但是翻過來的那一剎那,現場的每個人都張大了嘴盯著徐強的尸體,在徐強的頭上有著一團凝固了的血團,顯然法醫被這一發現搞得不知所措,不是因為自己的失職沒發現這一明顯的問題,而是因為剛剛和張漢的說的話。
“看這血凝固的程度和顏色應該和徐強死的時候時間間距不長吧。”張漢蹲下來仔細的看著這大團的血。
“是啊,但是這并不是致命傷啊,那也不能排除是自殺的可能性。”劉波極力的狡辯著。
“你見過自殺的將自己的手反綁的嗎?”張漢狠狠的瞪了一眼劉波。
“這......”此時的劉波說不出話來。
“看,他的手里好像攥著什么東西。”細心的林凡發現了徐強的右手中攥著一個東西。
法醫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掰開了徐強的右手,那是半張撕碎了的一百塊錢的殘片,看眼樣子是有人從徐強的手中搶走了錢。
“我有個假設,看這房間并沒有打斗過的痕跡,證明徐強是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背后一棒打暈了。
有什么人能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一棒打暈呢,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認識的人,然后那個兇手就將徐強的手反綁起來掛在了這個掛鉤上,做成自殺的假象,反綁是因為怕徐強還沒吊死的時候醒來,你們在看,這房間的擺設很整齊是不是整齊的有點不舒服啊......”
經張漢的這么一說,林凡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上吊的人腳下應該會踩著東西吧,但是下面什么都沒有啊。”林凡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對,這就是兇手的漏洞。這間房子應該有兩米九那么高,掛鉤家繩索劉地面也要有兩米二,徐強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如果是上吊自殺的話,下面的踩著東西要使徐強的頭鉆過這繩索,最起碼要有八十多公分高,看著房間里也只有這張帶著腳印的桌子差不多。”張漢向林凡豎起了大拇指。
“那也有可能是鬼魂殺人啊。”胡軍似乎還沒有從鬼魂的恐懼中走出來。
“從知道梁書文是假死的那一刻我就把鬼魂殺人的情況排除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其中搞鬼。”張漢很自信的說道。
“有人搞鬼?誰啊?他為什么要殺梁書文啊,哦不,是徐強。”一直沒出聲的唐勇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那就是懂得催眠的杜濤。”張漢一字一字的說道。
“杜濤?”在場的每個人都被這一結論驚住了。
“怎么可能啊?他可是杜濤的表弟啊。”
“是啊,我們查過的,卻是是杜濤的親表弟。”王華也不太相信這種可能。
“杜濤具備了殺人的動機,我想張倫也是杜濤殺死了。”
“動機?什么動機?張倫?張倫不是被......被紙車碾死的嗎?”王華似乎很不愿意說出張倫的死因。
“那就先說說張倫的死,今天早上我們想找您去再看一遍錄像,那是因為我們在錄像里發現了疑點,剛開始的時候那輛紙車是有影子的,但是每到一秒鐘影子就不見了,顯然那段錄像被人動了手腳,因為時間的問題,那視屏沒法做的那樣完美。
杜濤為什么殺死張倫,理由就不用我再說了吧,因為杜濤和徐強是同謀,徐強因為這件事要挾杜濤,讓杜濤給他封口費,先是把錢給了他,再有,我們看到了那手機中的短信,杜濤是知道徐強住在這的,估計只有杜濤一個人知道。
杜濤就來到徐強這,外表說是給錢其實是狼子野心,在徐強不注意的時候一棒將徐強打暈,但是有比部分錢在徐強的手中緊緊的攥著,杜濤用力的想從徐強的手中搶回來,但是由于徐強攥的太緊,把錢撕掉了一半,由于時間的關系,杜濤怕被人發現,只好匆匆的反綁了雙手掉在房頂上做出自殺的假象。
但是他本來的打算想把徐強的‘自殺’做的逼真一點,可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把桌子拉回了原處。”張漢有板有眼的推理著。
“按你這么說到時有點可能,但是杜濤殺了人怎么出去的呢?這門和窗戶都是從里面反鎖著的。”王華也思考起來。
“這種們的反鎖很簡單,你看著門的反鎖是擰上的,當你把這反鎖擰到一半,然后猛地帶上門,這門就自然的從里面反鎖上了。”張漢示范的做了一遍,果然門反鎖上了。
“其實我又一點搞不懂,如果真的是杜濤殺的人,他干嘛用東西東背后打暈徐強呢?他不是會催眠術嘛,直接把徐強催眠了讓杜濤自殺那不更省事嗎?”林凡深深的思考著。
“這......我忽略了這點,這只是我的推理,還待考證。”張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能有這樣的推理已經不簡單了,現就這樣吧,我們也該回去了。”王華看了看表,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那這起命案是您來辦還是......”詞源鎮的派出所所長高賀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他似乎很害怕這件事由他來處理。
“這件命案和我們正在查的命案有著直接的關系,但是這起命案不在我的管轄范圍內,嗯......這樣吧,我們一起辦吧。”王華想了想回答了高賀。
王華這么說,高賀也沒辦法推卸,只好答應了。
......
回去的路上,張漢一直在想著林凡所說的問題,是啊,有簡單的方法干嘛用這樣的復雜的方法來掩蓋罪行呢?沒有人說話,今天所發生的是讓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也許張漢的推理是正確的,但是推理的成功取決于證據,但是現在沒有一樣證據可以指向杜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