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千島之國的國,擁有一萬八千多個大大小小的海島,僅在區區的內海馬魯就有上千島嶼。這里的島,在地圖標名的或不標名的,或被富商長期租,或被當地政客私占,都在島上建立自己獨立的“王國”。
普拉中將不僅倚仗著岳父是現任的總統,還有非常深厚軍方背景的家族,這個具有非常強烈的本土意識,極端排斥華夏人的家族。此時眼看著岳父要退下來,普拉并不滿足于國家戰略部隊總司令,異想復制老丈人當年奪權之路,悍然策劃了這起“黑色五月暴動”。秉承家族一貫的立場,他自然拿當地華夏人開刀,其實他的小動作一直不斷,當然也有許多顧慮,因為華夏畢竟是一個大國,但有人給了他膽子,再加上當任總統正急于擺脫因金融風暴帶來的困境,也等于默許,于是這場罪惡行動就開始了。
這是殺樓僅用三天的時間查出來的資料,謝居安看完了這些,心頭難受地閉上雙眼,仿佛看到劊子手在開啟香檳、正舉杯相慶呢。
黃昏,一條汽墊船劃破碧波萬傾,目標正是前方無名小島。濃綠斑斕的熱帶植物、銀色的綿長沙灘、碧藍的海水,還有海濱遮陽的茅草屋,,偶爾傳來倦鳥歸巢的鳴叫,更增添了小島靜謐,這里一切令人神怡的人間佳境,卻藏身著雙手沾滿累累血債之人。謝居安和三位殺樓兄弟無聲地潛入這座小島,在椰林和人高的草藤植物下穿梭,遠遠便看到一棟占地極廣的低矮別墅。
這是棟典型的熱帶地區的建筑物,吸收了歐洲的一些建筑圓素,四周用木柵欄圈著,木柵欄上爬滿了青翠的草藤。屋前、屋后一大片蔥綠的草坪,合理布置著游泳池、直升停機坪、網球場等,不時有士兵抱槍游弋巡邏著。
“這個渾蛋曾是特種部隊的總司令,聽說剛晉升不久。”
“我要定他的雙手。”
“小九、小六,你們兩個給我噤聲。”另外一位殺樓兄弟細聲責備道。
啾啾啾。本來將要歇停地鳥兒被突然驚起,撲撲撲地飛這到半空中,鳴叫個不停。
“你們三個自個兒小心!”謝居安從草藤一躍沖天,見三個士兵沖過來,后面還跟著五六個都在相互掩護戒備著,不愧是特種兵行伍出來的。可在謝居安眼里與螻蟻無異,所以這八、九個所謂的精英,在謝居安一招攻擊下,就如木樁一樣橫倒,未吭一聲栽在草地上。
晚風吹過,椰樹沙沙地響,謝居安的腳步聲比風還輕,步履比風更流暢,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向別墅。似在自家院子里閑庭信步。幾位女傭正在準備晚餐,對于突兀出現在她們眼里的謝居安,突覺得驚慌。用手掩住驚訝的嘴,這里除了主人地親眷,幾乎不見生人。
砰!嘩啦啦
那扇鑲玻璃紅木框地大門被踹飛了。砸落在客廳地紅色雕木沙發、茶幾。響成一片。而警報器也后知后覺地響了。潛伏在四周地守衛。即刻沖向事發地。女傭終于掩不住驚恐地叫聲。響徹屋前。又驚起幾撥倦鳥。撲撲啾啾地。幾名女傭已抖抖索索地蹲在桌旁。
謝居安站于凌亂地客廳內。耳聽著背后利索地腳步聲。順著吸抓著了把玻璃碎片。頭也不回地往身一甩。急飛地玻璃碎片如長眼睛似地。尋找著各自地目標。冷哼和撲地聲不斷。血花濺灑在花圃、草坪。染紅了一朵白色地醉蝶花。在夕陽下妖異地紅。“漏網之魚”躲在掩護地石墩后不敢稍動。以期突襲。許久不見動靜后。緩緩伸出腦袋看個究竟。殺樓三人已翻入藤墻。代號小六地。對準那個伸張地腦袋就是一槍。眉心地一槍足夠讓那名守衛致命。
“小九。咱們撿漏去!”小六朝槍口吹了下。側頭對身后地小九喊。
小九不理他。對著婆娑搖動地椰子林方向就是一槍。撲地一聲似乎打中了枯樹。緊接著椰林里傳出沙沙沙地異樣聲音。突然從椰林里射出兩條金線。在夕陽地余暉下。閃閃發亮。
卟卟兩槍。小六和小九同時朝金線射擊。平常對這種目標是百發百中地。今日卻射空了。似乎那兩條金線會閃避子彈。繼續向三人所在之處飛來。
“快躲開!”謝居安抓起一把玻璃碎片,迎向那兩條金線。可那條金線如活物一般,靈巧地徒然向上飛了兩米,躲過了玻璃細片的截擊,又繼續前飛。
謝居安攔于三人前方,右手揚起鳴鴻一抖,紅光攸閃直沖向那兩條紅線。卟唧卟唧,那兩條金線如遭到重拍,遠遠地摔往別墅地后屋頂不見了。
“長老,剛才是”小六好奇地問。
“南洋有奇人,稱之咒師。他們與南疆一脈相似,可呼喚毒蟲,以蟲為器。”謝居安說著,還不忘凝神留意四周。
蟲?小六和小九將信將疑地看著謝居安,又相互對瞧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那份不相信,雙雙緊握手中的槍,覺得槍還是實在些。而另一名殺樓的兄弟卻表現得完全不同,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備著,目光不斷脧巡四周。
“你看老初他。”小六和小九輕松地笑起,意思是老初他小題大作。
嗡嗡嗡椰林里飛出一片黑云,不隨著風而變幻,正不停翻騰地卷向謝居安四人這邊。可它們先經過女傭們那邊,似乎只稍稍逗留一會兒。
依呀剛才害怕得躲在桌底下,此時卻奮不顧身地沖向別墅,手足亂舞亂拍,跑到三步、四步,啪啪啪倒下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女傭都沒得及躲進大廳,卻摔在大廳的門口,沒有動靜了。
蟲小六、小九看到那爬滿頭臉、掛滿脖子、手臂、小腿,全身哪怕**的地方。蟲,無數的蚊蟲蠕動的情形。讓兩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倆人均不約而同地扣緊襯衣地領扣后,還是忍不住地射擊。卜卜幾聲,子彈并沒有給蚊群帶來麻煩,反而將蚊群擊散成幾群。
槍在這里有用么?此時最有用的,只有蚊帳和殺蟲劑。小六和小九的手開始有些抖了。身后的老初突然出聲了,“你們倆個一定要緊貼著長老身后,我去去就來。”老初展開身形,急速地躍向另一方向,很快地躍過了木柵欄。
“你,你給我站住!”謝居安的暴喝沒能阻止老初地決定,兩條金線在剛剛入夜的夜幕中,如兩道閃電直追向老初。冷哼一聲,老初從木柵欄上方跌落。只有謝居安看得真切,那兩條金線已一左一右地咬住了老初的頸動脈。
金線蜈!
“金蠶錢蛇金線蜈。”這是師門古書上記載的奇異物種,今晚卻出現在這兒。金線蜈。俗稱飛天蜈蚣,堅如精鋼地身軀,除了火毒是一般蜈蚣地數十倍,更有羽翅讓其飛翔如迅雷急電,令人防不勝防。
“老初”小六和小九急呼,正待搶過去。
“你們倆人給我站住,老初他已經走了。”謝居安冷聲道。
“不,老初他還有救!”小六和小九看到老初正蹣跚地邁向他們,而他脖子上兩條金線不見了。
“這是咒師控術。你們看那幾個女傭。”謝居安瞇起雙眼,手中地鳴鴻徒然亮起。
那六個女傭,不!脖子上頂著是骷髏,正在滲血地骷髏頭,幾個空洞不時有蚊蟲鉆進鉆出。小六和小九的胃,開始忍不住地收縮,在殺樓執行任務這幾年,不少經歷血腥的場面,唯獨今晚。最是詭異!倆人極力控制住嘔吐。
刷刷刷,六刀。那六具女傭的鮮尸,化做六團血霧,血霧之中飛騰許多細點,草坪上更灑落著一層蚊蟲的尸體。謝居安轉過身來,正揚起鳴鴻,對著逐漸走近的老初準備一刀。
“長老,長老。”小六抱住了謝居安的胳膊,眼淚已滴落。小九卻抿緊嘴唇。舉起槍對著老初連續射擊。直到子彈射盡,可依然未能阻止老初那僵硬的步伐。
“還不放開?你們倆個想今晚葬身此地!”謝居安輕易地拂開小六地雙臂。對著老初的尸體直劈九刀。叮叮叮九聲連響,老初的身體也化為血霧。從血霧中,那兩條金線受擊后,一條搖搖晃晃遁入椰林,不見了;另一條已摔落在草坪上,正急速在草坪上爬行,直鉆入木柵欄地草藤中,消失了。
“呀,呀我的寶貝啊!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我的寶貝兒。”夜鴉一般的聲音從椰林中傳來,接著四周木柵欄的草藤似被什么東西撥動,藤葉簌簌發抖雙調和。
謝居安則漂離地面三尺高,目光平視著那聲音的方向,手中的鳴鴻如一條火蛇,吞吐個不停。
上有蚊蟲,下有群蛇,將三人圍個水泄不通,可令小六和小九驚奇的是,無論蚊蟲還是蛇群,均攻不進長老周圍一丈的范圍,似乎有一層看不見地膜在擋著。今晚對倆人來說,注定是難忘的經歷:對付敵人,只要手段得當,任何東西可以成為武器,而不是僅僅手中的槍。
椰林里的人咦了聲,顯然想不到對方針對他的咒術,竟有抵卸能力,連忙念出一堆咒語。
這時蚊蟲瘋狂了,群蛇也瘋狂,它們如飛蛾撲火般,不斷沖擊著鳴鴻所發出了氣場,終于在全方位堆滿了。
“你們倆個抱住我的腿,如果你們還有余力的話,準備好你們的槍,為老初報仇。”謝居安凝重道,待倆人抱上了兩腿,刀光突亮,紅光沖天,謝居安準備全力一擊。
刷!將蚊蟲們震開,以刀光為引,謝居安帶著倆人直飛向椰林邊緣。砰!砰砰!在刀光下,一名黑袍人驚駭地仰頭看向半天空的三人,正捂住胸口,已中斷了念咒,因為他每張開口,便有血涌出口。那是小六和小九各射出三槍,都打中這人地胸腹。
緊跟來的蚊蟲們,許是聞到了血腥之味,扔下三人不管,紛紛撲向這位咒師,瞬間就堆成了蚊堆。而群蛇也不甘示弱地沖上前,不管蚊蟲,還是咒師的正在滾動的軀體,都是它們的口中之食。
“善泳者溺于水,善毒者死于毒。”謝居安知道此處是普拉故布疑局之所,便帶著小六和小九離開這座小島。
在謝居安離開后,從水里浮上幾個潛水的蛙人,從防水衣中拿出一部移動電話,撥通后說:“將軍,任務失敗了。”然后將電話扔到水里,幾人又潛到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