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有進步。”陳豪手中的戰刀輕輕巧巧地在手中劃了一個十字,抖掉了上面的血珠兒,像是誇獎地說道。
“可惜,我還是殺不了你?!惫砦钃u了搖頭,輕嘆了口氣,語氣中說不出的失望,像是賽場上與冠軍失之交臂的亞軍,與剛纔那個獰厲狠辣的劊子手倒是判若兩人。
“那你他媽的就投降吧,還在這裡磨嘰個屁!”遠處,飛鷹捂著肩膀上那個巨大的傷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呸”地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就要向著這邊走過來。
只不過,他剛剛站起來,一直背對著他的陳豪突然間喝了一聲,“小心!”看也不看身後,猛地就是向後一甩手,飛鷹只覺得一道凌厲的烏光撲面而來,還沒來得及躲,那道烏光就已經擦過了他的鼻尖兒,直射向身後。
“啊……”一聲狂吼響了起來,飛鷹膽顫心驚地回頭一看,就看見黑曼巴正捂著左肩膀靠在艙壁上,痛得身上的肥肉都是一陣哆嗦。
“你嗎的,想暗算老子?”飛鷹此刻終於想起來還有一個受傷未死的黑曼巴,那可是號稱非洲雄獅的可怕人物,曾經是世界上最出名的黑水傭兵公司排名前三的猛將,執行過無數任務,後來因爲年紀大了,不願意再在戰場廝殺,所以選擇了退役,而後被藤井招來做保鏢。
剛纔雖然捱了他一刀,可是那一刀對於這個體格粗壯如狗熊一般的傢伙來說,根本不致命,並且刀尖露出體外並不算,造成的傷害也有限,所以,黑曼巴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準備向飛鷹發動攻擊。
其實在藤井身畔的時候,兩個人一直都相互間看不對眼兒,黑曼巴是因爲藤井信任飛鷹並且將他垂涎已久的教官一職交給了飛鷹,而飛鷹跟他看不對眼……當然有無數個原因和理由了,也不必多說。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傢伙殺性實在太重,並且,最喜歡的就是用擰斷別人的頸骨這種最殘忍的方式,甚至還包括更多花樣兒的虐殺。
剛纔如果
不是陳豪突然間出現,飛鷹就險些被他把頸骨擰斷,現在,黑曼巴居然又想暗算他,也讓飛鷹怒從心頭起。
強忍住肩頭的重創,提著原本屬於鬼舞的那把戰刀,怒吼著就向黑曼巴撲了過去。而黑曼巴則同樣狂吼了一聲,反手咬牙拔出了插在肩頭的戰刀,撲嗵嗵邁動著沉重的步伐,向著飛鷹撲了過來。剛纔他也是命大,因爲陳豪中間隔了一個飛鷹,因爲角度的問題,所以,沒辦法將他一刀爆頭,只能一刀刺穿他的肩頭,阻止他偷襲飛鷹的腳步。
相比較之下,兩個人現在都是右肩受了重創,只不過,飛鷹受傷稍久,失血過多,而黑曼巴則身中兩處刀傷,行動不便,傷勢幾乎是半斤八兩,也使得兩個人的戰鬥更加慘烈。
轉眼間,夾雜著雄性的嘶吼與咆哮,兩個同樣是最頂尖兒的軍人也打在了一起,相比之下,兩個人的戰鬥雖然不如剛纔鬼舞與陳豪之間的戰鬥那般如穿花蝴蝶般的迅速,如同兩條鬼魅在相鬥,但更多了一絲慘烈與直接,兩個人幾乎就是在以命博命,以傷換傷,血紅著眼睛,如兩頭受傷的獨狼在拼搶著地盤,寧可戰鬥到最後一刻,也絕不會放棄。
“你已經沒有刀了。”遠處的鬼舞雖然腿上的鮮血依舊在滴滴答答地沿著褲管不停地向下滴落,可是身體依舊挺直如標槍,盯向了陳豪的右手,他的眼裡帶起了一絲笑意。
“可是我有槍?!标惡酪残α耍従彽財E起了左手,左手中,一柄華夏92式特種軍用手槍已經握在了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鬼舞——就在他剛剛滾過地面的時候,已經從孔烈陽的腿上抽出了這枝備用的手槍來。這也讓孔烈陽心底下鬱悶得都不行了,媽的,這小子是神仙麼?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腿上還藏有一把自衛手槍的?
不過,一槍握在手中,也讓鬼舞的眼神抽緊了起來。他當然清楚,陳豪這樣的人,向來不喜歡用槍,但這並不等於他不會用槍,相反,他纔是曾經的天煞島真正的槍神。雖然稱不上“一
槍在手、天下我有”那麼誇張的境界,但鬼舞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真正從他的槍口下逃生,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除非他有意放水。面對著這樣可怕的一個槍神,鬼舞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緩緩地垂下了手,乾脆地扔掉了手中的刀子。
“我輸了?!惫砦鑷@息著說道。
“你永遠都不可能贏?!标惡朗盅e的槍指著他,淡淡地道。
“爲什麼?你真的以爲,我永遠都不是你的對手?”鬼舞眼中怒意狂涌。
“是的?!标惡篮敛涣羟榈卮驌糁淖宰鹦?。
“你太自負了!”鬼舞咬牙說道,陳豪這樣的“評價”讓他倍感屈辱。
“不是我自負,而是因爲你自卑!”陳豪盯著他的眼睛道,“因爲在你心裡,你永遠只是把我當成了你需要打倒的目標,正因爲如此,你的眼界就被自己人爲地框定住了,向自己的狹隘妥協了,你沒有更高的目標,沒有更開闊的眼界,所以,你纔會遇到我的時候就會輸?!?
“閉嘴!修羅,你可以打敗我,可以殺了我,但你永遠沒有資格評論我。”鬼舞狂吼道,隨著他的怒吼聲,他張開了手掌,向著陳豪一亮,陳豪的眼神瞬間瞇緊了起來,因爲他分明看到了鬼舞右手食指上,套著一個小小的拉環,隨後,一顆G4高爆手雷已經冒著白煙,哧哧地響著,滾落在了地板上——他居然是想與陳豪同歸於盡。
現在兩個人相距不過三米,最要命的是,中間腳下還隔著一個孔烈陽趴在地上,這麼近的距離,如果陳豪還想擊斃鬼舞的話,就不可能再有時間逃命了。
扔掉了那顆手雷,鬼舞早已經狂笑著一個側翻就滾了出去,而陳豪狂喝了一聲,已經來不及開槍,腳尖兒一勾,強大的力量爆發了出來,早已經將首當其衝的孔烈陽捲了出去,而他自己則與此同時腳下一蹬,貼著地面就如一條游魚般瞬間側滑了出去,同時將身體最大限度地蜷縮了起來,就像是一條盤至極致的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