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下,一老一少望著慢慢落下的太陽,依依惜別。
才怪!
“祖師,您這是又要到哪里去啊?這次弟子可是受了掌教所托,即便是綁也要把您給綁回山去。”一聲厲喝,打消了“云中子”鬼鬼祟祟準備離開的腳步,再看時,一道人影已經擋在了“云中子”和小環必經的路上。
“呃呃,我當是誰,原來是邪小子啊,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啊。”只是微微錯愕片刻,“云中子”便重又恢復了風輕云淡的高人形象。拉著小環向身后退了兩步,溫聲細語,單這幅賣相,就絕對是年高有德者必備的神器。
“去哪兒,自然是請祖師回山的。”擋住“云中子”的必經之路,蒼邪雙目圓睜,一步不讓。
“這……”見自家徒孫并不買賬,“云中子”嘆了口氣,“砰”的一聲煙霧過后,又重新恢復了“天機真仙”的蒼老模樣。
“祖師不愧是祖師,變化萬千,隨意由心,難怪門中滿大陸找您找了整整五六年都找不到。您這本事,我等后輩弟子不及萬一啊!”沖著曾書書恭恭敬敬的擺了擺手,蒼邪語氣輕緩,帶著五分恭敬,三分戲謔,更有了兩份怨懣。
倘使剛剛祖師出手,便是仙魔臨凡護著迪妮莎也要掉了面皮吧,可他為什么不出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可憐的孩子受苦受難,便是最后分開了自己和迪妮莎,也不過判了個不了了之的結果。到結果,那個孩子依舊跟這迪妮莎的屁股后面。蒼邪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迪妮莎趾高氣揚的帶這個小尾巴,離開了迪奧鎮。
那不屑的一瞥,那高高昂起的頭顱,那經過自己身邊滿是自傲的冷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重要的還是那孩子啊,那孩子啊,那孩子啊!如此璞玉,就這么硬生生的送了!一想到此,蒼邪就是一陣氣悶。
所以冤有頭債有主,蒼邪攔住了自家祖師的座駕。不是998的兩
只輪子加個杠桿,不是9998的兩輪加電瓶,更不是99998的四輪加尾氣,只有一輛11路,兩根骨頭加層皮,售價0元,而且安全環保無污染。
話說青云門苦苦尋找自家老祖師已經很長時間了,若非今日曾書書自己露了個臉,哪怕是再找個十年也找不到。如今公仇私憤一合計,曾書書想要離開,蒼邪半點機會也不會給他老人家留下。
“我說孩子啊,老道我一把年紀,也沒多少壽數了,如今下山游歷,寄情山水之中,門中大事皆有掌教首座管著,若有大敵來犯你那幾位曾曾師叔師伯祖也會出頭,又何必為了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不死費盡心機找來找去呢?”見著自己好說歹說人家都不讓道,老爺子干脆打起了感情牌,渾身顫顫巍巍,一口一個“老道”“老夫”,胡須花白,牙齒缺缺,臉上手上,老人斑像是雨后的蘑菇,一個接一個蹦得那叫個快實。只幾刻鐘,原本看上去健壯得很的老家伙瞬間便換做了冢中枯骨。
“得了吧祖師,前天我還看到您偷偷竄進人家家的雞棚里拔著雞毛吃得歡快,只不過才過了幾天,您老就渾身無力,沉了這幅模樣?騙鬼呢?”一句話說的那叫個尖酸刻薄,直接讓老頭子閉了嘴。一旁小環笑的眼花沒縫,不但不幫自家爺爺,反倒投井下石在一旁插科打諢,給天機子添堵。
得,自家這么些年來養成的“好習慣”終于東窗事發了。在蒼邪這個小輩面前,再不恢復長輩的威嚴,那自己還能逃得聊好嗎?
“我說小邪子,咱們打……”
“沒得商量!”
“這么好了,你看……”
“不行!”
“我……”
“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
“媽媽的!反了反了!”說一句插一句,插一句回十句,如此高速的語言攻擊下,有沒有小環的幫助,初時還沒什么,可過不多久某人就處在了下
風,到后面,就干脆耍起了脾氣。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子,他天機子秉承天道,做事就越是任意隨心,這脾氣一爆,曾書書干脆利落的就拋去了神馬祖師尊嚴,神馬老弱無力的幌子。直接赤膊上陣,耍起了無賴“啊是,我是不想回山,可那又怎么了?山上少我老頭子一個人難不成會死嗎?”
“回山干什么?那么無聊,我在一幫子小家伙頭上總是有座大山也放不開手腳不是?天天早請示晚匯報的他們不煩我還煩呢。啊,想把我累死嗎?嗯,不孝的東西!”
“弟子不敢!”不孝的牌子要是掛上了,那還了得了。蒼邪心中發苦,趕忙跪地請罪。
“不敢?我看你膽子倒是大的離譜了!”老家伙好不容易才奪回了主動權,哪肯輕易地放了這發飆的大好機會,橫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蒼邪的鼻子,唾沫星子如銀河飛瀑,濺了蒼邪滿頭滿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人家小姑娘明明就不樂意入咱玄門,你偏偏還說人家和咱有緣。哪里有緣,何處有緣?我倒要問問,是哪個不要臉的教你這樣說的?”越罵越離譜越罵越脫線,到最后罵道興頭,老頭子干脆連自己都罵了進去。
話說,青云沒事就說XX與我有緣的不就是從您老這兒開始的嗎?
雙子鎮,郊區外,正當某無良祖師痛罵自家徒孫的時候,欲蒼天也同樣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呀小哥!好久不見了。”“鎖之微笑”緩緩揚起,赤色的墨鏡中泛著令人心悸的紅光,彷如當年的那個夜晚,依舊是那么詭異,和令人厭惡。
“六十八年兩刻三息沒見面了呢。原本想要找你的,沒想到竟然自投羅網,說實話,這讓我很驚訝呢,組織的副首領,彌耶乎!”
一道霹靂閃過,幽幽的劍身透著冷意,不遠的地方,彌耶乎的笑容卻顯得愈加燦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