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腳步聲不停,鐵鞋與地面摩擦出的富有節奏的聲音如一曲悅耳的歌聲,不斷在人跡罕至的鄉間小路上發出。至少在某個栗色頭發的拖油瓶那享受的表情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喂,你走路能不能不要發出聲音?吵死了。”雜音入耳,帶著絲絲惱怒,回頭一看,卻是某個天下有名的劍仙正抱著自己的仙劍沖著迪妮莎怒目而視。
“阿拉,原來是小哥你啊。這路是我們大劍上百年走出來的,一般人不會從這兒走。你要是嫌吵,完全可以從別的地方走啊,這么多的路,你為啥偏偏要走我們這些受了詛咒的女人走的路呢?小心你也跟著倒霉喲。”眼睛一眨一眨的,迪妮莎嘴角帶笑,面色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刺,字字扎人。
“我走哪條路跟你沒什么關系,不過我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一旁的克雷雅,只是一瞬,蒼邪臉上便帶上了和善的笑容。
“邪小子,老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至于回山嘛,你和那幫子小家伙說,不需幾年老道我就會回去的,叫他們安心等待,切不可壞了我門大事!”揮揮手,只是簡單地揮了揮手,曾書書便帶著小環離蒼邪出了十尺之遠。
“回去吧,回去吧。你身上殺氣還是很重,好自為之,且不可因之墮了魔道,不然就是老頭子我也救不了你!”聲音越飄越遠,再看時除了天地間那一星兩點,便再也沒了痕跡。
“可人家孩子那么可憐,被那幫骯臟的大劍踢來打去,祖師您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不管嗎?”沖著那遠去的一抹黑點,蒼邪大聲怒吼。
“那你就去照顧照顧她吧,也是可憐見的……”一道金光“刷”的竄進蒼邪懷中,低頭看去,卻是一道黃金符箓,緊貼在胸口肉身之上,與肉體相合,卻是怎么也揭不下去。
“你眉角帶著些死氣,這一道符咒可助你化險為夷。幾十年苦修,這一身修為卻是不宜,你好自為之。”聲音悠遠,帶著些飄逸,再看時,去哪還有人的蹤影。
“真是,不要把麻煩事都交給我們小輩做啊,老頭子……”嘴角扯上縷邪魅的笑,緊了緊手上的劍,耐著耳邊嘈雜的鐵鞋聲,盯緊了眼前那一蹦一跳的歡快身影,蒼邪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
“鏘!”一聲劍吟,隨之“撲通”一聲,一倒霉催的野兔徹底成了劍下亡魂。一手拎著野兔一手持劍,接著野外極干極凈的溪水,蒼邪利落的將野兔扒皮凈血,可憐“餓虎”貴為仙劍,到了蒼邪這家伙手里,竟淪落到和解腕刀一般踢皮去骨的悲慘境地,確實可憐可嘆。
掏出打火石借著撿來的枯柴生起了一堆可觀的篝火,將洗白白的野兔拿根草棍一戮,可憐無頭兔尸在淪為食物之前竟還要遭受爆菊的待遇,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夕陽西下,鳥雀歸林,伴著篝火,兔子那滴滿了油脂的身體也為這幽暗的森林增添了一抹溫馨的亮色,掏出褡褳中的一小袋鹽巴,轉動著草棍,不時撒上一點。雪白的鹽巴,混合著那在大路上僅有貴族能夠享受得到的孜然等香料,不一會兒,孤行在外的獨行著們在野外最普通的食物——兔子,變成了神明賜予他的信徒的無上美食,當然是廚神。
“咕嚕……”肚子的轟鳴聲和不自覺咽唾沫的響動聲怎能瞞過蒼邪的耳朵,轉過身,看著克雷雅一臉渴望的眼神和迪妮莎因為自己竟然會在這時候肚子餓而發出聲響的臉紅樣子,蒼邪無奈的撇了撇嘴。
“鏘!”應聲兩段!
“吃嗎?”抓著半只油光發亮的兔子,望著一大一小兩位老饕,蒼邪嘴角上翹,眼睛也瞇成了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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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