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梵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正常,像所有普通大學生一樣。
雖然有時候人都是比較賤的,平淡安逸的時候希望生活充滿精彩和刺激,而當你生活在小說里跌宕起伏的劇情中時又希望安安穩穩。但是對于她來講,倒是真的想普普通通過完四年大學生活,高興的話再考個研,沒有被車輪碾壓而變形的臉,沒有高空墜樓后五官不辨的面。
沒有鬼,沒有妖。從前社會主義無神論、馬克思科學論這么告訴她,現在你若告訴唐梵美國被外星人襲擊一事,估計她都會信你。
不過人總是健忘的,現在除了她手機里還存著一個叫做“蕭語”財迷的號碼外,她已經對之前發生的兩件事產生了一絲淡忘感。
又是中午時分,最熱鬧的地方絕對是一個叫做食堂的去處,雖說很多學校的食堂都遭人唾棄,半個月前的白師大也是一樣,如今卻是另一番光景——白師大食堂新招了一個師傅,做的菜甚是好吃,都不知滿足了多少饞蟲的胃,同學們對他的敬仰絕對超過校長。
唐梵和月耀去晚了一步,進食堂之后發現這人山人海的形勢很嚴峻,窗口排的隊伍也是長長一列。
她們苦著臉,慢吞吞挪到隊伍最后,緩慢地朝窗口移動。
“最近來食堂吃飯的人見長啊。”月耀感嘆一句。
唐梵點點頭表示贊同“新來的師傅燒的菜好吃,人當然多了,看來我們以后得提前幾分鐘來搶位子。”
“我說你們來得也太晚了,都干什么去了?”張逸突然插了句話,她們回頭一看,才發現人家正在往后找位子坐,她手里端著兩個人的飯菜,一臉不滿。
張逸撇撇嘴,說:“我已經幫你打好了,小梵。”
月耀眼睛一掃,不由氣道:“你就給小梵買了!我的呢?”
張逸聳聳肩,表示跟她沒關系。
這下子月耀可不干了,她嘟起嘴就想說上幾句,正打算開口,旁邊的張逸已經討饒了“好了好了,你的也有,”她指了指不遠處座位上的一個男生,道“他幫你打了飯菜。”
唐梵和月耀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那邊笑著朝她們揮手的男生兩人都認識。
沈年,月耀的表哥,唐梵認清本質定義為二貨的天真哥。
張逸在一旁偷偷頂了頂月耀的胳膊,悄聲問:“剛才我是三份拿不動,他見了立即來幫忙的,他說是你表哥,哎呦,人還不錯么,介紹個?”
月耀瞇著眼狡黠地笑著說:“好啊,如果你真的有興趣。”
唐梵覺得張逸是看走眼了,她一定會后悔的。
沈年依舊朝她們招呼著,臉上洋溢著笑容,待她們走近了,才發覺他一直在念叨“這里的菜很好吃的,開吃開吃,涼了就沒味道了!”
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完全不在乎剛來的三人。其實這樣子很不禮貌,當然月耀和唐梵不在乎,怎么著也是熟人,但是張逸就覺得有些奇異了,她訥訥地看著沈年埋頭苦吃的樣子,呵呵地干笑了幾聲。
月耀拍了拍她的肩,說道“我哥就這樣,你別太在意,”忽然聲音又低了下去,她問道:“還要介紹給你么?”
張逸覺得應該考慮一下再說,她立馬搖了搖頭,又看到沈年吃得太猛被飯菜噎著,狂灌了一口水,現在張逸覺得不用考慮了,也不用介紹了。
唐梵倒也沒注意張逸和月耀兩人的悄悄話,專注起自己面前的飯菜來。青椒肉絲和番茄炒蛋,說不上喜歡也不算討厭,動了動筷子,準備開吃。
味道還是不錯的,她一邊想著,鼻腔里忽然涌進一股誘人的油香,那種味道讓人很有食欲,不禁食指大動,唐梵仔細辨別,發現味道來自左邊張逸面前的一碟醬色肉條。
醬色小指粗細的肉條散發著清涼的光澤,佐以紅色黃色綠色的彩椒,還有那股十分誘人的肉香,算是色香俱全,張逸也是吃得歡,估計味也不會太差。
唐梵咽了咽自己的口水,目光直直地盯著那盤大概是牛柳的肉,不知什么原因特別想嘗上一口。而這時候,她也發現在她之外,月耀也是用一樣的表情盯著張逸的碟子,恩,除了邊上自己吃得歡樂的沈年。
自己什么時候這么饞了?唐梵覺得不好意思,一個勁兒地盯著人家的菜總歸不禮貌。她想收回目光,但是那股美味十足的香氣又讓她不舍得移開。月耀也在吞咽著自己的口水。
張逸大概察覺到兩人的眼神,笑了笑,把自己眼前的牛柳推倒中央,大方地說:“這牛柳是新來的師傅的招牌菜,很銷的,每天都限量賣,今天我跑得快,才買到一碗——你們也吃,一起吃好了。”
月耀和唐梵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夾菜,正興奮地等待牛柳入口的剎那觸感,沈年卻正對著那盤菜打了個噴嚏。
沈年捂著嘴忙道歉,一臉歉意和悔恨“對不起,對不起,”他大驚失色地看著面前保持著夾菜動作的唐梵和月耀,又是一連串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不要介意啊。”末了又可惜地補上一句“這菜完全不能吃了啊。”
唐梵和月耀默契地沒有把手里的牛柳送進嘴里,而是默默地放在桌邊,看了撓著頭道歉的沈年一眼,沒有講話。
沈年說道:“別生氣啊,明天我請你好了。”他見著唐梵默然不語的樣子,倒是有些著急。
月耀眼睛一瞪,氣道:“還有我和張逸呢?”
沈年點頭點頭,忙說:“都請都請。”完后又是皺了皺眉頭,低聲咕噥了一句,還好月耀沒聽清,不然可得罵上幾句,唐梵心里嘆了口氣,這句話她聽見了,沈家二貨說的是“真虧啊,我的錢。”
那你就不該打噴嚏,不應該當著飯菜的面打噴嚏。
她有些興趣索然地放下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沈年的噴嚏作怪,唐梵覺得她面前的這盤菜似乎也掛了那二貨的口水,不忍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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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警局,下午三點。
每當我們的鏡頭轉向警局的時候,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會發生什么好事,特別當這本小說的背景是靈異時,就會覺得——絕對沒有好事!
你說對了,的確不是什么好事。
安蘿非,女警。下午三點在警局呆著,突然一個電話說是快遞送到警局的包裹,讓人去簽收。她也不多想,匆匆跑過去簽了名,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包裹,長度接近五六十厘米,外面的是黑色的袋子包裹。
她有些奇怪,快遞讓人簽收,申明只要是警察就好,沒有固定什么人。那么這東西是專門寄給警察的?她眼皮一跳,心里覺得怪怪的。
既然沒有寫確切的簽收人,那么她是可以拆開來看看的。
安蘿非翻了半天找到剪刀,細細地剪開一圈又一圈的透明膠帶,最后脫出來一個長方形的土黃色箱子。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了幾下,充滿了未知的期待。而且似乎聞見了一股肉香,大概是自己吃的午飯過早,有些餓了?
她又伸手去扯開最后一層箱蓋。
那股肉香迎面而來,奇異的味道鉆進她的鼻孔。
安蘿非剎那白了臉,驚恐地尖叫一聲,癱坐在地上。聞聲而來的同事紛紛前來詢問,她顫抖著指向那只箱子,艱難地說道:“手、手……熟了……”
突然想起那股味道,她忍不住惡心地想吐。
眾人一看,都驚叫一聲,而那些心理素質差點的,直接去廁所吐了。
箱子里有兩只齊肩斷掉的手,沒有太明顯的血污,因為它已經熟了,像是烹飪過的美食一樣,靜靜地躺在那里,等人品嘗。
很快,這雙快遞過來的手被法醫科接了過去,而局長立即召開了會議,認定這是一樁惡性案件。被煮熟的手寄到警局,這是兇手向警察的挑釁,如此膽大妄為,要是傳出去讓大眾知道,免不了一場輿論風暴。并且兇手的行為滅絕人性,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所以馬上立案調查。爭取在輿論風暴掀起之前,抓住兇手。
法醫鑒定的結果出來了,那雙手來自女性,年紀不大,從傷口來看,出奇地平整光滑,想來兇手頗懂得解剖學。除此之外,便是知道受害者是死后被人分|尸煮熟。如此,便沒有其他多余的消息了,那么對于破案來講,卻是極為困難的,警|察從失蹤人口下手,卻一無所獲。
就在眾人無頭緒時,第二天接到有人報案。
報案的部門卻令眾人吃驚不已,市**今天早上收到一個包裹,里面同樣是受害者的部分尸|塊,那是一個女子的軀干,同樣是熟透了的。干|部們驚恐萬分,直接給警局壓力,要讓其迅速抓住兇手,一個月內必須結案。
警|察們抓住了一絲頭緒,這受害者被人分|尸郵寄各處,現在的手和軀干已有,那么還差著雙腿和頭顱,如果能找到頭顱必然能卻定死者相貌,那么對于案子來講是有極大好處的。不知道兇|手會把剩下的尸塊寄到哪里,警|察們只能前往郵局,去截住來歷不明的包裹。
很快,時間費得并不多,他們截住的一個正方形的包裹里,是那個死者的頭顱,同樣熟了,令不少資歷深厚的警|察當場吐了。而他們也發現一個線索,這個包裹寄去的地址是當地的師范大學。看來得去大學調查一番。
有的警察卻皺了眉頭,師范大學,半月前就去過一次,發現的是實驗樓的尸體,還有歷年不安生的跳樓,怎么現在又和另外的案子牽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