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通過三關試煉,老衲此來,就是將這‘紫檀佛珠’贈予王施主的,此物能使王施主在修煉之中,能夠?qū)庫o心神,心生慈悲,此寶對王施主大大有益處,還請王施主能夠收下。”
“多謝大師,如今的弟子,也的確能收下大師這件寶物了。”王平伸出雙手,珍惜的接過了那盛有‘紫檀佛珠’的寶盒,貼肉放好,只覺得此物放在身上,一股清涼,沁入心脾。
“近日王施主對于《伽藍經(jīng)》的修煉,可有不解之處?如有不通,可說將出來,老衲必將知無不言。”空智問道,他也看得出王平的資質(zhì)的確有些不足,若是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那么也能讓這個苦命的孩子受些益處,免得在門中遭人嘲笑。
“大師,我昨日修煉數(shù)個時辰,但是總感覺胸中氣悶,不能運轉(zhuǎn)一身之氣在周天中流動,弟子愚魯,還請大師指點。”王平如實回答,在他心中,尚銘記著那老僧最后說的話,那真卷《伽藍經(jīng)》的消息,不能說與任何人知道,若是說了出去,便會引來大禍。
在王平心里,始終把那傳給他《伽藍經(jīng)》的無名老僧當成了他的師傅,對那老僧所言只有遵從,雖然他尚且年幼,不明事理,但是他覺得既然修煉了老僧交給他的真法,便要對他的事情負起責任,就算是整個天下都與他為敵,他也不會吐露出一個字來。
“人一身之氣,分為元氣、宗氣、營氣和衛(wèi)氣,其中元氣為一身之根本,宗氣,是聚集于胸中之氣,你在修煉之時,覺得胸中氣悶,此時,你便將一身之意念集于氣海,按《伽藍經(jīng)》所述緩緩運轉(zhuǎn),便可掌握行氣之法了。”空智細心為王平講了一回,心中卻暗暗想到:“這孩子雖是佛緣廣大,但依資質(zhì)來看,果真不是修真的料子,行氣之法乃是修煉中最基本的內(nèi)容,他連操縱體內(nèi)氣脈都無法做到,看來般若堂今年的‘千佛大會’上,還是注定要丟面子了。”
……
當晚,王平修煉之時,便將那‘紫檀念珠’用一段小繩穿了,小心翼翼的掛在胸口,然后,按著《伽藍經(jīng)》上所載法門,謹慎的開始了第一步修煉。
淡淡的佛光,在他胸中糾雜在了一起,王平試著沉下心神,將意念凝聚于氣海,頓時,胸中有些雜亂無章的真氣便安頓了下來,在王平意識的引導下,那澎湃汪洋,如同大海一般的氣海之內(nèi),分出一縷精專純正的真氣,向外展開了沖擊。
如果此時有外人能夠看到王平身體里的狀況,必定會為王平而大吃一驚,他胸中雜亂無章,洶涌澎湃的真氣,其中的雄渾程度竟猶如海上那時刻不停息的狂濤巨浪,這股強悍的真氣就算是當世的二流高手,都不敢為之輕視。
他在古鏡中得到了好處,寂滅十年,無時無刻不沉寂在玄妙的境界之中,那《伽藍經(jīng)》真卷乃是了塵上人一生的心血所創(chuàng)造,非比等閑,他將這絕世真法修煉了十年,雖是資質(zhì)愚笨,但仍舊不可小視。如今王平體內(nèi)所存儲的真氣,就跟當世的二流好手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股渾厚無匹的真氣,在王平手忙腳亂的操縱下沖擊著諸身氣脈,猶如干癟的土地上流過甘泉,所到之處,憑著精純的力量,無往不勝,他只覺得全身舒服之極,飄飄欲仙,卻不知他諸身的經(jīng)脈,正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被全部打通。
正舒服間,轟然一聲炸響,自他自己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王平被嚇了一大跳,只覺得周身上下,如同有一條條水銀,在四肢百骸間游走不定,舒暢之極,他下得床來,在屋子中走動了一圈,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竟比往日輕捷了不少,走起路來,似乎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他雖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只是感覺周身舒適,料想也沒什么不好,哪知他自身此刻龍虎濟會,周天通明,氣脈通達。已然邁出了修煉的第一步,脫離了凡人之軀。
……
“師弟,快起來!快起來!今日是藏經(jīng)閣開放的日子,你怎么還在睡懶覺啊。”靜室之中,趙凡的聲音響起,將一臉困乏的王平喚了起來,鄙夷道:“師弟,平日里一向你起來得最早,可是你看你最近卻是怎么了,總是在床上睡覺。”
“師兄,我也不知近日如何這等困乏,總是感覺像睡不夠。”王平揉了揉眼睛,伸著懶腰說道。
王平自是不知,那日他以駭人的速度,一舉貫通了全身經(jīng)脈,耗費元神精力甚大,自然便是疲累了數(shù)日。
“哎呀,別睡了,今日難得是藏經(jīng)閣開放的日子,師兄喜歡看經(jīng)書,你陪著師兄去藏經(jīng)閣走一遭,再借幾本佛經(jīng)來,師兄日后給你講經(jīng)書里的故事聽。”
“好吧好吧,我隨師兄前去便是。”王平穿好衣衫,收拾停當,便隨著趙凡前去了藏經(jīng)閣。
藏經(jīng)閣乃是千佛塔中的機密重地,在弟子的心里,幾乎與佛塔一樣神秘。那藏經(jīng)閣里,收藏著諸多佛門經(jīng)書,諸子百家,甚是齊全,更有那一類奇珍異寶,或是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古老仙書奇卷。一應都收藏在藏經(jīng)閣中。
然而,并不少有心懷不軌之徒,或是魔教妖人之輩,妄圖潛入藏經(jīng)閣中,竊取仙家法寶經(jīng)卷,但都有去無回,這藏經(jīng)閣中,由宗門中尊宿親自看守,千佛塔千年巨派,門中臥虎藏龍,身擁大神通者不在少數(shù),甚至相傳,還有能與掌門平起平坐的長老在這藏經(jīng)閣中隱蔽,悟道參禪。
趙凡不擅修真,對于佛法經(jīng)書反倒是有著極大的興趣,整日沉浸在佛經(jīng)堆里,王平對他的印象也只是有些呆板,只是從沒聽他說過他的身世,王平曾問過他,但是被他巧妙的岔開了話題,并未有分毫了解。
二人路上遇到了前去藏經(jīng)閣交還經(jīng)書的鄭學禮,于是便搭上鄭學禮的法寶,飛到了藏經(jīng)閣門前,那藏經(jīng)閣也是寬廣無比,被一堵寬厚的圍墻圍了起來,估計是防止不法之人潛入所造,王平向其中望了一眼,只依稀可見古色古香的建筑,有數(shù)座樓閣。
“藏經(jīng)閣中,唯有一座樓閣是存放經(jīng)書法寶之用,其余皆是千佛塔前代祖師之祠堂,以及長老們的居所。”趙凡說道。
“嗯,此處氣象宏偉肅穆,當真了得。”王平心中不禁感嘆,千佛塔千年傳承,這座藏經(jīng)閣不知歷經(jīng)了多少風風雨雨,卻還屹立不倒,可見這里的堅強與不屈,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弟子。
今日卻是藏經(jīng)閣開放的日子,門前也是有著一位接引僧人,粗布衣袍,在那里記錄著往來的經(jīng)卷數(shù)量。
二人走上前去,趙凡說道:“這位師傅,我們二人是般若堂弟子,想在閣中借閱幾本經(jīng)書觀看,煩請讓我二人進去挑選。”
“好,今日我們這里的長老開放藏經(jīng)閣,但凡本門弟子,均可入內(nèi)挑選中意的佛經(jīng),二位請入內(nèi)吧。”那接引僧人笑了笑,將王平而人作了登記,便任由二人入內(nèi)。
王平越是入得藏經(jīng)閣里面,就越是感覺到這里的氣派,巨大的藏經(jīng)殿光是入口處的巨門便有三丈之高,往來弟子絡繹不絕,進入到其中,一排排寬闊的的書柜上,各類經(jīng)卷琳瑯滿目,令人眼花繚亂。
趙凡早就鉆進了書堆里,不知去了何處,王平只有自己在這殿中轉(zhuǎn)了起來,這座大殿無比宏大,王平也不認得道路,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卻只看到墻壁之上,有一道小小的暗門。
他不禁好奇,這里到處都是經(jīng)卷,卻如何開了一扇暗門在這里?此處乃是千佛塔宗門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若是有門中人進出,又何必弄出這么一扇如此隱蔽的暗門呢?
他心中好奇,推開暗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王平從一邊的燭臺上折下一支火燭,當做照明,便進到了暗門之中,去一瞧究竟。
那門后卻是一條深邃的甬道,上方布滿了蛛網(wǎng),似乎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王平小心翼翼的沿著甬道,向下方走去,走了約莫三百余步,前方竟出現(xiàn)了一個石室。
王平將燭火照將過去,卻看到了那石室中,豎立著一塊約莫兩丈高的血紅色石碑,上面清晰的刻著兩行大字:
邪魔歪道,誅殺無赦!
在那石碑下方,還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王平雖不識字,但卻也被那八個大字上撲面而來的殺氣驚得呆了半晌,不由得繼續(xù)去照那碑文下的小字,只見上面清楚的刻著:
今日,寶鼎初成,取九百九十九名拜月妖人之血生祭之,得無上法力。
王平看了這行字,心驚膽顫,手中燭臺幾乎沒落在地上。他內(nèi)心驚恐,繼續(xù)往下看下去:
余執(zhí)此鼎,共屠戮妖人四萬八千人眾,血流千里,群魔遁逃,但有邪魔生者皆誅滅無跡。
忽然,王平竟感覺身后有一雙冰冷的手掌,在他肩頭拍了一拍,同時,他聽到了一聲及其嚴厲以及暴怒的喝斥聲:
“何人私自擅闖藏經(jīng)閣重地!留下性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