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新買的奴隸, 好好教教她規矩!看在你是北冀人的份上,流落街頭甚是可憐,以後要知恩圖報, 好好伺候纔是!”齊瑒交代給那個叫小翠的婢女。
那婢女眼中也只閃過一絲的鄙夷, 便諾諾稱是了, 我當然知道這奴隸是根本沒資格做侍候皇族的婢女的。
心中淡淡的笑, 竟然會這樣。
“以後要規矩些, 小心伺候著纔是,還有珍妃娘娘是金枝玉葉,這幾天身體不適, 你更要小心纔是。”那個小翠小聲的說著,將我領進一間臥房。
“怎麼了, 小翠。”高孌問道。
“皇上剛剛買了一個奴隸, 說是看著怪可憐的。”小翠小心的在牀邊伺候。
“是嗎?”高孌微微的起身, 她全身都疼的厲害,瞟了我一眼, 眼光銳利,那是後宮女人常有的眼神,“把面紗拿下來。”她最後淡淡的說。
我聽話的拿下面紗。
聽到小翠吃驚的喊了一聲,“天啊!”
高孌的眼神立刻淚眼婆娑,輕輕的說:“真是可憐!”
“你們在說什麼?”齊瑒走進了屋子。
“皇上?”高孌立刻起身預備接駕, 那姿態自是柔弱動人的。
“愛妃, 快起來!還是身子要緊, 你們給我好生伺候, 若是有半點閃失, 我絕饒不了你!”齊瑒無限溫柔的說,聽得高孌一陣陣的感動, 她幾乎都不敢相信,那個冷漠無情的皇上,竟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而且是對她。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低低的說:“是。”繼而和小翠一起轉身出去了。
深夜,齊瑒和高孌睡下了,不時有高孌的笑聲從房間裡傳出來,小翠咯咯的笑著,說:“知道嗎?我們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所以以後啊,我們一定會很吃香的。你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我淡淡的對自己說。
之後沉沉的睡去,因爲實在太累了,現在反而心安了,沒有雜念自然吃的香睡得著。
我學會了做一個卑微的奴婢,收起我所有的高傲和自尊,在他們親密調情的時候也可以目不斜視,我知道他在報復,報復那晚我的拒絕。可是我就是很平靜,平靜的讓我都奇怪,也許是因爲知道他在演戲,演一場無比真實的戲,所以我可以在他們魚水之歡的時候,可以無所謂的被迫聽牆根。
“我看我們娘娘等到回去可能就是貴妃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得到皇上每晚的臨幸呢,你知道嗎,從來沒有!”小翠笑得合不上嘴,真是忠奴。
大概行了十多天,就遇到前來接駕的護衛,剎晨。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神只是驚異的一閃,都是熟人,自然誰都知道誰,便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後我們有意無意的對視過幾次,當然我知道他只是在確定一下,是不是眼花了之類,而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陪著冥瑒帝演戲玩,就好像當年,只是現在剎晨是北冀的第一侍衛總管,而我竟然成了珍妃娘娘身邊的最低賤的女婢,真是天意弄人啊,我想著,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這是這麼多天一來,我第一次笑。
而這些都讓冥瑒帝淺淺的看在眼裡,看到她有了笑意,竟也不由得心花怒放,這樣纔是冥炎吧,這樣的境地也可以笑得那樣美麗。
“皇上,南楚近來十分的危險,所以依臣看還是要儘快離開。另外,南楚國的楚楚公主在前往北冀的路上已經遇害,所以南楚局勢十分的不穩。”剎晨稟告道。
“連朕的新婚妻子都敢殺?給我查!”齊瑒狠狠的說。
身旁的高孌神情一緊,估計是沒明白什麼新婚妻子。
“那楚楚公主?”剎晨接著問。
“當然還要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埋,也要埋在我北冀的皇陵之中。”齊瑒忽然很有深意的說。
那高孌聽得更是迷茫。
只有我和剎晨分外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