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寧馨苑
“祁王殿下,慕容世子,這里是我們小姐的閨閣,請你們止步。”紅玉看著對面黑色炫紋錦袍的男子以及旁邊的俊美妖嬈的紅衣男子,皺眉說道。
沐景祈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院落大門,漆黑的眸中掠過一絲冷沉,能讓賀蘭云昭跟著跳下懸崖的人,他還真是想不到有誰。若說賀蘭云昭是為了君王令,他可不信。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女子與他交情匪淺。依照他對賀蘭云昭的了解,還沒有誰能重要到讓他跟著跳崖。但是最近,他卻頻繁與一個女子之間傳出蜚語流言,所以,他必須來確定一件事。
當(dāng)然,還有一個人與他的想法一致。想到這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笙簫,他這般急切的參與北楚的斗爭,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慕容笙簫一只手拿著桃木扇,輕輕扇著風(fēng),桃花眼中華彩流連,看著紅玉,笑著說道:“姑娘,本世子只是想要拜訪一下榮寧公主罷了,既然本世子不能進(jìn)去,讓榮寧公主出來一見也好。昨天晚上郢都可不太平,據(jù)說不少府邸有盜賊潛入,本世子擔(dān)心榮寧公主,所以只有看到榮寧公主本人才會放心。”
她怎么沒聽說過盜賊猖獗之事,這里可是郢都,哪有那么多的盜賊,只是這種話,她根本無法直接反駁,紅玉面上不變,心底卻焦急的很,看這兩人的樣子,昨天小姐肯定是遇上他們了,而且還被他們懷疑了,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們小姐身體素來不好,昨晚本就睡的不好,早上才剛剛睡下,慕容世子這般要求,未免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慕容笙簫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深,“這怎么會是強(qiáng)人所難呢?既然榮寧公主身體不好,本世子帶了神醫(yī)榜上毒醫(yī)公子來給她瞧瞧,正是恰到好處呢,況且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多睡對公主的身體更加不好,所以,姑娘還不開門。”
聽著這話,紅玉看了一眼慕容笙簫旁邊的藍(lán)衣男子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慕容笙簫今日是鐵了心要進(jìn)去嗎?現(xiàn)在里面躺著的是綠蕪那丫頭,這慕容笙簫狡猾如狐貍,綠蕪怎么可能騙的過他。
“姑娘這般推拒本世子與祁王,莫不是榮寧公主出了什么事,不能出來見人?這樣的話,本世子就更要進(jìn)去看看了。”慕容笙簫深深的看了那院落一眼,據(jù)說這位容四小姐自小是生活在鄉(xiāng)下莊子里的,前段時間才會到郢都的,那么她是白發(fā)冰姬也不是不可能。其實(shí)他也不過是突發(fā)奇想罷了,賀蘭云昭昨天在場,與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容淺。
這話一出,紅玉臉色陡然一變,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如何說起。若是再推拒,分明就是告訴別人,小姐昨天根本就沒回來。
沐景祈看了慕容笙簫微揚(yáng)的俊顏一眼,俊朗的臉上驀地一緊,忽而說道:“既然榮寧公主不方便見客,那本王改日再來探望她好了。”他可不想給慕容笙簫當(dāng)槍桿使,況且,那個女人若真是的話……
“祁王何必急著回去,一會兒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呢。”慕容笙簫偏過頭,桃花眼中帶著幾分興味。
“本王只是來看望榮寧公主,可不像有些人別有居心。”沐景祈賠了慕容笙簫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慕容笙簫輕搖折扇,臉上笑容不減,眉眼間閃過一絲冷芒,他忽而俊美的臉上魅惑綻放,“祁王殿下可以不關(guān)心榮寧公主,但是本世子可不能袖手旁觀,既然榮寧公主的侍女罔顧主命,那么就讓本世子的人去請榮寧公主出來好了。”
他身后跟著的兩個侍女聞言直接上前,紅玉臉色微變,怒瞪著慕容笙簫,這人未免太囂張了些吧,這里可是榮國公府。
沐景祈也有些看不過去了,他皺了皺眉,正準(zhǔn)備說話。
突然,“吱呀”一聲,院門開了,只見一身淡紫色長裙的女子出現(xiàn)在門口,一頭青絲散亂垂落,平淡的臉上微微有些蒼白,眸中帶著惺忪的睡意,顯然是剛睡醒的樣子。
看著門口那女子,慕容笙簫桃花眼微微一緊,容淺?他的目光凝聚到那一頭青絲上,不像有假,再看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也算是正常的血色,這樣說來,她不是?!
就連沐景祈也是詫異的看著那淡然而立的紫衣女子,難道她不是白發(fā)冰姬?那昨天……
“這大上午的,祁王與慕容世子光臨寒舍有什么事情嗎?”容淺璨若星辰的眸掃過院外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然而院中的人卻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她微微皺眉,“兩位為何這般看著我?”
旁邊綠蕪攙扶著容淺,看著那兩人,嘲笑說道:“小姐,我瞧他們肯定是看你當(dāng)上了榮寧公主,所以故意來巴結(jié)你。”
“胡說什么呢,堂堂端王世子、東梁祁王如何看的上我這陋顏丑女。況且,我這公主之位不過是皇上一時興起所賜,自然比不上真正的皇室公主,否則,慕容世子跟祁王殿下又如何會一大早就跑到我這院子外面來鬧,攪了我一場清夢。”容淺訓(xùn)斥著綠蕪,可是這話中的意思說的明白,沐景祈與慕容笙簫這般分明是不將她這榮寧公主放在眼里。
聽著容淺的話,慕容笙簫跟沐景祈兩人的臉色均是一滯,容淺話中的意思,他們?nèi)绾温牪欢@要是傳出去了,怕是外面的人都會責(zé)怪他們,兩人皆是打量起容淺來,這榮寧公主的嘴倒是有些凌厲。沐景祈與容淺打過兩次交代,對于容淺稍微了解一些,知道她不是吃虧的主,相對而言淡定一些。
紅玉雖然不知道容淺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看到她的瞬間,她的心神是徹底安定下來了,當(dāng)即跪在地上說道:“奴婢該死,沒能阻止慕容世子與祁王,吵醒您了。”
“不怪你,起來吧,這天色也不早了,再睡下去我這院子怕是都要被人燒了。”容淺微微挑眉,眉目間看不出任何的怒意。
“是。”紅玉起身,走到容淺身旁站著,只要小姐回來了,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慕容笙簫最先回過神來,他看著容淺微微頷首說道:“攪了公主清夢,是本世子的錯,剛剛聽公主的侍女說,公主身子不好,正好本世子身邊跟著毒醫(yī)公子,所以在公主責(zé)怪本世子之前,就讓他替公主瞧瞧吧。”
“什么毒醫(yī)公子,使毒的啊,你是想要害我們小姐嗎?”綠蕪一聽這話,頓時炸毛,指著司徒第一不忿說道。
雖然說醫(yī)毒是一家,但是世人皆尊崇醫(yī)道,厭惡毒術(shù),司徒第一素來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是個用毒高手,此刻聽綠蕪這樣說,臉色也跟著一變,若不是慕容笙簫等人在此,依照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綠蕪的。
容淺看了綠蕪一眼,這丫頭還真是沒個輕重,她真以為司徒第一是能被人隨便嘲笑的嗎?他那毒術(shù),就是她都覺得頭疼,當(dāng)即訓(xùn)斥說道:“怎么說話的,毒醫(yī)公子再如何也是天下榜上神醫(yī)榜第二人,就算使用的是最為卑劣的毒術(shù),你也不應(yīng)該看不起他。還不退下。”
綠蕪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你確定你這是在幫那司徒第一正名嗎?這分明是在拉仇恨的。
果然,下面司徒第一的臉色已經(jīng)由青轉(zhuǎn)黑,目光陰冷的瞪著容淺。
容淺恍然未覺一般,看著慕容笙簫,淡笑說道:“多謝世子一番好意,本宮的身體自有太醫(yī)相看,就不勞煩這毒醫(yī)公子了。”
“榮寧公主是瞧不起本公子嗎?”司徒第一陰沉著臉不悅說道,這個女人竟然敢瞧不起他,他司徒第一何時受過人這般奚落。慕容笙簫還說這個女人是白發(fā)冰姬,白發(fā)冰姬那女人可沒有這般牙尖嘴利。
容淺看了司徒第一一眼,搖頭說道:“毒醫(yī)公子誤會了,本宮只是怕耽誤了你的時間罷了,畢竟不是什么小病都能查出來的,影響了你的名聲就不好了。”
“榮寧公主這樣說,本公子就更要一探究竟了。”司徒第一冷冷的看著容淺,他出自藥王谷,雖然專攻毒術(shù),可是醫(yī)術(shù)自然也不會落下,醫(yī)毒素來不分家,想要練就一身無雙毒術(shù),醫(yī)術(shù)的高深也至關(guān)重要。
一旁,慕容笙簫看著司徒第一眼中的怒意,眉頭微皺,俊美的臉上很快綻放出一抹笑容那個,“榮寧公主這般推辭,莫不是本身有什么難言之隱?”
紅玉聽著這話,饒是再冷靜的人此刻也是火氣上涌,她冷聲說道:“慕容世子這話是在詛咒我們小姐嗎?我們小姐可是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找上門來欺負(fù)一個弱女子,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嗎?”
“本世子只是關(guān)心榮寧公主罷了,何來欺負(fù)一說,榮寧公主覺得呢?”慕容笙簫凝眸看著容淺,她越是推辭,越證明有問題。
容淺看了紅玉一眼,點(diǎn)頭說道:“既然慕容世子一片心意,本宮似乎再推辭也有些說不過去了,那就有勞這位毒醫(yī)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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