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楚翰軒忍不住大喊一聲,看著那墜落在地上的女子,她身后就是斷崖啊。
容淺站在懸崖邊,支撐著沒讓自己掉下去,她的手緊緊捂著心口,那里的燥熱愈發明顯了,耳邊似是有什么聲音一遍遍的蠱惑著,殺,殺,殺!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在她腦海深處作祟。
她抬手撐著頭,想要驅散心底的殺意,可是腦海中那股殺念卻像是瘋長一般,根本壓制不住,她抓著頭的手微緊,眼底的紅光愈發盛了。
司徒第一提劍落在了她不遠處,看著對面那銀發女子,眉頭微皺,其實剛剛那一劍擊出去的時候,他心里知道這女子根本就不懼他,可是突然她收回了內力,這才被他震退出去。這般極盛之寒氣存于體內,必然有另外的東西壓制,否則怕是早就冷凍而死。那么,只能說明她身體有異。先前他已經推算出她朔月功力大減,所以才會讓慕容笙簫于朔月追殺她。只是沒想到,今日她功力也會大減,依照他的推測應該是中了某種熱毒,否則不必要用冰寒的內力來壓制。盡管他不想承認,可是真要單打獨斗,他絕對不是這女子的對手。不過,現在是他贏了,哪怕勝之不武。
就在司徒第一提劍上前的時候,突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電光一般,出現在他面前,隨著那人的現身,一股磅礴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直逼得他收回了攻勢,向后退了好幾步。他目光驚駭的看著來人,眼底閃過一絲怔然。
那人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如流云一般傾斜而下,銀質面具下隱藏的那雙眼睛恍若寒冰一般冷冽,他看了司徒第一一眼,恍若天生的王者,睥睨蒼生一般,直看的人心底發涼,他忽的看向了身后的女子,黑曜石般的眸中閃過一絲疼惜,那聲音柔軟似錦緞,是心靈的喟嘆,“你還好嗎?對不起!”他一步步的朝著她走過去,停在她身前,如玉般白皙的手緩緩伸出,想要撫平她凌亂的發絲。
今夜她的不尋常他都看在眼底,也許是先前的諸多猜測,讓他不得不想要一探究竟,是想知道她的秘密,還是因為別的,至少現在他說不清楚。但是,這顆沉寂了多年的心,在看到她冰冷似鐵的容顏,看著那殘忍冷酷的眼神時,疼了。她分明有一顆熾熱的心,可是究竟是什么將之冷卻了呢。
就在那只手快要落到容淺發上的時候,她忽然抬起頭來,原本燦亮的眸中此刻紅的滲人,身上殺氣驟然爆發而出,一掌快若閃電的落到了他的胸口。
“白發冰姬,你做什么!”連城暴喝一聲,眼底生出一絲怒意,剛剛那一掌可不輕。先前在洞里面她就打了他一掌了,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慕容笙簫等人目光皆是冷沉的看著對面的那以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這是窩里斗了嗎?總覺得事情朝著他們難以預測的方向在發展著。
賀蘭云昭悶哼一聲,黑曜石般的眸中依舊笑容淺淡,他凝眸看著眼前的女子,她血紅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嘴角微微上揚,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笑說道:“淺淺要是用劍的話,說不定我就死了。”
容淺血紅的眸一凜,右手一揚,手中赫然出現一把冰刃,寒氣四溢。
“白發冰姬,你瘋了。”連城驚駭出聲,作勢就要上前。
奈何一道強大的內力將他震退出去,連城錯愕的看著那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他也瘋了不成。
賀蘭云昭看著面前的銀發血眸的女子,淺笑說道:“朝著我這邊刺,才會致命。”他比劃著心口的位置,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情一般。他的嘴角隱隱有血跡滲出,可是他卻恍若未覺一般。
容淺眸子微微睜大,看著眼前銀面白衣的男子,腦海里面一段記憶驟然浮現。
她一掌打在他心口處,“為什么不躲?”凝眸,質問他。
“軟玉溫香在懷,淺淺就是提劍刺過來,我也不會躲。”那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子笑的淺淡,溫柔無限。
忽然,容淺一手抓住頭,眼底藍光一閃,強行壓退那嗜血的殺氣,她心神陡然一震,看著對面男子嘴角掛著的血跡,再看手中的冰刃,她這是要殺他嗎?這病真的發作了?腦海里面好像又有什么記憶要竄出來似的。控制不住,這身體好像根本就不受她控制一般。
她艱難的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正靜觀其變的人,慕容笙簫,司徒第一,沐景祈,楚翰軒,還有正盛怒的連城。她身體里面那股燥熱像是泉涌一般朝著外面噴出,那一絲絲殺氣不斷的向外釋放著,她握緊手中的兵刃,那雙眸子是嗜血的,好像能看到她手起刀落間那些人人頭落地的景象。
“你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耳畔好像有誰的低喃細語傳來,容淺抬起頭,看著面前身影如流云的男子,他似乎跟別的人不一樣,他憑什么敢靠近她,他怎么敢!
“賀蘭云昭,就是死,我也不會將君王令給你。”一個冷厲的女聲驟然暴喝出來,那銀發黑衣的女子忽然朝著山崖躍去。
一切始料不及,賀蘭云昭黑曜石般的眸陡然睜大,那女子正一點點在他視線里面消失,心房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驟然缺失了一般,她為什么?
忽然,那月白色的身影閃電一般朝著山崖下躍去。
“賀蘭云昭!”連城臉色驟變,追了過去,可是入目的是漆黑的山崖。
后面,慕容笙簫等人也是詫異的看著這場驚變,難道為了一個君王令,這天下第一公子不要命了嗎?這白發冰姬寧死都不肯交出嗎君王令嗎?
在他們的眼中,只以為賀蘭云昭方才追上白發冰姬,只是為了奪她手中的君王令罷了。
沐景祈怔怔的看著那空曠的山崖,他,竟然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君王令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嗎?還是說,他為的只是那個女人——白發冰姬!
楚翰軒緊握著手,看著白發冰姬在他面前掉下懸崖,他心里也不好受,再怎么說她也是他的恩人,而且,曾經他也想娶她為妻。
“這下可如何是好,君王令被這白發冰姬帶到了山崖下,我們該如何向父皇交代啊。”楚云澈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就開始擔心起君王令的事情了。
聽著這話,楚翰軒冷笑一聲,“還能如何,實話實說就是了。況且,有慕容世子撐腰,二哥還會擔心沒辦法交代嗎?”
楚云澈聞言,面色一沉,看著楚翰軒冷冷說道:“三弟,白發冰姬的話根本就當不得證據,本王怎么會加害于你呢?”
“白發冰姬何時說過二哥加害本王了?”楚翰軒冷笑說道,他這分明是不打自招。
楚云澈被這話一噎,面色愈發難看了,的確,白發冰姬不曾說過這話。
沐景祈看了慕容笙簫等人一眼,這些皇室的骯臟事,他還真是沒興趣參與,當即淡漠說道:“既然君王令沒有了,本王就先回去了。”說著,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山崖,轉身,朝著來路返回。
楚翰軒見狀,直接說道:“祁王,等等本王。”這種時候,傻子才會跟慕容笙簫還有楚云澈一起。現在,他突然慶幸沐景祈也來湊熱鬧。等他回了郢都,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楚云澈見狀,眼底浮現一絲陰狠之色,他看了一旁的慕容笙簫一眼。
慕容笙簫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蠢貨,這種時候還想殺楚翰軒?上次讓他動手沒有成功,他以為機會一直有?不過說到底都是白發冰姬那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那個女人,她跟賀蘭云昭一起掉下去,會死嗎?紅衣曳地,他忽的轉身,就算沒死,他也不會讓她繼續活下去。
司徒第一走在最后面,看著連城一人站在山崖旁,他微微皺眉,看著那寂靜的懸崖,那個女人怕是中毒不淺,只是總覺得那個時候她有些不對勁,這樣病癥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可是一時間突然想不起來。天下第一公子武功果然名不虛傳,在他面前一切仿佛都成了螻蟻一般,這樣的人對慕容笙簫而言著實是一個大的威脅,要是死了,還真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山崖處不知何時恢復了沉寂,連城在懸崖旁站了不知多久,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遠處馬蹄嘶鳴,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騎著烈馬疾馳而來。
“人呢?”鳳九幽一下罵,快步向前,看著前方的懸崖,黑沉著臉沖著連城冷喝一聲。
連城看到是鳳九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淡淡說道:“你也是為了君王令而來?”
鳳九幽眸光一黯,君王令?當即皺眉說道:“君王令呢?”
“被白發冰姬帶著墜入懸崖了,還有一個傻子跟著她跳下去了,應該就在崖底吧,你要是想要,也可以跟著跳下去。”連城瞥了鳳九幽一眼,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掉下去了?鳳九幽黑沉的眸微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懸崖,他終究是來晚了嗎?
刺骨的冷風呼嘯而過,山崖上那黑沉孤寂的背影久久不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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