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單手背負(fù),款步而前,淺紫色的襦裙曳地而起,平淡的容顏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那冷淡的目光,高傲孤冷,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高立云端的氣質(zhì),她看著那豐神俊朗的男子,淡然說道:“路上遇上一些麻煩,所以來的有點晚,不過,你派去接我的人死了。”
看著那從容冷寂的身影,那一舉一動,恍若君臨天下的王者一般,楚溫嵐俊朗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緒。
“他沒能保護你,留著也無用。”楚溫嵐拿起一個茶壺,煮起茶來,繼續(xù)說道,“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對你下手嗎?”
容淺走到桌旁坐下,看著爐上的火焰,淡然說道:“左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罷了,夠不上任何的威脅。”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桌旁的琴上,隨口說道,“與楚王認(rèn)識這么久,竟不知你琴藝如此脫俗,這琴音中似乎在追憶著什么。”
楚王,一句楚王就生生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楚溫嵐俊朗的臉上出現(xiàn)片刻的僵硬,只是一剎那。
“我這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不過,剛剛的確是想到了許多過去的美好之事。”楚溫嵐看著容淺,俊逸的臉上多了幾分認(rèn)真,“還喚我楚王,這是不將我當(dāng)做朋友嗎?”
容淺留意到楚溫嵐剛剛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悵惘之色,認(rèn)識他這么久,似乎他永遠都是溫潤如玉,如沐春風(fēng),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吧。至于稱呼,他既是不喜歡尊稱,稱呼名字也無妨。
“溫嵐的腿還是沒有知覺嗎?”容淺忽然岔開了話題,若不是這個人,她怕是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她最不想欠別人的,偏偏欠下了。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坐在輪椅上,這幾年來,少了那些爾虞我詐,我的心難得平靜。”聽她喚他的名字,楚溫嵐溫潤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他看著容淺,淡然說道,“所以你不必愧疚,況且那株碧雪蓮未必能治好我的腿,能對你有幫助,我心里已經(jīng)覺得甚為安慰了。”
容淺微微閉眼,三年之前,她身體突然出現(xiàn)狀況,當(dāng)時性命危在旦夕,只有碧雪蓮能夠助她壓住心底那股狂躁嗜血的殺意,在天山腳下,正好遇上了初得碧雪蓮的他,他知道了她的病情,最后毫不猶豫的將之送給了她,而后來,她身體好轉(zhuǎn),他的腿卻永遠都無法站起來了,因為碧雪蓮是一百年才有一株的靈物。
“這一生,只要有可能,我都不會放棄治好你的腿。”容淺忽然睜開眼,看著楚溫嵐凝聲說道。
楚溫嵐淡然一笑,說道:“能得妙手醫(yī)仙一句承諾,我還有什么后顧之憂呢。”
“撲騰撲騰”茶水忽然沸騰,楚溫嵐拿起茶壺給容淺倒了一杯茶,溫聲說道:“不說這些了,這是新采的雪頂針尖,味道不錯,你嘗嘗。”
雪頂針尖?這個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聽過,容淺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杯,微微皺眉。
“最近郢都都在傳你與賀蘭云昭的事情,那個人神秘莫測,你小心才是。”楚溫嵐忽然看著容淺說道,他的手不自覺緊握著茶杯。
賀蘭云昭?容淺眉頭微皺,她看著杯中的茶,淡漠說道:“我知道。”她抬眼看著湖中那輪圓月,朔月啊,她收回目光,看著楚溫嵐,“溫嵐可知道有關(guān)于我的曾經(j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