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讓鐘彥霖和卓瀾之間有了一次小別扭, 但與緊隨其后發(fā)展出的另一件事相比那只是小事一樁。
話得從陳澈說起,他終于和華辰世際確立了合作關(guān)系,因業(yè)務(wù)迅速擴大, 急需一筆資金周轉(zhuǎn)。
尹映雪看著他四處找人籌集相當(dāng)疲累, 于是想把鐘彥霖留給她的那套房子抵押給銀行貸筆款子。
雖說鐘彥霖已主動放棄了房子的共有權(quán), 但還未辦理相關(guān)的手續(xù)將房產(chǎn)過戶到尹映雪一人名下。
尹映雪想跟鐘彥霖談?wù)勥@事, 但又覺得實在難以啟口。苦惱糾結(jié)了數(shù)日, 終于有天下午快下班時,她打電話給他,支支唔唔兩分鐘后說還是算了。
鐘彥霖放下電話, 總覺得她應(yīng)該有事情需要他幫忙,便回電話讓她在公司樓下等著。
兩人碰面后, 鐘彥霖詢問要不要找個地談?wù)? 尹映雪提出去他們原來的房子。
在尹映雪吞吞吐吐試圖恰當(dāng)清楚地表達她的用意時, 卓瀾打來電話詢問鐘彥霖在哪。
鐘彥霖覺得當(dāng)著尹映雪的面不好說什么,隨口應(yīng)了句有事晚點回去, 卓瀾即匆匆掛了電話。
其實適才卓瀾從公司出來,經(jīng)過海韻辰時恰看到鐘彥霖的車子,并隱約瞧見副駕駛上有人,因為距離有點遠,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憑第六感直覺, 那人肯定是尹映雪。除此之外, 她得不出任何其他的結(jié)論。
碰到感情的事, 女人往往會自行用第六感來判別真相, 且很多時候還是有部分靠譜的。
鐘彥霖和尹映雪談完事急忙趕回家, 一分鐘也未敢耽擱。先前卓瀾悶聲不響地掛掉手機,讓他預(yù)感到事情不妙, 以至在之后的談話中顯得心不在焉,連尹映雪都注意到了,盡量長話短說。
一進家門即看到卓瀾暗沉著那張嬌俏的臉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眼瞅他回來她默不作聲紋絲不動。她現(xiàn)在心里正往外冒著火呢,哪來情緒用深情蜜意熱情歡迎他歸來。
鐘彥霖走過去擁住她,綿綿細語:“怎么了?”
卓瀾目光冷冷地瞅他一眼。“你剛才去哪了?”
“映雪找我談些事。”鐘彥霖毫不猶疑地說。他確實沒有產(chǎn)生過一丁點兒要隱瞞的心思。
“那為什么頭先不說?”卓瀾心火還沒熄滅,下巴繃得緊緊的。其實她明白鐘彥霖對尹映雪不會
在存著任何的情感,而心里那股怒氣實際上是沖著尹映雪的。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相信我。”他用懇求的語氣說,聲音百般溫柔。
“我不知道。”卓瀾低聲淡然說,隨即站起身往外走。
“卓瀾。”鐘彥霖跟著站起來焦急地低喚一聲。
卓瀾在門前停住,背對他沒轉(zhuǎn)過臉。“我今晚回我那邊,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她竭力抑制著恨意,對尹映雪的恨意,不想在他面前爆發(fā)。
鐘彥霖?zé)o言以對,默默無奈地看著她拉開門離開。
第二天早上卓瀾去了香港,為華辰世際上市做準備工作,處理上市相關(guān)事宜。她過關(guān)的時候本想打通電話告之鐘彥霖,但拿出手機擺弄了一陣終究是猶豫的放下了,心想著還是等回來再說吧。
而鐘彥霖也是一整天牽腸掛肚心緒不寧的,開會都有點走神。這一切反常被春風(fēng)得意的劉煜輝用眼睛逮到了,于是嬉戲取笑他是太原王生,清晨出門遇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便把她帶回家,從此丟了一顆心。。。
鐘彥霖白天一直想打電話給卓瀾,但怕她氣仍未消盡,不得不按耐住,在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下熬到了下班。在事務(wù)所一片死氣沉沉中,他獨自深靠在辦公椅上,一副意懶心慵樣,剛剛掛斷手機,這才知道卓瀾早上去了香港。
好半響后,他失望懊喪地離開事務(wù)所,隨意吃了點東西,然后隨便走進一間酒吧。
原本打算叫上另兩個死黨,但他們自從有愛相伴后,已變成不折不扣的宅男,同時徹徹底底地重色輕友了。
鐘彥霖完全被友情拋棄了,在這本就郁悶的日子里,讓他的郁悶無以加復(fù)。他要了杯啤酒悶悶地喝著,一個身著緊身豹紋短裙的女人慢慢向他靠過去。“嗨,我可不可以坐這里。”女人的聲音軟糯略帶挑逗。
他循聲懶散地側(cè)轉(zhuǎn)臉望去,在幽暗的燈光下,只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不,應(yīng)該是年輕的女孩。盡管她極力將自己裝扮得性感艷麗,但仍掩飾不住厚重面具下那一絲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氣。
眼前的女孩不會超過十八歲,鐘彥霖在心里推斷。
“對不起,我女朋友去了洗手間。”他表情冷淡,聲音也亦如表情一般冷冷地。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正頭再也沒搭理她。
女孩似乎被他冷淡漠然的拒絕傷及了自尊,眼底依稀有怪異的火焰燃燒起來。她帶著怒意哼了一聲,扭著腰肢走開。
但女孩并未走遠,而是坐在酒吧一隅,點了一杯特基拉,視線始終未離開鐘彥霖。
在目睹他喝了幾杯啤酒,身邊依然沒有出現(xiàn)所謂的女朋友后,女孩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眼神也愈來愈危險,一雙墨黑的瞳仁深不見底,那詭異的表情明顯是在心里盤算著什么。
漸漸地,女孩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陰冷邪惡的淡笑。
她站起身敲著輕巧的步子走到吧臺,一屁股坐在鐘彥霖旁邊的高腳登上。
“怎么?你女朋友呢?”她斜挑起一邊眉毛睨著鐘彥霖。
“對不起,小妹妹,快點回家做功課,你父母都不管你嗎?”鐘彥霖淡淡說,瞅都沒瞅她一眼。
有那么短暫的一霎那,女孩的臉部肌肉僵硬了,但迅即又恢復(fù),格外幽暗的眼眸瞥了一眼吧臺面,鐘彥霖的手機靜靜地躺在她的右手邊。她不動聲色地伸手貼靠過去,然后裝作無意地一掃,手機掉落地上。
鐘彥霖聽到聲音扭過頭看她。
“呀,對不起,對不起。”她故作十分抱歉的樣兒。
鐘彥霖按捺心中不快,默不作聲,低頭弓腰去揀手機。
女孩一面飛快地眼掃周圍,一面迅捷地將早就攥在手心里的一顆藥丸丟入鐘彥霖的啤酒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