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停在她面前,半瞇著一雙凌厲的眸子,居高臨下審視著她,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誰告訴你的?”陸然放柔嗓音,誘哄著她降低戒心,好讓她說出他迫切想知道的真相。
舒沫紅著眼,滿臉戒備,特別像警惕的兔子,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壞她。
她身上的秘密,她守了十多年,連最要好的鐘婭楠她都從未透露半個字,她和陸然,相識僅僅一個多月,她對他的感覺再好,陸然終究是外人,她豈會把自己會通靈的事兒一五一十向他坦白?
凡事三思,掂量清楚后果再行動,如果陸然不能理解她,將她當做異類,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得安寧了。
權衡再三,舒沫決定守口如瓶。
“奶奶的房間正對著沙灘,我是在陽臺上看到的。”她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冷靜,“因為是無意間看到的,后來我忘了,一時間沒記起來,直到剛才照片……”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那你就這么肯定她被人殺了?”
“我只是猜的。”舒沫扯了扯嘴角,“她失蹤這么久都沒消息,我想……應該是遇害了……”
陸然單手叉腰,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盯著她,思索了兩秒,“你跟她認識?”
“不認識啊。”舒沫答得小心翼翼,時刻察言觀色,生怕他突然間又拋出問題。
“那你怎么哭成這樣?”簡直是哭得無法自拔!
舒沫怔了怔,壓制住的悲傷又泛濫起來,她帶著哭腔說:“她還那么小……我覺得她很可憐……我控制不住,就哭了。”
一番交談下來,對于舒沫的說辭,陸然仍持懷疑態度。
沒辦法,漏洞太多了。
偏偏她又一句真話不肯講,陸然只能憋一肚子火。
他一臉難以揣測的高深莫測,舒沫心知他不好糊弄,她又擔心著小女孩,于是把話題岔開:“陸先生,我們幫幫她吧,她真的很可憐……”
陸然露出個類似無語的表情瞪她。
人都死了,還幫什么?
“陸先生,我們去警察局吧。”舒沫說。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她要一個人出去,走丟也說不一定。
陸然心里煩得很,哪里有心思去管別人,“你要去報案?”
“嗯嗯。”舒沫怕他拒絕,腦子當時估計也有點迷糊,她主動抓住他的手臂,“她的爸爸媽媽還在找她,我們提供的線索也許會有幫助。”
兇手長什么樣,olivia的尸體大概在哪里,她其實都知道了,只是當著陸然的面兒,她不能直言而已。
因為她的隱瞞,陸先生有些氣,瞥眼她的手,語氣三分別扭地問:“你能提供什么線索,先跟我說說,免得白跑一趟。”
這話就打擊人了撒!
舒沫反應過來自己有點激動了,把手撤開,弱弱地嘟囔,“我看見兇手的樣子了,我還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走的。”
陸然展露出他高冷總裁范兒,涼涼地說:“你那一眼,看到得還真多!”
舒沫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