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愛不愛,和嫁娶不一定會畫上等號,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人類難以抗拒的現(xiàn)實。”白子曰感嘆道,帶著從古至未來的回想。
在現(xiàn)代,相親結(jié)婚的人不有很多都是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嗎?甚至婚後都沒能培養(yǎng)出感情,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湊活過了一輩子。
這麼想想,生在古代也算是好多了,怎麼說也有三妻四妾,對男方而言,總有一個會是喜歡的不是嗎?
這無論如何,思來想去,苦的還不是女子?
焉離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吃虧!
不過,他哪能理解這樣的辯證事實呢。
一個古代人。
……
“所以,你對慕九淵…”
“打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木九?”
哎呀呀,焉離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是非八卦,竟然揣摩起我的心思了,白子曰想。
“我再說一遍,我雖然不願意嫁給慕九淵,可畢竟這牽扯到國家大事,豈是我一個小女子能左右的了的,即便我再不學(xué)無術(shù)放蕩不羈,也不能賠了白家,這是我活著的底線。”白子曰終於大氣了一回。
“可我就是覺得你喜歡木九!”焉離的孩子氣沒完沒了了。
“所以呢?”白子曰嘆了口氣反問道。
“可我也不喜歡你喜歡他。”焉離回答的倒像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似的。
“那你喜歡我喜歡誰?”白子曰繼續(xù)問。
“不管你喜歡誰,愛誰,我焉離從小到大隻愛你一人。”
……
真是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人措手不及。
白子曰原本以爲他頂多會回句‘我喜歡你喜歡我’,如此而已。
簡直是低估了焉離今日來的決心。
“你才十六歲,哪裡就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這句話,可別輕易說出口。”
慕九淵說,不準愛上我。
焉離說,我只愛你一人。
白子曰說,愛別輕易說出口。
可是愛情從來都不是說的那麼簡單。
焉離帶著失落和無奈,靜靜的離開了白府。
“小姐,阿英覺得,太子殿下是真心的,這麼多年,奴婢也都看在眼裡,奴婢甚至也曾想過,您是會嫁給太子殿下的,只是沒想到…”阿英看著焉離離去,默默的說道。
白子曰又何嘗不知焉離的真心。
可真心這東西,得不到對方的迴應(yīng),就顯得太過蒼白,沒有意義。
白子藝和焉離的婚約很快就昭告天下,雖然坊間頗有閒言碎語,卻並不影響事情按照既定的方向持續(xù)發(fā)展下去。
白子藝搬回白府住,和白子曰擡頭不見低頭見。
爲了儘量少的和白子藝那個幺蛾子過多碰面,白子曰除了宅在房間裡不出門外,就是拼命出門。
反正不在府內(nèi)晃悠就是了。
天氣越來越冷,街巷裡的行人不多。
做著小本生意的買賣人還是會冒著嚴寒出門叫賣。
去金宇飯莊的路上,白子曰見到了那個賣魚的大叔,真沒想到這個季節(jié),還有活魚可賣。
魚兒們難道不是應(yīng)該去深水裡冬眠了嗎?
白子曰突然覺得自己的知識有些欠缺。
“姑娘,買條魚吧!”大叔這話是對阿英說的,他倒是很會找人,知道跟衣著富貴的小姐說沒用,她們大多不願看,更不會親自去買。
可白子曰又不是一般貴族小姐。
要不是天氣冷,說不定她一掌就下去,捏著大活魚在賣魚大叔面前晃個兩三下,然後手一滑,魚又掉到水盆子裡,濺的滿身水。
她以前可是在白府的後廚表演過一番,當(dāng)場被大夫人拉走數(shù)落了好一陣子。
白子曰想到這兒,推開阿英,對那大叔說:“這魚怎麼賣?”
誰知,那大叔一看清白子曰的臉,驚訝的嘴巴半響沒合上,寒風(fēng)中,白氣飄散開來。
白子曰詫異的看著賣魚大叔:“你沒事吧?”
“哎呀,小姐是上次那位公子吧?”說完好像又覺得語言組織的不對,復(fù)而又重新說道:“就是上次踩著我的魚差點滑倒的那位公子呀?”
這大叔的記性可真是好,識人的眼睛也不錯。
換言之,女扮男裝是有多不靠譜。
“啊…那個…”想起上次的糗事,白子曰哪裡好意思承認,要不是木九及時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就摔了個狗吃/屎的囧相。
大叔熱情的將一條魚穿好繩子,遞到阿英手裡:“不算錢,上次小姑娘給的足夠多了,難得再遇上,就拿著吧。”
白子曰尷尬的笑著說:“這怎麼好呢,還是算了吧,我們今天出門也沒帶買菜筐。”
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確,帶著條魚出行,確實不太方便。
可是大叔的熱情實在難以回絕,幾經(jīng)推讓,最終魚還是落在了阿英的手裡。
於是乎,就有了下一幕,在金宇飯莊裡,兩個衣著還不錯的姑娘,餐桌上卻放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點菜的小哥,看了看那魚,又看了看白子曰,有點不明所以。
阿英趕緊拜託店小二暫時保管這魚,等兩人吃完飯走的時候再取。
這下才總算結(jié)束了一隻將要死亡的大活魚在眼前拼命掙扎的景象。
等菜的過程有些許漫長,可能是真的餓了。
阿英沒話找話:“小姐,上次和太子殿下還有木九他們也是坐的這桌,真巧,隨意坐就坐到了這裡。”
“是啊,一晃也過去好幾個月了。”子曰百無聊賴的數(shù)著筒子裡的筷子,漫不經(jīng)心的附和道。
幾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的猶如過客一般,驚天動地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白子曰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想起木九了。
不僅僅只是想起,因爲在想的後面還多了一個念。
明明那是一個或許此生都不一定會再見的人。
即便她承認,她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