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她身上傳來一陣濃濃的刺鼻的胭脂粉味,這味道令董秀感到胸口一陣的作悶,她趕緊一把將靠近她的人給推了開來,掩住鼻翼,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痛苦的干嘔-----
居她那痛苦的表情,令身旁的女子也顯得束手無策,只能呆呆地站在一邊看著她。
她撫著胸口干嘔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卻始終覺得喘不過氣來,如此過了良久才能緩過氣來。
“你沒事吧?”站在榻旁的女子操著一口的方言向她問道。
董秀搖了搖頭,向她問道:“這里是哪里?”
女子一副詫異的模樣:“你不知道嗎?這是皇上的帳營!”
董秀聞言不由得大喜,是么?她終于能夠見到他了么?但這眼前這女子----?他的帳營里怎么會有一個風(fēng)塵味如此重的女子,不會是----?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大牢前方的帳營,心一下子往下沉。
赭但她轉(zhuǎn)念一想,他是一個有潔僻的人,應(yīng)該不會的,那這女子又是----
她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女子追問道:“那---你是---?”
“呵呵,你一看就該知道,俺來這兵營里是干那營生的,我的姐妹都管我叫丹組,這兵營里沒有女人,他們就派俺過來照料一下你,給的報酬還不錯,俺就來了。”女子沖著她直白地繼續(xù)說道:
“你呀---真是有福氣---還能住上這么高貴的帳營里,俺看著這柔軟的床,都不知道有多稀罕!”
董秀聞言不由得苦笑,她知道這兒的女子相當(dāng)?shù)暮婪牛矝]想到她對自己所做的行當(dāng)一點也不諱避;
她毫不在意地提起,反倒讓董秀聽了周身的不自在,她不由得不由得尷尬地咳了一下,向她扯了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只要有銀子,俺不覺得麻煩。”
董秀這時方想起自己趕過來的目的,她連忙追問道:“那皇上呢?皇上現(xiàn)在在哪里?”
“這俺也不知道,俺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呢,只是聽他們說要俺到皇上的帳營來照料你。”這女子繼續(xù)嘻嘻地笑著說道,看來對這差事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
這丹姐心里所想的是:即使有機(jī)會讓她來到了皇帝的帳營,說不定以她那姿色還能賺上一把皇帝的銀子;這躺在床上的女子不是有身孕了么?連榻都下不得,定是不能再滿足皇上的了,男人嘛?---就像是一只貓,試問世上有哪一只貓是會不偷腥的。
她想她一定是有機(jī)會的,不過她可不敢將這念頭給說出來。
董秀見她走了神,繼續(xù)向她問道:“丹姐,今天初幾了?”
“哎喲,我看娘娘您都睡糊涂了,連幾號都不知道,今兒個都初八了。”
董秀聞言不由得一驚,初八了,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了,離十五的行刑之期還差七天,事情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她得趕緊找他說去。
想到這,她并不由得支撐起身子欲走下榻去,并一邊說道:“知不知道皇上在哪里?我有要事要找他。”
這丹姐見狀,連忙制止她道:“別!別!娘娘你可千萬不能下來啊,大夫都說了,你得躺在榻上休養(yǎng)一段時日,等胎兒穩(wěn)定了才能下榻,你這要是動了胎氣,可會連累我的。”
她這一說,董秀卻也再也不敢動了,這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啊,既然大夫如此交待,看來自己這次冒然行事,已經(jīng)傷及到胎兒了,這番她卻是再也不敢魯莽了。
但她這心里頭卻是急啊,那可是她的親爹爹,她得盡早將他給救出來;既然這丹姐是剛來的,她也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概然行動不便,得找個人。于是她向跟前的女子吩咐道:
“丹姐,麻煩你替我從外面請一個人進(jìn)來,就說我有要事要找他。”
丹姐聞言點點頭:“那行,但你絕不能下榻啊!”
她見董秀點點頭應(yīng)諾了她,這才走了出去。
沒一會,就走進(jìn)來一個鎧甲兵士,來人沒敢向床榻走近,站在遠(yuǎn)處的就向她跪安道:“參見娘娘,請問娘娘有什么吩咐?”
董秀趕緊讓他平身,并向他追問道:“閣下可知道皇上現(xiàn)在在哪里?可否為我傳個話,說我想要見見他。”
來人聞言面有難色地說道:“啟稟娘娘,皇上此刻召集了各部的領(lǐng)將正在旗營里商議軍事,這個時候除非是十萬火急的戰(zhàn)事,否則都不能進(jìn)去打擾。”
董和一聽不由得懵了,他這日理萬機(jī)的,可如何是好啊?
“那他什么時候會出來?”
“這個------屬下也說不準(zhǔn)。”
“那高譽(yù)將軍呢?”她不由得想到那個親切的高譽(yù)。
“高將軍也在旗營之列。”來人如實向她稟報。
董秀聞言,知道自己再急也沒有用,現(xiàn)在唯有等待,于是她吩咐說道:“那如果皇上從旗營內(nèi)出來了,就知會我一聲。”
“是!”
士兵出去了,丹姐無聊地坐在床榻上看緊她。她----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為了腹里的孩子她想要鎮(zhèn)定下來,休息一會,但卻始終沒有沉得住氣,心內(nèi)忐忑著、焦急地等待著-----。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柔軟的衣裳,此刻她身上所穿的是他的里衣,明黃色的繡龍圖騰在衣裳上栩栩如生;
他對她很好,她堅信----只要她求他,他一定會放了她爹的-----她雖然如此跟自己說著,但沉默地躺在床榻之上,卻是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