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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你憑什么這樣污蔑我?”楚喬氣得渾身哆嗦:“你說什么滴血驗親不準。既然不準。那皇上和這個野種的血混在一起,也根本就證明不了他是皇上的親骨肉。還有,你說芋頭的事情是我的圈套,那難道馮靖宇吃芋頭起疹子也是我的圈套么?我怎么有這樣的本事!整件事根本就是事實,你為什么還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關系到切身的利益,楚喬也是急了。
她還這么年輕,她可不想就這么毀了自己的一生。
“除非皇貴妃能拿出切實的證據,否則臣妾寧可死,也絕不相信。”
嚴一凌有些難過,楚月性子那么好,待人有那么真,到頭來卻被連累的賠上性命。而楚喬,真是白費了她這一副好皮囊。怎么能混成這個樣子。
一個妃位而已,她也下得了手斷送這么多人的前程。
“其實,馮太醫早就有心上人了。”嚴一凌很平和的說。
然而馮靖宇則愣住了,他皺著眉頭抬起頭,似乎是不想皇貴妃說出這件事情來。
“這個暫且不說。”嚴一凌會心而笑:“當初馮太醫是本宮介紹給櫻妃的,若非如此,櫻妃也不會認識馮太醫。但是,喬貴嬪或許不知道,就連皇后娘娘也都忘了。小皇子是在行宮里得的,那會兒馮太醫僅僅是伺候本宮一人,根本就與櫻妃不熟悉。試問兩個人之間都沒有什么太親密的接觸,又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這只不過是表面上看到的。皇貴妃別忘了,櫻妃中毒的時候,馮太醫盡過心呢。”楚喬瞪圓了眼睛,據理力爭。
一旁的楊絮早就聽不下去了:“皇上,要是照喬貴嬪這么說,那臣妾也得再回冷宮去了。馮太醫的醫術了得,誰人不知。臣妾也曾受過他的恩惠,也是皇貴妃舉薦了馮太醫來給臣妾治病,以此類推,那不是也成了臣妾也和馮太醫有見不得人的關系了么?”
嚴一凌順勢道:“還不光是馮太醫,這宮里的太醫可都是男子,往后妃嬪們還敢不敢傳旨太醫入宮請脈了?什么叫三人成虎,什么叫眾口鑠金。但凡是有太醫過去,身邊總得跟著十個八個的人才行,稍微不慎,那可就都得被人冤枉了有私情了。”
說到這里,嚴一凌示意乳娘把小皇子抱過來。
可憐的孩子連哭聲都那么虛弱,她是真的心疼。“你們也來看看,翊兒長得不像皇上和櫻妃么?這么可愛又無辜的孩子,你們憑什么這么冤枉他?何況,還有一點最能證明他就是皇上的孩子。”
“哦?”楚喬不信。
“有件事情,馮靖宇一直瞞著太醫院,并未曾記錄在冊。那就是翊兒的病情。翊兒得了一種寒癥,每隔幾日,都要服用他開的方子,才能固本培元,是身體不至于冰冷。”嚴一凌垂首:“這也是馮太醫為何每次去櫻妃宮,都有些神秘,不愿意讓人察覺的原因。他和櫻妃都以為,皇子害這樣的病,乃是因為早產所致,如若被皇上知曉,必然要責備。甚至會被大臣們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指責櫻
妃帶來有惡疾的皇子,諸如此類。”
這一點的確,楚喬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連皇后也不知道。
嚴一凌從皇后的表情,已經看出了她內心的不安。“你們不大清楚,其實皇上幼時也得過同樣的寒癥。也是同樣沒有記錄在冊。除非他親口提及,否則,這宮里也是罕有人知曉。”
轉過身,他與皇上目光相對:“臣妾說的對么,皇上?”
奉臨頷首,心里卻在想,怪不得她這么胸有成竹,竟然是連過去的事情都翻查清楚了。
楚喬說什么都不信:“既然是沒有記錄在冊,皇貴妃如何知道。難保不是皇上為了護著你,而做出的無奈之舉。”
“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為太后守靈云嬪。她不光伺候過皇上,也伺候孔太后,自然比誰都要清楚。”嚴一凌笑得很是柔和。“皇上還是給喬貴嬪定下出宮之期吧。”
“皇貴妃你別太咄咄逼人。”楚喬看著她,一臉的憤怒。
“這里沒有你什么事了,回宮收拾收拾去吧!”奉臨很淡漠的語氣,打斷了滿心不甘的喬貴嬪。
“皇上,臣妾說什么也不相信小皇子是您的親骨肉。”楚喬咬牙切齒的說:“芋頭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倘若本宮能找出第三個吃芋頭過敏的人,且就在這宮里,你總該心服口服了吧?”
楚喬先是一愣,隨即擰著眉頭迎上皇貴妃眼底那道冷光。“好哇,只要你能找出第三個人來,我便心甘情愿的去守陵。”
其實這件事情,嚴一凌本來不想拆穿的。但是她也知道楚喬的性子,話不說到底,她會一直鬧個沒完。即便現在能堵住她的嘴,將來呢?小皇子總不可能一輩子都遭人詬病吧?
“臣妾斗膽,請皇上恕罪。”嚴一凌先是朝皇帝輕微欠身,臉上很愧疚的樣子。
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平淡的看向喬貴嬪:“這個人正是皇上的圣母,孔太后。”
“什么?”楚喬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光是楚喬,連沈音苒和馮靖宇也都愣住了。
奉臨面無表情,平靜的聽著這件事。
“拔絲芋頭是一道很美味的菜肴。沈太后在世的時候格外喜歡。一般到了這樣的季節,沈太后總會吩咐御廚房日日準備。但同樣的菜色,孔太后從來不碰。”嚴一凌低眉:“喬貴嬪若是不相信,本宮可以傳召昔日在孔太后身邊照顧的嬤嬤或內侍監作證。”
與此同時,章嬤嬤碰上了記檔冊。
“這是御廚手書的記檔冊。身為御廚,每位主子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這上面都寫得一清二楚。”這也是章嬤嬤的功勞,想到了用從昔日的御廚身上下手,找到孔太后不吃芋頭的真憑實據。
其實嚴一凌也不知道為何宮里沒有這樣的記檔。
“皇上,是真的么?皇貴妃說的是真的么?”楚喬自然不知道孔太后和閑散道人的過往。她只想知道,這是不是皇貴
妃故意刁難才想出的辦法。
“朕已經說了,你可以走了。”奉臨的臉色繃的不好看。
楚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皇上,臣妾只不過是想留在您什么伺候,臣妾做什么都是為了您好。皇上,求您開恩啊。”
奉臨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只道:“愿賭服輸,別輸了賭注也丟了臉面。”
“喬貴嬪娘娘您請。”小侯子很不客氣的說:“奴才會讓人準備好您的所需,這會兒邊有人送您出宮。”
“皇上,您當真要這么絕情么?”楚喬哭的很是揪心。
“這話是怎么說的呢!”嚴一凌恨不愛聽:“什么叫皇上絕情,分明就是你自己無事生非。好好的,非要污損皇上的清譽。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她擺了擺手,叫人把喬貴嬪架了出去。
“皇貴妃,你害死了我妹妹,現在又要來害我,你到底是何居心……皇貴妃,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嚴一凌微微一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人例外。”
“謝皇上,謝皇貴妃娘娘。”沈涼悅哭的身子都軟了:“翊兒他真的是皇上的親骨肉,若有一個字是假話,臣妾愿承受雷擊之禍。皇上,求您,哪怕不要臣妾為妃,也不要疑心咱們的舉兒。”
奉臨嘆了口氣:“讓你受委屈了。起來吧。”
“謝皇上。”沈涼悅含著淚慢慢的站起來。
“皇上,櫻妃宮還是給櫻妃住著,從前伺候的人,如今還是回到櫻妃宮好好伺候著。您已經發落了喬貴嬪,這件事情也算是結束了。想必臣子們都會感沐圣恩,不會再揪著一些謠言掀起風浪了。”
奉臨的臉色依舊不怎么好。
嚴一凌明白他是有什么不痛快。“這件事情讓皇后娘娘費心了。素惜,你這就準備軟轎,送娘娘回宮歇著。”
沈音苒很懶得看她這幅主人家的派頭:“不必,本宮有鳳輦可乘。涼悅,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便好好回宮照顧好翊兒吧。”
沈涼悅冷笑了一聲:“謝表姐關懷。”
她心里想的是,沈音苒,你沒能要我的命,那么就做好隨時送命的準備吧。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從頭到尾,樺妃安靜的像是個假人。低著頭,不做聲,看不到任何表情。就好像伊湄宮的正殿上,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不過嚴一凌也無所謂了,她是這么假這么虛偽的。越是這樣,才越讓對手有興致不是么!
待到楊絮也離開,殿上才算是安靜了。
馮靖宇跪了半天,膝蓋有些疼。
還沒等嚴一凌讓他站起來,他自己就起身走到近前:“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和櫻妃是不是清白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還要來問我?”嚴一凌反問。其實她知道馮靖宇要說什么。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馮靖宇冷著臉,語氣嚴厲了許多。“你別裝糊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