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搖了搖頭,又是一個為愛情瘋狂的人,但這樣,真的是愛對方嗎,全心全意付出后,你一定要給我回報啊,不然,我會殺了你的。這樣,真的是愛嗎?阿離不懂,但她也沒辦法去理解這些為愛情發瘋的人,只是覺得他們可憐,被他們這樣愛著的人,愈發可憐。
“不必再說了,我了解了,不過就是想要殺了那個傷了你心的,所謂的你的妹妹,但你覺得,你有什么東西,可以和我交換呢?”阿離別開眼,不再看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
委托者愣了一秒,稍微地冷靜了,陷入了沉思。
自己仿佛沒有什么東西能跟阿離交換,他一窮二白,對他來說,稍微值錢點的,就是家里母親的小房子,可是,那是他和母親唯一的棲息之所,可一想想那個女人……他下定決定。
委托者開口道:“我可以,把我母親的房子給你。”
阿離撇了一眼委托者,不屑地笑了笑:“這些身外之物吸引不了我,況且你房子,還是你母親的,又不是你的,我要的,是你擁有的。”
“我母親就我一個兒子,遲早那房子都會是我的,你拿著就行了何必計較是誰的。”委托者情緒再次激動,明顯忽略了阿離前面的那句。
林蕪皺了皺眉頭,望向委托者的眼神已經帶著鄙夷,不屑,她真是沒見過這般不知恬恥,且聽不懂人話的人,如果不是主人先前叮囑了讓她少說少問,她都想對著這個男人劈頭一頓罵。
而阿離有些心煩意躁,這樣的委托,阿離真是不想接,但又沒辦法不接,此時又在心里罵了開世神一百遍,不想再去看這個男人,看著一旁的樹葉沉聲道:“跟你直說了吧,你唯一能跟我交換的,就是你的命。”
此時的阿離不太開心,周圍的氣場都是低氣壓,林蕪看著這樣的阿離,感覺有些可怕,更別說委托者。
委托者聽到阿離這樣直言不諱的要他性命,不知所措,但阿離此時的低氣壓氛圍,又讓他不敢反駁,他的眼里滿滿都是慌亂。性命?自己的性命去換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的性命?這樣值得嗎?
林蕪見那委托者有些猶豫不決,偷偷地瞄了一眼阿離的神情,壯起膽子道:“你若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做這個買賣,你便趁早離開,不要在這浪費我主人的時間。”
阿離看了一眼林蕪,對委托者道:“你知道,凡是都必須付出代價,你此時要我去做的,可是去取人性命,那代價,當然會無比沉重,豈是那些身外之物可以換來的?若你覺得不值得,那便走吧。”
委托者僵在原地,阿離見他沒有反應,便搖搖頭,像林蕪招了招手:“林蕪,走吧。”
語畢,轉身就走,林蕪看了眼委托者,立即跟上阿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剩那委托者依然停留在原地,阿離側過身子朝那顆大樹一揮手,那委托者便消失不見了。
林蕪看著阿離有些疲憊的側顏,小心翼翼地說道:“主人,那委托者找您來卻反悔不再委托,您,無大礙嗎?”
阿離撇了一眼只有小小身形的林蕪,嘆了口氣,說道:“你來這兒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這種事情是時常有的,凡人們不知從哪兒聽到找到我可以幫忙實現愿望但要一物交換的說法,便都想找我,但世間哪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阿離嘴角掛著一抹嘲笑,道:“人類從不知足,縱使擁有了一切,卻還是想擁有其他的,一些人知道,我這只做殺生的買賣,要交換的東西,也是昂貴的,那種昂貴,并不是金錢,而另一些人,只知道我可以幫助他們殺人,卻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們,該拿什么東西交換。所以,我需要通過木偶去篩選,刷掉那些想得小便宜的人,但這次,木偶,出了差錯。”
語畢,阿離危險地瞇上了眼睛,她的心情原本已經很不好,又攤上這種惡心事兒,難免有了些怒氣。
“林蕪,你告訴木偶,再出差錯,讓她自毀身形。”阿離冷冷的拋下這句話,便劈開了時光之門,離開了。
林蕪耳中回蕩著阿離的話,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她相信,阿離沒有開玩笑,也不僅僅是威脅。
林蕪回過神后,立即往宮府內跑去,尋找木偶,此時的木偶已經聽聞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看著神色緊張地向她奔來的林蕪,淡淡道:“我已經知道了,你下午吧。”
林蕪愣了愣,不懂木偶已經知曉了此事為何還如此淡定,覺得她肯定不知道阿離說了什么,急忙想開口向木偶說,卻看到木偶呆滯的眼神,就此作罷,轉身離開了。
也許在此時的林蕪看來,將身形毀掉,是一件殘酷殘忍且痛苦不堪的事情,但對于在宮府待了如此之久的木偶以及其他人來說,是恩賜。
阿離回到自己的居住處,走進屋內,趴在窗子上看著窗外那顆大樹,不由得想起了葬川咲,想起他那句“我會一直陪你。”心臟就微微脹得發疼,又浮上了一絲絲的暖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覺得葬川咲幫了自己這么多,自己,也應該回報些什么。
可是,自己能做些什么回報葬川咲呢……?
阿離想了又想,莫名的又煩躁起來,想幫葬川咲實現愿望,卻必須得到委托,并且,他還得付出代價,這難道不是害他嗎,這條路行不通,阿離知道,可這樣,她覺得自己唯一的用途在葬川咲身上沒了用,好狼狽。
堂堂巫界的修羅族后代,竟無所用途……
阿離突然猛地抬頭,眼睛發光,對啊,葬川咲教了自己元學,那自己,可以叫葬川咲巫術啊。
想到這個,阿離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關上窗準備入睡。
次日清晨,阿離睡飽后自然醒來,她覺得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可能是昨天真的身心俱疲,讓她太過勞累,又向葬川咲大吐苦水后,心情平穩下來,使得她一夜無夢。
阿離洗漱完后,紅曉和血骨兒帶著肖小墨捧著幾個包子過來敲阿離的門。
待阿離打開門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肖小墨捧著包子笑得陽光燦爛的樣子,阿離的心頓時變得溫暖起來,面上也和煦春風地對著三人。
紅曉和血骨兒面面相覷,看著阿離這么“溫柔”的樣子有些適應不過來,一低頭,看著肖小墨那一副討好的樣子,二人的心底深處也跟著柔軟下來,二人相視一笑。
“阿離,我和紅曉還有血骨兒今天又起得可早了,還去買了包子,你趕緊吃,吃了今天就有精力上課了。”肖小墨臉上掛著甜甜的笑,甜甜地說道。
阿離嘴角含笑,點了點頭,摸了摸肖小墨的頭:“你在家也好好學習,紅曉和血骨兒欺負你,回來告訴我,不要跟她們倆瞎鬧,明白嗎?”
肖小墨咧開嘴笑著,乖巧的回道:“知道啦,阿離,放心吧。”
阿離滿意地點了點頭,結果肖小墨手中的包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吃過早餐后,阿離收拾好上課要用的東西,還有昨天帶回來的學生會的一些資料,準備出發。
在阿離正準備出門的這時,星謐謐卻突然出現,沖到阿離的面前,噘著嘴,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不一會兒,連紫兒也氣喘吁吁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星謐謐你跑這么快干什么,呼呼,好累,我在后面追你都快累垮了!“連紫兒氣兒都還沒順好,就指著星謐謐罵道。
“我要不快點,阿離又得跑了,你看,你看阿離這副架勢就是要跑了的模樣。”星謐謐有些愧疚地替連紫兒拍了拍背,順了順氣兒,依然怒氣沖天地看著阿離說道。
阿離有些好笑地看著星謐謐,幽幽說道:“我什么時候要跑了,我為什么要跑?你這么急著找我什么事兒?”
星謐謐聞言,立即叉著腰道:“你還敢問找你什么事兒,昨天害得我和連紫兒遲到了都還沒找你算好賬,昨晚下課想去找你,可一下課就跑去教室找你都還是沒見找你,人影兒都沒有了,你說你跑哪兒躲哪兒去了?!”
此時,連紫兒也抬著頭,眼帶笑意地看著阿離和星謐謐。
“你們自己遲到怪我做什么,還有,我昨兒可沒躲你。”阿離不以為意道,心里卻有些樂。
星謐謐卻不吃阿離這套,恨恨道:“那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下課找你你不在,晚上到你這兒來找你也沒找著,不是故意躲著是什么?”
阿離聞言,想起了昨天在校長辦公室的事,心情就一下跌落谷底,皺了皺眉頭道:“故意躲著你做什么,就算是我真的故意害你們遲到,我也沒必要躲你們,就像現在,你們也只能質問我一下,又不能把我怎么樣,我還怕你們的質問嗎?”
一時間,星謐謐和連紫兒都有些語塞,而連紫兒更是細心地注意到阿離的那一皺眉,便扯了扯星謐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本來她們也并非說是真的要找阿離算賬什么的,就純屬是星謐謐太閑了,追著阿離跑圖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