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苜啊,你來了?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召喚,快來幫我看看,我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掉了。”阿離撐起身體來,有氣無力的說。
白罪連忙快步走到她的身后將枕頭對折塞在了她的背后,讓她能夠靠著更舒服些。
阿離坐好后,給了他一個“這一次很不錯喲,下次繼續加油”的眼神。
白罪心領神會的昂起頭來光榮的接受著阿離極其難得的表揚。
這小小的一個互動看在炎苜的眼中那真可就是刺眼得厲害。
他屁股一落下,就拉起阿離的手吧,把了把脈,然后又專業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都已經燒得這么厲害了,吃藥了沒有?”
“沒有……我還以為不怎么嚴重,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一點了吧?”阿離有些害怕他此刻突然變了神色的臉來,說話時底氣也有些明顯的不足。
白罪看著炎苜,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
炎苜一瞥,問他,“你笑什么?”
他算是什么東西,居然敢笑他?
炎苜擼起兩只手各一半的衣袖來,隨時做好了上前去與他肉搏的準備。
白罪看他一眼,也擺出個防備的姿勢來。
阿離問:“你們兩個都是要干嘛?打算在我的床前來一個精彩的回合嗎?”
炎苜說:“那還是算了吧。”聽到阿離這樣陰陽怪氣的口吻,他又哪里敢惹她,不要等下不小心撞在槍口上了,那他這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就這樣從他的指縫間溜走,何其不幸啊!
他必須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的在阿離的面前表現表現,就不行以他的美貌和智慧,會斗不過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白罪也不怕他,反正有阿離在,這家伙還能打死他不成!
一個抱著必勝的決心,一個抱著必死的決心,這場仗還沒有打就有人輸了。
“咳咳咳……”阿離忍不住縮起身體來咳嗽了幾聲。
兩個人這才停了戰,面面相覷的站在阿離的床前,等待吩咐。
阿離說:“我現在可能有點事情需要麻煩你幫我想想辦法了炎苜。”
炎苜很少看到過阿離露出這樣嚴肅的眼神,一張鵝蛋臉也蹦得緊緊的,好像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說:“只要是我能夠力所能及的,你盡管說吧,就算是我做不到,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
這個時候的炎苜總算是脫去了平常玩世不恭的面具,整個人看上去透出一種值得信賴的氣息。
阿離心道:果然沒有看錯人,炎苜這人雖然平常喜歡和她嘻嘻哈哈的開玩笑,看起來不務正業了些,可是在這個人在關鍵時候還是很能夠派得上用場的,前提是得看人怎么用。
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事物大抵也是如此,其實本身就沒有用不了的人事物,關鍵點從來都不在人事物上,而在與是誰需要去用他們,而這個人又會用一種怎么樣的方式去用。
在用人之道上,阿離曾經對于這方面下過很大的一番功夫。
雖說以前的宮府冷清偏僻,除了心中有執念的人能夠根據機緣巧合找到宮府的委托人之外,一般人都是無法窺視到宮府的入口之處的,不但如此,世人皆知世上有一個無所不能,只要你愿意用最珍貴的東西相求就一定可以得到一個愿望的地方是宮府,但真正去過宮府的人卻大多不是這樣對于宮府的傳聞事跡最為了解的人。
因為宮府的委托中,極其講究緣份二字。
這也就相當于上幾代的阿離做下的事,此為因,流傳到這一代的阿離身上來解決,此為果,因果從來都不是巧合,相輔相成相通。
阿離的思緒慢慢地回到了炎苜的身上,看著今天穿著格外透著神秘感的炎苜,她問道:“昨天的神魔學院進階考試你去了嗎?”
“沒去。”炎苜看著阿離神情也放松了下來,當即松了蹦著的弦,坐了下來。
白罪站著沒動,阿離看了看他說,“白罪你也坐吧,一會兒讓炎苜帶你出去吃點什么,晚上我還有事要安排你去做呢。”
他指著自己問:“我也有事可以幫忙嗎?”
“怎么?你不想幫我嗎?”
白罪高興壞了,這幾天以來阿離一直都是把他當豬一樣養在房間里,甚至都不帶著他出去走走,他幾乎都快要以為阿離覺得他就是一頭豬,什么用都沒有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們能夠幫上阿離的忙了!
“我早就說過讓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說呀,就算我幫不了你,你跟我說說也可以緩解一下壓力,至少比你一個人悶在心里好多了嘛。”白罪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乎是在阿離的注視下低下了頭,每次他一說話只要阿離露出這種表情,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不說話,他就瞬間沒了說下去的底氣。
白罪和阿離,現在看在炎苜的眼里儼然就是一副受氣小媳婦和大老公的模樣,他很不喜歡阿離和別的男人保持這樣的關系,于是站出來說到,“阿離,你是不是在擔心你不能參加進階考試的事情?”
阿離話音一重,“你怎么會知道?”明明自己不能參加進階考試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的,炎苜怎么會知道了呢?
炎苜雙手抱胸,一副早就掌握了她的一切動態的神奇模樣說:“我剛剛遇到了星謐謐。”
“星謐謐?是她告訴你我不能參加進階考試的?”雖然星謐謐最近好像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可是她自己的事情都已經應接不暇了,哪里還有時間去管她的事,也就沒有多問。
現在想想,可能她還是習慣性的自私自利了一些,凡事過多的考慮自己的問題,而極少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下次再見星謐謐,她還是應該表示一下關心才好。
想到這里,阿離又說:“你跟星謐謐的關系看起來好像很不錯啊?”
上次她想讓星謐謐去幫忙打聽一下炎苜這人怎么樣,結果卻失敗了,她還以為炎苜從此以后會把星謐謐當作敵人或者是奸細一樣的看待,沒想到兩個人倒是能走到一塊去。不過看星謐謐這妙趣橫生的性格和炎苜這風流皇子的性格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契合之處,沒準兩個人在一起還會碰撞出一些有趣的火花來。
炎苜以為阿離這么問是有些吃醋他和星謐謐的關系,連忙認真解釋,“哪有啊,那大嘴婆我真是怕死她了,自從她知道了我這里有好東西之后,隔幾天就要沖到我房間外面來搶劫一番,上次她居然還從我這里搶走了我最新研制出來的強力迷-幻-藥,我要不是看在她每次都能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重要消息,我才不會給她白白拿了去呢!”
“什么?”阿離的聲音一拔高,炎苜連忙捂住嘴,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
他搖搖頭。
阿離扯住他的手腕,卻也因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而扯不下來,“為什么你最新研制了藥丸卻不給我,還有,下次你給我的東西能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這藥丸的功效作用以及有效的時間是多久?”
“我說了呀,上次我給你的時候,你還不要來著,所以這一次我就沒有跟你說起來了呀。”
阿離把眼一瞪,“誰說我不要了,以后我什么都要!聽到沒有!”
炎苜點點頭,“那你以后還說我沒用嗎?”
阿離咳嗽了兩聲,“怎么會呢,你可是堂堂火苜堯皇室的皇子啊,我哪里敢看不起你。”她語氣輕快,話中可沒有半分看得起的意思。
炎苜癟了癟嘴,“哼,反正以后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的,我可是真的很有用的!”說著這話的炎苜可謂是氣勢滿滿,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這幅歪著腦袋不滿的模樣有多幼稚。
“好好好,反正我交待你的事你記得就好。”阿離想起剛才要說的話,翻了個白眼,居然被這家伙把話題扯開這么遠,還好她一直記著這事,不然要是忘了該怎么辦。
“炎苜,我想要你幫我調查一下關于神魔學院的院長的身份和底細。”
此話一出,炎苜沉默了歇一會兒。
然后他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圈,又坐到阿離的身邊說:“我覺得眼下我最應該最的事還是趕緊把你的病治好吧。”
阿離擋住他的手,“不急,這病來得也巧,我現在正好需要這樣的病來一招金蟬脫殼。”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炎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哪個倒霉催的家伙要被阿離給盯上了,上天保佑可千萬不要是他啊,他在心中默念幾遍。
白罪看著炎苜的表情,得意中還有幾分激動之色,心中立時就不樂意了,悶悶的坐在一邊也不再說話。
等到阿離把事情跟炎苜安排妥當了之后回過頭來看他時,他嘴邊鼓起兩個氣泡,連阿離叫他名字他也不理。
“怎么了?餓了嗎?”阿離問,“要不然先讓炎苜帶著你出去吃點東西?”
他搖搖頭,生平第一次這么有尊嚴和骨氣的大聲的說:“不,我現在一點也不餓。”
阿離有些汗顏,真是好難得讓白罪說一次他不餓,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說自己不餓吧?真是難得。不過不餓就不餓吧,說這么大聲干什么,男人心海底針啊,真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