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回到了綠袍的住所,沒辦法,出發的時候所有的錢都在葬川歌的身上,現在葬川歌不在,她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的,只能住在綠袍的家裡。用紅曉的話來說就是寄人籬下,可是阿離可不這麼認爲。
綠袍的房間很乾淨整潔,與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恰恰相反,這倒是讓阿離很驚異。
吱呀——
房門被綠袍慌張的撞了開來,在看見阿離的那一刻,綠袍慌張的神色終於安定下來。“阿離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在報名處那裡找了你好久還等了你好久,可是就是找不到你!”
“我、我迷路了……”
原本還打算好好教訓教訓阿離的綠袍,在聽見阿離的解釋,並看見阿離一副彆扭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你都多大了還迷路?”
“我並不熟悉這裡。”阿離強行解釋道。
“是是是,知道啦知道啦。”嘴上雖然這麼說著,綠袍還是忍不住嘴角強烈的笑意。“那你怎麼找回來的?迷路的孩子還可以找到自己的家,嗯嗯,不錯不錯,值得讚賞。”
不知怎的,阿離並不想告訴綠袍她不小心走到了城主府的事情,也許是瞎子告訴她那些花是綠袍種的讓她有了懷疑,也許又或是她本來就不想說。
夜裡,稱綠袍已經熟睡,阿離閃身默唸咒語,一道星輝劃過,小蘿蔔睡眼惺忪的從星空結界裡面走了出來,揉著眼睛。在看見阿離的那一刻,那些睡意都消失的一乾二淨,被興奮所取而代之。
“媽媽!蘿蔔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好想你啊!”
小小的蘿蔔噗地一下趴在阿離的肩上,要不是因爲它的體積實在是小到可以直接忽視它的重量,阿離毫不懷疑自己會在它上來的那一刻瞬間把它摔下去。
“好了,你說說看那個黑色薔薇花是怎麼回事?”
小蘿蔔在阿離的肩上找到一個絕佳舒適的好位置,整理好自己的姿勢,假裝咳嗽了兩聲裝沉穩:“那個是古森城後山上一種獨有的毒花,只不過數量十分稀少,而且也不怎麼出現在人們的眼前,所有很少人會認得。再加上它的外表其實和普通的薔薇花無異,反而因爲是黑色的而更加的吸引人,所以中毒的人好像還不少,但都沒有人懷疑到這種花上。”
“母親曾經告訴我,這花是慢性的劇毒之花,千萬不可以因爲它長得美就靠近它,只要在生活的地方周圍有發現這種花的話,我們蓮花妖必須立刻馬上搬離,不能在那片土地上停留!”
“因爲那些花其實都是由屍體中的黑色石斑養育而成的,不僅是有屍毒,還有著它自身所釀造出來的劇毒,這種毒可以在人不知不覺之間將人的五臟內附全部溶化腐爛,然而人類自己根本無法察覺,一開始只會是以爲是普通的風寒感冒而已。”
“而這種毒不僅僅是對人類,對於我們花妖也是致命的,它生長過的土地我們一點點都不敢碰,所以這種花在我們花妖界是很出名的,人人都在躲著它,沒想到那個什麼少城主的家裡有那麼多那種花,看來那下面埋著很多人的屍體啊……”
小蘿蔔說著說著竟自己忍不住顫抖起來,阿離也臉色有些難健看,那樣的景象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那片花園是那麼大,可想而知裡面到底埋著多少人的屍體?怕是數都數不清了吧。
緊接著小蘿蔔若有所思地說道:“說起來,那個養這種花的人技術肯定很高超,肯定已經不止一次養過這種花了。”
阿離不解的看著小蘿蔔,經小蘿蔔這麼一說,她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人類中的種族毒瘤——花盅族。
可是花盅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隱秘於世,不知所蹤了,難道現在他們又想要回到人們的視線之內了?他們難道就不怕再一次被掀上戰爭的頂峰被人類討伐嗎?
阿離靜靜的沉思著,完全不顧小蘿蔔的自言自語,直到小蘿蔔將它的兩隻小蘿蔔根放在阿離的鼻尖,堵住阿離的鼻子,不讓她呼吸。
“噓,媽媽快屏氣,有人在放毒。”
阿離目光一凝,窗邊此時的確趴著一個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道人影有些扭曲。
似乎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黑影緊接著就離開了,過了許久阿離才站起身打開緊閉的門。地上躺著一根竹籤,那是一根空心的竹籤,竹籤的尖端還有些黃色的粉末,散發著類似硫磺的味道。
第二天比賽在人們歡呼的簇擁下展開了,阿離拿著手上寫著九十六的號碼牌,遙看著告示上自己號碼牌所對的那個人——四號,冰翎。
怎麼又是她?
在阿離心中的聲音響起的那一霎那,另一道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怎麼又是她啊?”
阿離回頭看去,正好對上冰翎的眼睛,頓時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誒?小離小姐你也在啊。”冰羽手上拿著剛買的甜筒,看來是給他妹妹買的,可是下一秒卻抵到了阿離的面前,一臉的溫柔像是要擠出水來:“小離小姐,不介意的話……”
感受著冰翎如狼似虎的目光,阿離輕輕勾起嘴角,順手接過那本來屬於冰翎的甜筒,:“叫我阿離就好。謝謝。”
冰羽呆愣了幾秒,冰翎在一旁卻是氣的牙癢癢:“喂!你那個跟班呢?”
阿離直接無視了她恨不得颳了自己一層皮的目光,很是玩味的說道:“怎麼了?你想他了?”
“誰!誰想他了!”冰翎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卻依舊死鴨子嘴硬,自己在那裡嘀咕著,完全把自己本來要甜筒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阿離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在加上別人給的不吃白不吃的佔便宜原則,一口一口當著冰翎的面吃完了甜筒,而冰翎似乎還陷在麻醉自己沒有想葬川歌的思想之中無法自拔。
“說起來,那個強者呢?”冰羽倒是很坦蕩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上次阿離就說過了她和葬川歌沒有什麼,這倒是讓他安了不少的心,現在看見葬川歌不在阿離的身旁,他更是開心的不得了,只不過還是要表面上問問的。
他不問還好,一問阿離就沉默了,因爲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葬川歌到底怎麼了,綠袍根本就不準她出去,因爲現在大賽將近,再加上好像最近城外危機四伏,綠袍說什麼都不讓阿離走。
“阿離,看好了嗎?你的對手是誰啊?”
說曹操曹操到,綠袍擠過擁堵的人羣,艱難的走到阿離的身旁,臉頰上有些許汗珠,看上去她擠過來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咦?他們是誰啊?你的朋友嗎?”
綠袍指的當然是冰羽他們,冰羽剛要說是的,阿離卻搶先說道:“他們就是我的對手啊。”
“啊?怎麼兩個啊,不是一對一的嗎?”
“是我!”冰翎不屑地說道,以她的眼力還是看得出來這個站在阿離身旁的小姑娘的實力並不怎麼樣,那種萬惡的冰族人天生的高傲感又一次出來了。
冰翎的態度讓綠袍一抖,輕輕扯了扯阿離的衣角,有些尷尬的說道:“那、那阿離加油哦,我會在臺下給你加油的。我先走了,護城隊那邊還有要事等著我去處理。”
阿離輕輕點了點頭,她在意的可不是綠袍會跑到哪裡去,而是在意她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自從上次有人偷偷放毒的事件發生後,阿離不由懷疑起了綠袍。花是她種的,也就是說她完全有能力養活那些毒花,也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那也就極有可能是向阿離放毒的那個人。
“對不起啊,翎兒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冰羽陪笑著,心裡有些不滿自己妹妹哥剛剛對綠袍的態度,如果那個實力不濟的小姑娘在阿離的心中有很大的地位,冰翎這麼做不是讓他在阿離的心中的印象大大下跌了嗎?那他想要追阿離的機會豈不是更加的渺茫了?
可憐的冰羽卻不知道,阿離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沒有什麼好印象,會被自己的妹妹的話左右想法的人實在是太沒有腦子,說好聽點就是沒主見。
在阿離的示意下小蘿蔔早就悄悄的跟在了綠袍的身後,它本來就十分嬌小,可以說只要不注意看幾乎就看不見的那種,一個小白點而已又有多少人能夠注意到它呢?所以要它去跟著綠袍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阿離完全沒有意識到,準確的說是她完全忘了小蘿蔔是隻不靠譜的蓮花妖。也許是它最近表現的太靠譜了,以至於阿離已經完全忘記了它曾經的不靠譜。
而小蘿蔔也完全沒有辜負大家對它的不靠譜的期望,成功的在走了沒幾步以後因爲體積太小撞到一塊石子——對它來說那顆石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然後光榮的用它極具特色的哭聲引來了衆人的圍觀,綠袍自然也不意外地瞧見了這個邋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