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阿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一張放大的臉,嚇得大叫一聲從床上滾了下去。
床上的人懶洋洋的揉了揉眼睛,睜開霧蒙蒙的大眼睛不解的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天哪,這個男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床上,而且還是跟她睡在一起?
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兩個人只是坐在沙發(fā)上說著開世神和滅世神的事情的啊,怎么會睡到床上來了!
真是糟糕!
來不及多想,阿離忙穿上拖鞋,披上一件外套就去開門,順便急忙忙的沖著床上的人小聲交代道:“噓,別說話啊?!?
白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打開門,李泉的臉鉆了出來。
“會長,早上好啊!”
阿離冷笑一聲,“早上好?呵呵,李泉,你最好給我一個這么早吵醒我睡覺的合理解釋,否則我會覺得你是完全把我當猴兒耍?!?
李泉一顫,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會長,我是怕您今天早上忘了學生會秘書處等會兒要去您的辦公室找您取證昨天化妝室錄像的事,所以才一大早的來擾您清夢的。”這話說的倒是十全十美,讓聽了的人幾乎挑不出什么刺來。
阿離瞥了他一眼,“行啊你李泉,現(xiàn)在這嘴巴是變得越來越有能耐了?!?
“不不不,會長,您還是趕緊收拾收拾起來吧,我在這兒等著您?!?
“碰”門被重重摔上。
李泉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差點被甩了一臉的鼻子,拍了拍心口暗想道:看來他要想待在會長的身邊如魚得水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磨練自己啊。
阿離轉(zhuǎn)身正準備拿牙刷洗漱,猛地一下一張臉湊到眼前來,她被嚇得驚魂未定的后退幾步,“你干嘛你?嚇死我了!”
李泉一聽到房間里有聲響,連忙把耳朵貼緊了門,極力的想要從里面聽到些什么。
白罪正要解釋,卻被猛然驚醒的阿離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指了指門外,然后湊到他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門外有人,小聲點,你別說話,趕緊回床上躺著去?!?
白罪被她說話哈出的熱氣帶的癢癢的,于是拼命的扭動著身體輕笑著。
阿離看他要笑,更是急得只差沒有把他按在地上,“噓!趕緊回去躺著?!彼f這話的時候自己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白罪卻是被她這一副小老太婆的嚴肅樣逗弄得忍俊不禁。
最后非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床上,蓋住厚厚的被子,只露出兩顆又大又圓的眼睛來滴溜溜的看著她,才滿意的刷起了牙。
李泉聽了半響,失望不已,居然什么聲音也沒有聽到。
可是剛剛他明明聽到了房間里的會長好像在對著誰說話?。吭趺匆晦D(zhuǎn)眼就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阿離迅速搞定好自己以后把餓了的白罪安置好。
“你好好躺著,今天暫時就待在這房間里活動吧,我怕你出去被別人拉去宰了,我中午回來給你帶吃的。”
說完,她換上鞋子出了門。
白罪砸吧砸吧嘴,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要那么快把餅干都吃完了,害得今天早上要餓肚子。
阿離跟李泉一路往學生會辦公室走,這個時候才早上六點多,學院里除了一些早起的吃蟲的鳥兒之外壓根沒什么人影。
在路過葬川咲的房間時,阿離也不知道自己的腦中想起了什么,突然停頓了一下。
然后才腳步匆匆的走開。
豈料她剛走,門就開了。
就好像兩人彼此之間有心電感應(yīng)感應(yīng)一般,葬川咲原本是剛起床準備洗漱的,可是莫名的聽到一陣腳步聲在他的門外停頓了下,他就有一種腳步聲很熟悉,很有可能是阿離的推測在腦子里緩緩升起。
結(jié)果呢,果然是她。
這個膽小鬼,肯定還在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懷,不好意思看見自己。
想起昨天晚上昏黃的燈光下阿離泛紅的臉頰,葬川咲笑了笑,回房間洗漱去了。
“怎么之前你沒有告訴我學生會會長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學生會部門辦公室的錄像???難道說每個干部的值班室里都安裝了攝像頭嗎?”這也太不自由了吧?阿離所能想到的事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幾個人知道學生會在默默的監(jiān)控他們的日常生活工作。
換做是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被人監(jiān)控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泉癟了癟嘴,只差沒有舉手投降認錯了,“會長饒命啊,我之前不是看莫西學長帶你來辦公室了嗎?就心想莫西學長是上一屆的會長,他是老手啊,所以有他在他肯定會把這些事事無巨細的都跟你交待清楚,我實在不知道莫西學長會忘了給你說辦公室都安置了攝像頭這么重要的事?!边@個時候李泉還是比較慶幸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要是這一次他沒有提醒阿離,可能阿離到秘書處的人來取證錄像的時候都還不一定能夠知道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里安裝了監(jiān)控裝備。
李泉蹲在阿離面前搗鼓了這設(shè)備好一會兒,但是好像并沒有什么成效。
急得阿離站在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馬上就要七點鐘了,這是學生會干部上班的時候,一會兒肯定還會有干部要來打掃她的房間的,她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家進來吧。
她朝著李泉高高翹起的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李泉騰不開手來揉屁股,只好挪了挪腳換了一個位置,剛好巧妙的把自己的翹臀收了起來,收在一個阿離輕易抬腳踢不到的地方。
過了十分鐘,阿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偏生只能干著急,因為她自己對這一方面完全沒有任何了解和掌握,這個關(guān)鍵時候能夠相信的人也只有李泉了。
“會長,好了,我剛才按照說明書上面的指示直接把昨天下午在化妝室錄像的那一段視頻給抹黑了,就算等下秘書處的人來查,也只會以為是設(shè)備除了鼓掌,沒有錄下完整的過程。”
阿離由衷的拍了拍李泉的肩頭,“可以,你這一次的表現(xiàn)非常不錯,總算是沒有令我失望?!?
李泉“嘿嘿”一笑,摸著后腦勺傻樂呵,第一次被阿離這么義正言辭的夸獎,他這不是還有點適應(yīng)不了嗎?
“咚咚咚”。
兩人正說著,這就有人來敲門了。
“會長,我是秘書處的處長張遠,請問可以進來嗎?”
阿離給李泉使了個眼色,他麻利地將地上亂七八糟的說明書和工具裝進自己的衣服內(nèi)側(cè)口袋里,場地收拾得一干二凈。
不錯啊小伙子,身手挺不錯的。
阿離咳嗽了兩聲,然后說:“恩,進來吧?!?
來的人可不就是昨天找到李泉的人嗎,不過今天可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來了,男生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眼角青紫一片的女生——琉璃岳喬。
看到阿離坐在學生會會長的座位上,她沒有一絲昨天在化妝室時表現(xiàn)出的詫異和不服氣。
反而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乖順的被那張遠安排得站在門口,他走近阿離,把拿在手里的文件夾遞給阿離。
“會長,這是李助理昨天讓我去搜查的,關(guān)于昨天下午學生會化妝室被舉報的無辜打人事件的全程跟蹤資料。”
阿離接過資料來大致翻看了一下,在資料中好像并沒有看到昨天被她整治了的那兩個女生的名字,看來這兩個女生也還是挺講信用的,沒有把答應(yīng)她的事給忘了,也倒還省去了她的一部分麻煩,阿離心想道。
李泉走上前來,自覺的站到阿離的身后。
看完了,資料順手遞給了李泉,阿離語氣淡漠的問:“恩,資料查得很詳細,看得出來你用心了?!?
算起來,琉璃岳喬來告狀這一件事,好像也稱得上是阿離上臺之后的第一見需要以學生會會長的身份來處理的第一見正事,所以還是很有必要把開頭的基礎(chǔ)打好的,否則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妥當,今后要洗刷自己的形象可能就會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了。
她格外的慎重起來。
“謝謝會長夸獎,昨天秘書處就是接到了琉璃岳喬小姐的舉報,說是昨天在化妝室發(fā)生了一件無名的打架斗毆事情,她想請求您調(diào)出錄像查看詳情,可以嗎?”這男生說話的時候雖然眼睛是看著阿離的,但余光確實不自覺的往身后的琉璃岳喬身上瞥。
給人一種他現(xiàn)在說的這些話好像都需要經(jīng)過琉璃岳喬的確認和肯定一般,難不成這張遠是琉璃岳喬的一個托?想到這種可能,阿離心中平白的對這個男生產(chǎn)生不了什么好感了,她開門見山的說:“設(shè)備在內(nèi)室里,讓李泉帶你們?nèi)ト∽C吧?!彼戳死钊谎邸?
李泉適時的走到琉璃岳喬和張遠身邊,“兩位請跟我來?!?
就在這個時候,琉璃岳喬低眉順眼的準備經(jīng)過阿離的身邊時,突然怪叫一聲,然后華麗麗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