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川歌眼神一寒,正要給那冰翎一個教訓(xùn),待看見阿離眼底地平靜時,竟突然玩心大起:“小妞,看你自己怎麼應(yīng)付。”
眼見自己的冰刃即將抵達(dá)阿離白皙地肌膚上時,冰翎眼底掠過一絲得意,她似乎都能看得見阿離下一秒脖頸噴血的模樣。
但是她卻註定是要失望了。
冰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麼回事,一隻白皙的手便直接抓住了她的冰刃,冰刃彷彿瞬間沒有了剛纔凌厲的氣勢,那些在外人看來致命的寒氣在那隻白皙的手下臣服,一個個巧妙地彎曲著想要離那手遠(yuǎn)一些。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冰族強(qiáng)大的實力?”阿離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這一刻猶如巨石擊水,在冰族兩人心中激盪起巨大的浪花,久久不能平息。
“你!你放手!”冰翎小臉煞白,她從未想過阿離居然可以這麼簡單就能化解她偷偷摸摸的攻勢。
“小離小姐!請手下留情!”冰羽也急了,事情已經(jīng)開始朝著他意料之外的方向進(jìn)展了!
“要我手下留情?”阿離彷彿聽見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你妹妹剛剛有對我手下留情的意思嗎?她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吧?”
冰羽蔚藍(lán)色的眼珠子三百六十度地轉(zhuǎn)著,一把薄薄的冰刃自他手中緩緩凝聚。“小離小姐,我想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咄咄逼人,我妹妹也不會出此下策,是你不厚道在先,再說了,我妹妹涉世未深,本就心思單純……”
“心思單純?”阿離怪異地和冰羽對視著,像他這樣吹牛不打草稿的人也的確是少見。
本來阿離也不想對這個冰翎做什麼,但是冰羽說的話把矛頭和錯都推給了她,這就不樂意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冰羽手中的薄刃已經(jīng)凝成,咻地一下以一個難以察覺的角度射向了阿離!
那一片薄刃雖然難以察覺,但是阿離可不是瞎子,一片冰片,再怎麼隱蔽,在這大白天的也是會反光的,雖然只有那麼一閃而逝的光亮,卻也能夠讓阿離注意到了。
阿離上揚(yáng)而起地嘴角頓時讓冰羽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的感覺,那志在必得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卻刺傷了他的眼。
那片來勢洶洶的冰片阿離並沒有躲,然而在她神體的保護(hù)下,那片冰刃連她的一點皮膚都破不了!
“你是妖族的?”冰羽目光凝重,也難怪他不這麼認(rèn)爲(wèi),他精心凝鍊而出的冰刃就連比他強(qiáng)大三個級別的人類都能傷到,雖不致死且也割得很淺,但好歹也是能夠劃傷皮膚的,但是阿離哪有受到一點傷的樣子?他可不信阿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A級以上的實力了!
而除了人類,也就妖族有天生強(qiáng)悍的肉體,有著比人類更加強(qiáng)大的防禦,所以冰羽這麼想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勸你還是放手的好,雖然我們打不過你,但是如果你傷到了翎兒,我們冰族是不會放過你的。”冰羽好心勸道,既然阿離被他認(rèn)爲(wèi)是妖族,那麼同爲(wèi)妖族的阿離向他們要蓮花妖的孩子也就能夠解釋了,這樣的行爲(wèi)直接被冰羽認(rèn)爲(wèi)是阿離想要爲(wèi)蓮花妖做點什麼,畢竟妖族之人是出了名的講義氣。
與此同時他對阿離的好感又一次回來了,冰羽審視著阿離的外貌,實在是想象不出會有什麼妖能化作她這幅模樣。
阿離自然是不想還沒有到達(dá)目的地就給自己惹一身騷,反手一甩就把冰翎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哪知那冰翎一被阿離鬆開,便衝著依舊悠哉悠哉其樂怪哉的葬川歌大聲咆哮:“你個登徒子!你不是喜歡我嗎?你爲(wèi)什麼不救我啊!你還是男人嗎你!”
葬川歌吃著果子,壓根兒沒想到這場燒過去的火還可以返回來再燒他一次。
他輕輕一躍,挑起冰翎的下顎,輕佻的言語讓阿離止不住地想要不認(rèn)識這個貨:“我是不是男人你難道還想確認(rèn)一下?”
眼見冰翎臉上的紅潮蔓延至耳,葬川歌不屑地笑了笑:“再說了,我憑什麼救你啊?你以爲(wèi)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救?”
“你、你剛剛不是……”
“我可是是個女人都會調(diào)戲的,你別這麼自作多情好不好?”
一旁的冰羽可沒有那個閒暇功夫去搭理自己沒腦筋的妹妹,他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阿離的身上,挪不開眼。
“好了,把蓮花妖之子給我吧。”阿離坦然接受著冰羽灼熱的目光,一路上這樣看她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她自然不會太過介意。
可是她不介意不代表有人不介意。
“誒誒誒!說你呢,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你!”
阿離很是嫌棄滿嘴輕佻的葬川歌,什麼時候他居然變成了如此模樣。明明自己纔是像沒看過女人一樣,見誰都調(diào)戲,他哪兒來的自信這樣說別人?
冰羽直接無視了正向他走來的葬川歌,將一坨白色的東西放在阿離手中溫文爾雅的離開了。“小離小姐,這是蓮花妖之子,我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嗨!這人怎麼這樣啊?!”葬川歌下一秒矛頭猛然指向了阿離:“我說嫂子啊,你這樣不行啊,總是有別的男人對你看來看去的,你就不能跟我一樣換個男裝?你讓我怎麼跟我哥交代啊?”
“誰是你嫂子?!”阿離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她可從來沒有承認(rèn)葬川咲是自己的什麼!
還沒等阿離一拳給葬川歌打過去,懷裡的小東西竟自己扭動起來,散發(fā)出一股讓人沉迷的香味。
“糟糕,有人來了。”阿離聞到這異香便知曉這百里之內(nèi)肯定有人正向他們趕來!
“沒有人啊,你不會看錯了吧?話說回來這個小東西好香啊。真不愧是花妖。”葬川歌回頭一望,並沒有看見阿離口中的“人”,於是開始逗弄起阿離懷中被白色蓮花花瓣包裹的緊緊實實的大花苞。
“蓮花妖天生體質(zhì)羸弱,所以她們生來就有一種本能,只要是在百里內(nèi)有任何危險她們便會發(fā)出異香,通知同伴逃離。”阿離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跟葬川歌解釋道。
“那有什麼,難道還有我搞不定的事?”葬川歌對自己的實力異常的自信,壓根兒就沒在意阿離說的話,依舊鼓搗著蓮花妖,將它的花瓣輕輕扳開,霎時間一股白色煙霧帶著有些刺鼻的香味向葬川歌撲來!
“這是……這是什……什麼……啊……”好不容易把話給說完,葬川歌很不爭氣地一頭栽了下去。
“誰讓你作死在它成熟自開之前就打開它的花瓣的?那是麻醉煙,連神都會有短暫的昏迷,就憑你?估計要睡個幾天,你個智障。”智障這個詞還是阿離從紅曉那裡學(xué)的,她覺得聽起來不難聽,而且挺符合葬川歌剛剛的那愚蠢的行爲(wèi)的。
只不過葬川歌現(xiàn)在倒下了,那不知名的敵人讓阿離更加覺得擔(dān)憂,不知道來人的實力如何,如果她不能應(yīng)付的話至少還可以跑,然而現(xiàn)在還要帶上葬川歌這個累贅,跑不跑的掉都是個問題。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阿離緊張地躲在一旁的草垛中許久,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
“怎麼回事?”阿離喃喃自語,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懷中的花苞慢慢舒展開了其中一個花瓣……
噗~
又是一股異香,又一次成功地讓阿離好不容易舒緩的神經(jīng)又一次緊繃起來。
然而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阿離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咬牙切齒地模樣讓懷中的花苞忍不住一抖。
阿離這才感覺到懷中的異動,低頭看去,一個小小的人兒躲在稍鬆的花瓣背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阿離。
阿離纔不管三七二十一,兩隻手指就能夠?qū)⒛切∪藘耗笤谑稚希胖裂矍啊4蟠蟮难劬﹂W耀著綠色的光輝,一張本來就不大的臉一雙眼睛幾乎佔了它大半張臉,沒有鼻子也沒有嘴,腦袋上束著幾根彎彎的黃色呆毛,全身都是蓮花一樣的白,四肢十分短小,跟四根蘿蔔似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
“你……你是蓮花妖?”阿離很是懷疑,雖然古籍中從來沒有過蓮花妖的畫像,可是在她的想象中,蓮花妖難道不該是妖豔美麗的女妖嗎?!這個小蘿蔔精是怎麼回事?!
“媽……媽……”一聲奶聲奶氣的叫喚從蓮花妖沒有嘴巴的嘴裡說了出來,也許是眼睛在說話也說不定……阿離是這樣想的。
“我……我剛剛……打了好幾個屁……”小蘿蔔精扭扭捏捏地在阿離的手指中繞動著它的兩根蘿蔔手,大大的眼睛下面甚至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
這個模樣阿離表示不僅不可愛,還有點……sao。
“對了,我好像忘了跟小離小姐說那個蓮花妖有些不靠譜。”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很遠(yuǎn)的冰羽猛的一拍腦袋,言語中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反而還有些開心?“算了~應(yīng)該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