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哪里想得到他會說不知道怎么打開,本以為他這信誓旦旦的模樣是不會再有什么事能難得到他。
就在兩人打開了禁制開始圍著門繞圈子時。
葬川咲憑空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阿離扶額,口吻中略帶了幾分詫異:“還以為你不打算現身了呢。”
葬川咲神色淡淡的,“我只是想等你需要我的時候再出現,這樣會顯得我比他更有用些。”
矛頭直接指向了躺槍的炎苜,他一臉茫然的看著葬川咲,驚呼:“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在我們身后的?為什么本皇子一點也沒有發現?”
阿離推了他一下,“好了,先讓他想辦法把門打開再說,天快要黑了,咱們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的時間。葬川咲他自己是滅世神的后代,擁有‘精神控制’和‘念動力控制’的元氣能力,可以隨時隨地的隱身并且不被發現。”
炎苜瞪眼,“那你是怎么發現的?”這真是打了自己的臉一個響亮的巴掌,本來以為這件事阿離只找了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出門前還有些沾沾自喜,好歹這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肯定啊。可是誰知道來到了這里,偏偏在自己沒有辦法打開這扇門的時候這個可惡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跳了出來,真是掃興!
他委屈的瞥了阿離一眼,阿離也知道他肯定誤會了自己,以為葬川咲是自己找來的備胎。
算了,現在也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葬川咲,你能打開嗎?”阿離對葬川咲說。
葬川咲走到門外,一左一右捉住了阿離和炎苜的手,“閉上眼睛,我讓你們睜開再睜開。”
炎苜一開始還老大不情愿的不愿意聽他的,可是當葬川咲的手接觸到他的身體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他無形中的強行控制住了,眼睛自動閉上,并且還能控制自己的思維。
他的心里第一次對面前這個看上去與自己一般年紀,異能等級也一般高的男人產生了一種畏懼感,從小到大,就算是面對他的父王的時候,他也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葬川咲顯然是對于他閉上眼淺流露出的恐懼之色很是滿意,嘴邊掛上一抹淺淺的笑意,然后與阿離的手十指相扣,輕聲又對著她交待了一遍:“聽話,閉眼。”
被他如此溫柔的特殊對待,特別還是在炎苜的面前,阿離的臉瞬間紅得滴血,她猛地將眼睛緊緊閉上,巴不得看不清葬川咲此刻的眼神才好。
可是葬川咲就這么靜靜的凝視了她幾秒鐘,然后俯身親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阿離全身一顫,只覺得額頭被什么溫熱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但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葬川咲會這么光明正大的借著機會親她。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緊緊挨著自己的體溫和呼吸。
奇怪,又這樣了。
每次只要葬川咲一靠近自己,她的體溫就會不自覺的升高,全身上下都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異常躁動。
他說:“阿離,我真的好喜歡你。”
阿離的耳根紅得好像一只煮熟的大蝦,她整個人僵硬的被葬川咲拉著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生怕炎苜也聽到他說的話。
但是很遺憾的,葬川咲說這話的時候不但沒有消聲,更沒有用念動力控制,他竟然就僅僅只是這么壓低了聲音就對著阿離說了,他這明顯就是在挑釁炎苜,強勢的宣告自己的占有權。
炎苜身體一僵,他聽到了葬川咲說的話。
說不上為什么,他的心中泛起一絲煩躁和氣憤,恨不得將拉住自己手腕上的手用力地甩開。
可是身體的本能卻又在拼命地告訴他,必須屈服,無條件的向葬川咲屈服是他的使命。
果然不愧是滅世神的后代,異能果然不是凡人可比的。
炎苜這邊還在想著葬川咲這人的異能深不見底的事,轉身四周的溫度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炎苜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阿離也感受到了四周溫度的迅速降低。
葬川咲懶懶的說:“你們可以睜開眼了。”
阿離和炎苜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入眼卻是一片冰天雪地之色。
“這是哪里?”
眼前一片白色,天與地化為了冰雪之境,天上落下片片鵝毛似的白雪,遠目看去,好像來到了一片世外桃源之地。
葬川咲擰起秀氣的眉毛想了一陣說道:“這應該就是惡魔之門里面的第一層關卡。”
“惡魔之門?”阿離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她用手扯了扯一旁冷得抱緊自己直打顫的炎苜,“喂,你好歹也是一個大老爺們啊,怎么能這么怕冷,怎么之前你沒有告訴我這門還有這么一個名字,還是你也不知道這門還有這么一個名字?”
炎苜冷得牙齒上下磕磕碰碰,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以為你知道啊。”
阿離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我?我真是快被你個豬隊友給氣死了!”
炎苜挨了一下打。
葬川咲的眼色一變,不動聲色的站到了阿離與炎苜的中間,直直的隔開了兩人的互動。
隨后,阿離又奇怪的問:“你以前來過這里嗎?你怎么會知道這里叫惡魔之門?”好像之前就連李泉和莫西學長都不知道這里還有這別稱。
葬川咲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本來以為遇到一個火苜堯皇室的皇子炎苜就已經夠讓人琢磨不透的了,現在又發現了葬川咲的隱藏屬性是腹黑,這兩個人男生就沒有一個是能讓自己省點心的。
“我以前來過。”
“你來過?”怎么都來過?看來這惡魔之門也并沒有名字上聽到的那么駭人聽聞啊,不然又怎么會這么普遍的被大眾所熟知?
葬川咲看著不遠處被冰雪凍成一根冰雕的桃花樹,“以前我妹妹病了,需要到惡魔之門來找惡魔之主求一味藥材。”說到這里,葬川咲幽幽的看了炎苜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阿離有些敏感,他總覺得葬川咲好像對一旁的炎苜抱有很大的敵意和不滿,而且這敵意和不滿還很明顯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炎苜縮著身體,一個人跟在他們身后,他們火苜堯族人向來最怕冷了,這個該死的葬川咲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找了這么一個入口來報復他的,他抱緊自己,哪里還有心思去偷聽前面的兩人說了自己什么話。
直到葬川咲說到,“炎苜皇子倒是好大的脾氣,身為醫者卻一心向財,毫無憐憫慈悲之心,說不救就不救,若不是拜他所賜,我也不會到惡魔之門來掉了半條命。”
半條命?葬川咲這樣的異能強度都能被這個鬼地方折磨掉半條命。
對了!
阿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中午的時候學生會那個干部把門打開的時候,里面可完全不是這么一副景象的啊!
怎么葬川咲帶著他們進來的時候,里面就突然變成了這樣,會不會是走錯了?或者是白天的那一副景象只是這里面的人用來蒙蔽學生會的人所做出的假象?
阿離不敢深想。
炎苜腦子里頓時一閃而過六年前的一個少年鐵骨錚錚的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來到自己住的別院中求醫。
只記得當時的他好不容易出師了,找了一處僻靜遠離人群族人的地方一心研究藥理,還特地下了禁制之術。
當時的炎苜當然是覺得自己的禁制之術天地無敵,無人能夠解除。
可是誰知偏偏被一個不知名的毛頭少年給隨手破了,他氣得當時差點殺人,還談什么救人之事,他這人向來就是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住。
原來當時求藥之人就是葬川咲!
“你就是六年前來我別院求藥的少年!”炎苜情不自禁中竟然把腦中所想的話說了出口。
阿離被他一嚇,回過神來。
葬川咲看著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沒錯,是我。炎苜皇子真是好大的架子。”
炎苜被他嘲諷的有些悻悻然,可惜卻又只能敢怒不敢言,還要指望這人將他們給帶出去呢,現在得罪他可不太好,還是忍一忍吧。炎苜自個兒在心中計算了一番。
阿離被他倆的對話搞得有些暈頭轉向,隨即問道:“你們倆個以前認識?”
炎苜搶著說:“有過一面之緣,之前他帶著一個中了毒的小女孩來找我看病,我沒有幫忙。”所以現在他是在死命的報復我!后面這一句話炎苜可不敢說,只能放在心中無奈的吐槽。
阿離看了葬川咲一眼,然后轉過頭去淡淡的垂下了眼,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炎苜說葬川咲帶著一個小女孩去找他求醫的時候,她的心中居然會升起一縷不痛快。
阿離,你這是怎么了啊?
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般小心眼和奇怪的性子?
葬川咲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對勁,隨后便解釋道:“不過也多虧了炎苜皇子的見死不救,才能讓我妹妹如今練成了不世之功,當真是不勝感激。”
阿離迅速抬起頭來看著他,他這一番解釋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
為什么在聽到他的解釋之后,心中那股堵住的氣會不自覺的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