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了一次的阿離有些氣氛和羞澀,她主動挪開了自己的身體,儘量不要擋在兩個隔空相望的人之間,免得再一次的自作多情。
只不過,這女孩子看葬川咲做什麼?
難道是因爲他長得比較帥?
葬川咲看阿離突然挪開了步子,也不明所以的跟著她挪動了幾步,導致於阿離現在仍舊是擋在兩個人之間的阻礙物。
她臉一黑,“你幹嘛啊你?”我好不容易不自作多情的擋在你們中間,我容易嗎我?
葬川咲說:“阿離知道忍者這種種族嗎?”
阿離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怎麼了?”她雖然問的是怎麼了,可是心中卻比較想要知道葬川咲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她知道忍者族不奇怪,那是因爲宮府裡上古書籍中都會有關於這些族羣的相關記載。
“相傳很久以前神魔大戰中,有一批善於捱打的族羣在神族抵抗魔族進攻的大戰中表現格外吐出,衆多族羣也正是從那一場戰役中發現了忍者族這一個族羣,只是我比較奇怪的是,這個齊懷玉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但一身忍術卻鍛鍊得爐火純青,方纔幾次三番她都差點快要被那男人打死了,可她卻硬是沒有泄氣,忍者之術的原理本來就是捱打的次數越多,則可以獲得越多的忍氣值,而每一次受傷後的忍氣值會根據她的身體受傷程度累積?!?
“這個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懂?”阿離在書上也沒有看到這麼詳細的介紹,實在沒有想到葬川咲居然懂這麼多,她現在出門基本上只要帶上他,無論走到哪裡好像都壓根不用擔心自己不知道路,不知道前方會發生什麼,因爲無論發生什麼,葬川咲這個人都能夠用他獨特的思維方式去將這件事,完美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一點上,阿離真的很佩服他。
擂臺上的大塊頭此刻倒掛在白色飄飛的旗幟上,那肥碩無比的身軀此刻露出圓潤的肚皮來,模樣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這個齊懷玉的報復心實在是太強了,剛纔不過是被這大塊頭隨意侮辱了幾句,現在竟然如此報復回去。
阿離想走了,熱鬧也看完了,今早往裡面探探這天羽族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寶貝,她一隻手摩挲著揣在懷中的真火輪,這珠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圓潤如玉就不說了,珠子內裡還蓄著一縷淡綠色的光線,也不知道那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等下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研究。
“阿離,阿離?”葬川咲連叫了她兩聲,也沒見她答應,遂低下頭去看,“怎麼了嗎?”
阿離回過神來,“什麼?你說什麼?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
“我說你剛纔不是問我嗎,這個解釋得通俗點就是說前期的忍氣值的積累跟你受傷的程度是成正比的,並且持續累加,你在原本就受傷了的情況如果再繼續承受別人的傷害,忍氣值就會翻倍,這個時候如果忍氣值達到了臨界點,自然可以達到殺人於無形的地步。雖然這個齊懷玉不是我見過的忍術最佳修煉者,不過她的資質確實不錯,後期多多培養一下,肯定會有一番很大的作爲。”
聽完他的話,阿離總算是琢磨出了葬川咲對著她說這些話的真正意義,原來是爲了誇齊懷玉是個好苗子。
“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是看中了她的資質,想要培養她啊,何必跟我繞這麼多彎?”阿離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怪異感。
她轉過身去,看著擂臺上被七八個男子擡下來的大塊頭。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齊懷玉正在一瘸一拐的向這裡走來。
葬川咲嘆了口氣,“阿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就她的事跟你討論一下而已,真的沒有其他多餘的意思。”
如果葬川咲沒有嘆氣,阿離或許還會以爲他現在是誠心想要跟她解釋清楚,怕她誤會什麼,可是他爲什麼要用這樣無奈的口吻和自己解釋呢?
難道是他怕她會因爲齊懷玉的資質比自己好而嫉妒她?刁難她?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葬川咲的心目中已經到了這麼不堪的地步。
她冷笑一聲,徑直向前走去,齊懷玉與她恰恰擦肩而過。
齊懷玉的目光注視著葬川咲,連阿離從她身邊經過時,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謝謝你?!?
她竟然對葬川咲說謝謝?
阿離猛地過回頭去看著站在一起格外般配的葬川咲和齊懷玉,葬川咲低頭看著她問:“你的傷還好吧?”
齊懷玉此刻已經完全褪去了擂臺上那份囂張與氣勢凌人,言語間好像有幾分對葬川咲乖順溫柔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葬川咲說的話讓阿離的心中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一些很不好的想法,可是此刻齊懷玉說的話很明顯的表現出了一些阿離不曾知道的東西,那就是葬川咲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幫了齊懷玉!
阿離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剛纔大塊頭明明是準備一屁股坐在齊懷玉身上的,可是最後卻是極其反轉的結果。
他還特意爲此跟自己解釋說是因爲忍者這個族羣修習的忍術比較特別,需要用受傷的程度來疊加忍氣值?
呵!
阿離現在只覺得腹中有一股呼之欲出的怒氣急欲找到一個出發點爆發。
余光中,剛纔那個站在臺下指著齊懷玉大罵的女人此刻正一臉著急的圍在被人擡了下來的大塊頭旁邊。
“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找村長要個公道!”
奇怪,爲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女人不送她去醫治,反而是去找什麼勞什子的村長要公道,公道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她湊上前去,擠到一羣關心大塊頭傷勢的人羣中。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再說。
“這個妖孽!妖孽?。∵t早會有神族的神使來收了她的!”
“天哪,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天羽族的人,我們天羽怎麼會養出這樣一個妄顧倫理的女人來!居然想要弒兄!”
……
還有人跟在後面說什麼,阿離沒有挺清楚,於是便擠了進去。
她拍了拍一個看起來傷心欲絕的男人問:“大哥,這大塊頭怎麼了?爲什麼你們都哭得這麼傷心?”
那男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用衣袖摸著眼角邊什麼也沒有的眼淚說:“你不知道啊,這齊懷玉在我們天羽族簡直就是天降妖女要滅我們天羽啊,這擂臺賽打了十五天,她就這樣殺了十五個人!上臺者不論是誰,最後都一定是被人擡著下來的,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蛇蠍心腸??!”
阿離沒聽明白他說的話,於是又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不好意思,我是想問問爲什麼不趕緊送這大塊頭去醫院救治?”
那男子兩個眼珠子只差沒有掉出來,“你不是我們天羽族的族民吧,你怎麼連忍者之術最基本的反傷都不懂,但凡是經過她的手打傷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治得好的,全都會落下一生的殘疾?!?
居然是這樣?
忍術居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她回過頭去看了看還湊在一起低語的葬川咲和齊懷玉,他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
阿離自顧自一笑,順著人潮就跟著去看這羣人究竟要擡著大塊頭去找村長要什麼樣的公道?
當然,其實她更想知道的,還是有關於齊懷玉此人的底細到底是什麼,在這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辭,她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跟著隊伍走了三四分鐘,眼前出現了七八個男子,他們之中有一個戴著官帽的男人,看上去差不多五六十歲的樣子,黑色的胡茬遍佈整個下顎,一雙眼睛小而圓,透著幾分精明之氣。
這個村長看上去好像很不容易對付的樣子。
她還是跟在後面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比較好。
“村長,村長你來了!”衆人蜂擁而上,用一種近乎膜拜的口吻說道:“村長你一定要給齊二牛討一個公道啊!剛纔在陰陽節的擂臺賽上,齊懷玉那畜生居然又用了忍術故意將二牛打傷,我們怎麼勸她都不停,村長,你這一次一定要給二牛和我們全部的人一個公道?。∵@樣的人實在不應該繼續留在我們天羽族!望村長明察??!”
“是啊村長!”
“村長那怪胎玩意兒實在太沒有良心了,她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夠忍心下得去手啊!”
“村長您這一次可不能再對她手下留情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整個天羽族都會被這一個人連累的。”
一言出,八方附和。
這也是阿離第一次意識到“人言可畏”這四個字背後所蘊含著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或許齊懷玉的名聲就是這樣在一羣什麼也不知道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被毀掉的。
至少從阿離就目前而言聽到的這些消息來說,他們毫無節制的誇大了齊懷玉的過錯,而絲毫沒有提及起方纔齊懷玉沒有還手之前,齊二牛又是如何對待她的,如果說齊二牛真的是齊懷玉的親哥哥,他作爲一個親哥哥都能下得去手,那麼爲什麼齊懷玉的正當防衛又變成了他們口中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