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書,您今天還看嗎?”
聽到這句話,掃一眼武安手里的書,沒什么表情道,“你說呢?”
武安聽了,看看手里書,他要怎么說?他又不憋得慌,而主子則不然。所以……
“主子,若以屬下之見的話。那,要不您再讀幾天?!”畢竟,這地方是寺院,就算是再憋得慌,也不能亂來。不然,逸安王不小心變成淫王可就事大了。
所以,還是讀讀清心咒吧!靜心,寡欲,清火,一舉多得。
墨昶聽了,卻是冷哼一聲,起身走人。連訓人的心情都沒有。
大步走著,心里憋著火,如果清心咒有用,他夜里還何至于泡冷水。
江小芽……
以前偶爾想起她,能想到的都是她做的那些讓人惱火的事。而現在,一想到她,能想到的只剩下她對他做的那些不正經的事,讓人愈發上火的事。
臨來之時,不應該去教訓她的。應該再等等的!
應該等到隨時都能看到人,隨時都能逮到人時,再教訓她。那樣……想著,墨昶舌尖無意識頂了頂嘴角,那一絲馨香再次襲上心頭,一觸難忘,一觸還想,一觸……結緣清心咒!
該死的東西!
低罵一聲,墨昶腳步頓住,隨著轉身,拿過武安手里的書,沉著臉走人。
武安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哪里是教訓別人呀?分明是折騰自己。
不過,這些年了,他從來不覺得主子是欲念那么重的人呀?當時在府里七公主宇文婉兒那么魅惑他,也沒見他怎么著呀!為何到了江小芽這里就偏有些不一樣了呢?究其原因,是主子自控力變差了?還是,江小芽……正好就合口了呢?
武安在這里若有所思。另一邊,看著手里幾乎已快會背的書,摔!
越看火氣越大。
“武塵!”
一聲喚,一人閃身出現眼前,“主子!”
“傳信回去,看江小芽這會兒在做什么!”
“是!”武塵領命,疾步走出。
墨昶望著外面,望著靈云寺這幾個字,眸色幽幽沉沉,一個失控的碰觸之后,他已熟讀清心咒,而江小芽……也最好有點不知所措,念念不忘的意思。不然,一定要剝了她的皮。
蘄河
老太太幾乎用盡她所有積蓄給江小芽買的院子。江小芽給院子掛上了名字‘吳宅。’
吳——江老太自己的姓氏。只是在這嫁夫隨夫的古代,她的姓氏幾乎已被遺忘,幾十年下來活成了人們口中的江老太。
老太太看著吳宅這兩個字看了半天,她嫁的男人是個有學問的人,所以江老太并不是目不識丁的人,她也認識不少字,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姓氏。
“這是你寫的?”
“嗯!如何?是不是很不錯?”
看一眼江小芽一臉夸贊的小臉,江老太不咸不淡道,“比你爺爺寫的還差很遠。”
江小芽:毫無防備的被喂了一把狗糧。
“奶奶,爺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江老太想都沒想道,“跟那位裴公子,還有那位四爺都不一樣的人。”
江小芽聽言,瞬時了解,“看來,爺爺是個心地善良的君子。”不像那兩個人,壞字當頭,君子一詞與他們更是無緣。
而江小芽這會兒顯然已經忘了,論耍流氓,她好像更勝一籌。
聽了江小芽的話,江老太意味深長道,“那兩個人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希望以后不會再見到。如果再見,能躲還是躲著點的好。”
江小芽點頭,“奶奶說的是。”
“大娘,小芽!”
聽到聲音,轉頭,看滿臉笑意的周嬸子,還有手里提著東西的明子,兩人笑盈盈的走進來。
“她嬸子,明子,你們來啦!”江老太笑著招呼。
“今天你們搬新家,我怎么也得來恭賀一聲不是。”周氏笑著,爽朗道。
明子走過來,把手里的雙手遞給老太太,“奶奶,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你不要嫌棄。”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江老太接過,轉頭看向江小芽,“你還不趕緊去屋里,把屋里都給拾掇一下,亂七八糟的來了客人看到多不好。”
“呃,好!”江小芽說著,對著周氏和明子客氣一句,“周嬸,明子哥,你們聊,我去里屋收拾一下。”說完,抬腳走進里屋。
看江小芽進去,明子眼里溢出一抹失望,隨著又趕緊掩下,看著江老太開口道,“奶奶,您和我娘聊吧!我去院子里幫您跟小芽妹妹把柴劈了,方便你們以后用。”
江老太聽了,忙起身阻攔,“不用,不用,就那點柴不用劈都能燒。”
江老太攔著,明子卻已走了出去。
“大娘,我們這都多少年老交情了,您跟我們還見外什么呀!”周嬸拉著江老太的手,親近道,“再說了劈柴這種你力氣活就該明子這小子干。”
“明子又不欠我們家的,哪里就該他干了,你這做娘的說話忒不講理。”江老太笑著似打趣道。
而里屋,江小芽整理著東西,聽著這對話,心里就一個感覺:她好像被人看上了。
想著,轉頭,透過窗戶往外望了望,看著正在院子里揮著斧頭奮力劈柴的小伙子,若有所思,就外表,有人看上她,不奇怪。
但,結婚嫁娶不止只看外表,還有名聲這一項考核,而她這一項是完全不及格。所以,在這流言剛平緩并未消散的檔口,有人還能相看上她,這可就有些奇怪了。
關于她的那些流言,官府的人雖然已經出面澄清了。可,還有一句是怎么說來著:無風不起浪!所以,人們對于她是否跟縣府大人清清白白,心里不信的大有人在。而就算是相信了,心里對她應該也是看不上的。
因為,就算是澄清了,也抹不去她曾聲名狼藉過的事實。所以,跟完全清白名聲質樸的女兒家,她還是沒法比的。
如此,周嬸對她還能如此殷切,可就有些說不通了。明子又不差,何至于找個在名聲上有糟點的媳婦兒呢。
“大娘,你跟小芽準備在鎮上做什么營生?還繼續賣鹵肉嗎?”
“不賣了!”
“那準備做些什么?”
“還在想,眼下還沒決定……”
外間,江老太和周氏聊著家常,里屋江小芽忙著手里活,心里思索著。而外面,明子劈著柴忍不住不時的往里屋望一望。
藏身于隱晦處的暗衛,看看明子,悄然離開。離開如實稟報,不敢欺瞞!
一直待到晚飯前,婉拒了晚飯,周嬸才帶著明子離開。
回去的路上,周嬸看自己兒子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兒,卻什么都沒說,直到回到家,明子率先按耐不住,開口,“娘,江家奶奶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周氏聽了,平靜道,“自然是看出來。畢竟,我們已經表現的那么明顯了。”
明子一聽,忙道,“那,江家奶奶是不是不愿意呀?所以,所以今天才一直不讓小芽出來說話?”
“她不讓小芽出來是正常的。小芽已經是大姑娘,再有一年差不多就該及笄了。她這個年歲,見到你這半大小子回避是應該的,難不成還跟你坐一起大刺刺的閑聊?”
明子聽了,心稍微松了一下,隨著搓搓手道,“娘,你說,江奶奶既然看出來了。那她愿意把小芽嫁到我們家來嗎?”
周氏沒回答,只是看著明子,反問道,“你真的這么中意她?”
明子毫不猶豫點頭,“嗯,我覺得小芽真的很好。”說著,想到江小芽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心里有些發熱,臉皮微紅。
看自家兒子這副樣子,周氏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娘會好好跟江家奶奶說說的。”
明子聽言,笑了,“謝謝娘。”
看著明子那高興的樣子,周氏卻是笑不出,江小芽這么一個名聲在外的兒媳婦,她實在是不中意。可是……想想自己兒子之前做的那些糟心事,周氏也是有苦說不出。
長嘆一口氣,就這樣吧!至于江小芽,等到以后娶到家慢慢調教吧!
“娘,你說,要是江奶奶愿意。可小芽萬一不愿意該怎么辦?”
聞言,周氏斜他一眼什么都沒說,抬腳走近里屋。
明子站在原地,看著周氏身影,不明白她這反應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嫌他擔心的太多余!
就江小芽現在這聲名狼藉的情況,有人娶她,她就應該感激不盡。更何況,她家明子論模樣可是一點不差,她家的家境也比許多人要好得多。能嫁到她家來,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若說不愿意,那也是她心里不情愿,還輪不到江小芽。也只有她這個傻兒子,一看到江小芽那張臉才會犯糊涂瞎擔心。
她家求娶,江小芽只會歡天喜地,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周氏就是這么萬分肯定。
可惜,她肯定沒用。
這邊,周氏母子剛走,江老太對著江小芽既道,“以后見到明子和周氏,你記得給我躲著點。”
江小芽聽了,抬頭,看著江老太,不確定道,“躲著點?奶奶,你的意思是讓我表內秀,看到他們就裝含羞帶怯!”
“放屁!我是讓你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迷昏了頭,忘記自己是誰了。”江老太看著江小芽,厲聲道。
江小芽聽言,看看江老太,往她跟前湊了湊,低聲道,“奶奶,你這么說,你也看出來了?”
“我看出什么了?”
“就是明子相中我了呀!他們來我們家大獻殷勤。其實,是想求娶你家漂亮孫女!”
江老太聽了瞪她一眼。不過,對于江小芽這完全不見女兒家嬌羞的話,倒也沒訓她,只道,“明子看上你是真。而周氏……”說著,看江小芽一眼,“你這樣的兒媳婦,她瞧不上!”
好犀利,真直白。
自她上次差點不辭而別后,江老太情緒低落了幾天,對她也溫柔了幾天。而現在,又恢復常態了,對她有開始口舌如箭了。不過,她就喜歡老太太說話這犀利的調調。
“奶奶,周嬸現在對我不是挺熱情的嗎?您老是從哪里知道她瞧不上我的。”
江老太看著江小芽,面無表情道,“臉長的太好,名聲太不好!就從這一點,她就絕對瞧不上你。”
江小芽:這話直白的有些戳心了。
“周氏那人不是惡人。但,心底不壞,不代表她就不會算計人。不然,她生意怎么會做的那么好。她現在對你的好,明顯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所以,你也給我放聰明點,別被明子幾句好聽的就給忽悠了,在這事兒上你絕對不能給我犯糊涂。”
“是,我知道了。”
看江小芽答的認真,江老太抬手摸摸頭,語重心長道,“你還小,親事兒還不急。你放心,奶奶一定給你選個踏實的人家。”說著,冷哼一聲,眼底溢出厲色,“至于周氏,她想算計你還差點火候,跟我老婆子跟前玩兒心眼,那是瞎了她的眼。”
江小芽連連點頭。
“所以,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你不用管。”
“嗯,我不管。我終身大事都交給您老做主了。反正您給我選個像爹那樣踏實能干心底又好的就行。”
這次江老太沒罵人說她沒羞沒臊,反而道,“像你爹那樣的憨家伙確實不錯,你輕易就能拿捏得住,保準以后不受欺負。”
“嗯嗯,孫女也是這么想的。相公嘛,就是要選拿捏的住的……”
門外,手里拎著一條肉來孝敬老娘和閨女的江鐵根,聽全了屋內的對話,心里:他這應該是被人夸了吧!只是,聽著怎么一點也沒覺得心里愉快呢!
不愉快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夜
靈云寺內,墨昶翻看著手里信函,看到皇上趁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又搞得那些小動作。看過,掠過。
身為帝王,墨紘每日不算計點什么,內心就會空虛的慌,這是常態,不足為奇。
放下京城信函,隨手拿起另外一封,當‘蘄河’兩字映入眼簾,墨昶眼睛瞇了瞇,隨著丟到一邊。本能感覺不看為好!
將信丟下,轉而拿起其他的,逐一翻看過,必須的做出指示,指派暗衛送出。
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無論人在哪兒,這一點不能變,這么多年,這也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忙完每天都做的事,墨昶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抬手按按眉心,稍做放松。
沐浴,休息,現在只做這些就對了。
墨昶如此想著,睜開眼睛,視線卻落在那封信上。靜靜看著,靜靜盯著,良久,嘴巴抿了抿,伸手拿起,打開,動作稍見粗魯,帶著一絲火氣,不知這火氣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信打開,看到上面內容,眸色一片涼淡。極好!果然如他所料,沒有一點讓人順心的東西。
那一碰觸,指望江小芽那個沒羞沒臊的不知所措,還是想太多了。不懂得含羞也就罷了,念念不忘更加一點沒有了。他一離開,她就開始歡騰了。
所以,他明明讓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蘄河。可現在,馬上就又有人求娶到家門口了,想來不用多久,說不定就又開始一場談婚論嫁了。
這招蜂引蝶的速度,處處彰顯她的不愁嫁!
“江小芽,你不會是故意在向本王顯擺你招蜂引蝶的本事吧?”
呢喃一聲,墨昶手撫著下巴,開始正視一個問題,對江小芽,他明明各種看不順眼,可卻還留著她,并且……還想睡了她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一直認為,女人就該是內秀,矜持,本分的。宇文婉兒就是因為不夠矜持,才讓他覺得倒胃口,沒有一點像寵幸她的想法。
但相比宇文婉兒,江小芽明明更加不要臉,更加不知矜持內秀為何物。可是,他怎么偏就不覺得胃口盡失,反而興致勃發了呢?
墨昶想著凝眉,這……是不是一種病?不然,他為何忽然開始犯賤?!
放著對他各種獻媚的不要,偏偏要盯著那處處膈應他,又水性楊花的女人做什么?
墨昶沉思,想探究個明白。不然,這么不明不白的老氣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兒?不過,在他探明白之前,他星期不順暢,江小芽也不許給他太悠然自在了。
蘄河
“奶奶,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就這么坐吃山空不合適吧!”
“最近農忙,等我先把田里的活兒忙完再說。”
“那我回去幫忙。”江小芽說著,從板凳上站起來就要去拿鋤頭。隨即就又被江老太給拉了回去。
“田里的活兒不用你,有你爹就足夠了。你就在這里老老實實給我待著,特別是在周家的事沒弄清楚之前,你哪里也不許給我去。”江老太強硬道。
“但我也不能就這么傻呆著呀!”
“活多了去了,你想傻呆著我都不同意。”江老太說著,從里屋拿出一個提籃放江小芽面前,“你不是想嫁個好夫婿嗎?趁著這幾天功夫給我把做鞋學會了。身為女人,臉長的好算什么本事,針線好才能拿得出手,我也才好顯擺你的好處。”
女人,最難的出手的那是賢惠。
丟下一句好似真理又似歪理的話,老太太走人了。江小芽對著一提籃的針線,鞋底,鞋面,開始奮戰鞋子。
摸索了兩天,總算是摸索點門道時……
“江小芽,主子給你的信。”
看著突然在出現在眼前的人,還有這一紙書信。江小芽一時沒動。
“主子說:如果江小芽不想看,屬下來念也是一樣。”
江小芽聽了,看他一眼,拿過書信,打開……
除了一個大腳印子,不見一個字。
看著宣紙上那個腳印子,江小芽眉頭微皺,表示看不懂!
看著江小芽疑惑的表情,暗衛沒什么表情道,“主子傳話回來,照上面的鞋印為準,讓你三天之內做出一雙鞋子來。不然……”
“不然如何?”江小芽面無表反問,別總是拿‘不然’嚇唬她,有本事把后半句說完,也讓她聽聽威脅的力道如何?值不值得屈服!
暗衛:“不然,就只能請江小芽去縣府大牢坐坐了。”
江小芽:“呵!”
暗衛:“不過,江小芽也不必擔心。在坐牢的日子里,屬下會每天帶江老夫人去看您的。”說完,飛身離開。
看著暗衛離開的方向,看看手里的鞋印子,江小芽問候他祖宗。
不過不就是一雙鞋子嘛,沒什么不能做的。不就是再次‘費趟手’的事嘛!
江小芽活動活動自己手,只希望四爺下次別再落到她手里。不然,下次一招猴子偷桃一定要捏碎了他。
暗衛隱在角落,看著江小芽不斷活動手指的動作,還有做鞋子時,那往死里戳的樣子。默默移開視線,希望主子穿上不會覺得扎腳。
一個討鞋子,一個做鞋子!
墨昶一舉懲罰她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為和她奔一個私相授受。
有一天,聽到有人說江小芽和墨四爺的關系不干不凈,曖昧不清的。那,墨昶心氣也許就順暢多了。
***
鞋子做好,完成任務,江小芽決定暫時告別女紅,雖然她很想試試,如果她做衣服,四爺會不會印個裸體回回來。不過,想想他的智商,作罷了!
這種蠢事他不會做。所以,她也就別給自己找活了。
“奶奶,您看如何?”
江老太怔怔看著江小芽手里的畫,抬手嬤嬤自己的臉,看看江小芽,“這真的是我?”說著,輕輕摸摸,驚嘆,“還真像!沒想到你還會畫這個。”
午飯后,江小芽說要給她畫像,江老太當她扯淡。可現在,這大半天的沒白干坐,畫的真是好看。
看著江老太表情,江小芽開口道,“奶奶,你說,我給人家畫像掙銅板怎么樣?”
江老太聽了,搖頭,如實道,“我說不好!這生意沒見認做過。”
“那我們試試?”
“你想試就試吧!”說完,想到什么,隨著加一句,“不過,只許給女人畫,不許給男人畫。”
這畫像,江小芽要盯著人家看半天。同樣的,人家還不得盯著她看許久。不行,太容易惹來閑言碎語。
“行,我就聽奶奶。只給女人畫,不給男人畫!”
話撂下沒兩天,開張第一筆生意上門……畫男人!
“主子說,讓你給他畫一副畫像,這銀子!”
看著暗衛遞來的那一張百兩銀票,江小芽沉默一會兒,伸手接過,誰會跟錢過不去!
錢手下,江小芽大筆一揮,很快,一張畫像成。
暗衛看一眼,眼里溢出一抹驚色,很像!
江小芽也認為自己畫的沒什么問題。但,某人好像不這么認為。
“主子說,畫像他不滿意,讓江小芽你重新再化一次。”
江小芽聽了,感覺有人純粹是在找事。不過,什么都沒說,提筆又畫了一副。
隨你作,我就默不作聲。等你覺得沒意思了,就結束了。
這就是像是那想鬧人的熊孩子,你不搭理他就好了。然,事情顯然跟江小芽所想的有些不一樣。
熊孩子鬧騰夠了就老實了,可某人卻好似鬧騰上癮了。
“主子說,畫像他不滿意,讓你重新畫。”
當第二十次從暗衛口里聽到這句話,泥人也會生出三分火起來。更何況江小芽不是泥人!
這一檔生意,開始至今就做了這一筆生意,結果還一再返工。某人這明顯是當她當柿子在捏著玩兒。如此……
看來,她這次一定要畫出點不一樣的,或許才能讓某位爺滿意了。
暗衛看江小芽一言不發抬腳進屋,不多時拿出一幅畫遞給他,淡淡道,“別打開了,跟之前的沒什么不同。只希望你家主子這次能滿意。”說完,走人。
暗衛看看手里的畫軸,對江小芽的話沒有懷疑。因為,她好像也只會畫那些。
想著,也沒再打開,直接派人送到了靈云寺。
***
“主子,蘄河送來的。”武安將畫軸雙手遞上前。
墨昶伸手接過,直接打開,心里隱隱還有一絲期待。
畫他,江小芽畫的像嗎?很像!
近二十副畫像,每一副略有不同,但均各有神采。看著那畫像,讓人生出一種感覺:把他的模樣記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對他也是別有居心?
一念入腦,心里詭異的愉悅著。
展開手里畫像,心里:這次又是什么樣子的呢?
隱隱期待著,當完全展開,看清圖畫,墨昶臉色當即變了,從如沐春風瞬時變的黑沉如墨!
看自家主子臉色瞬變,武安心里一跳,這反應怎么跟前些時完全不同。心里疑惑著,伸頭看去,當看到圖畫,眼眸瞬時瞪大,面皮顫抖,目瞪口呆!
墨昶,上面還是墨昶,只看上半身完全沒任何問題,依舊是光芒萬丈,風光月霽,可是……
下半身的衣服呢?沒了!
把他衣服畫沒了已夠讓人可惱。而她還……
盯著畫像上某一處…小,很小,特別小!
男人腰下之處,她給他畫出了一個驚人的尺寸……小的驚人!
武安看一眼,麻溜收回視線,頂著莫大的壓迫感,默默伸出手,準備接血!
這種程度,主子也該吐血!
這邊,墨昶已氣到快吐血。蘄河,一人看著江小芽,直直盯著她的臉,心里就一個感覺:像,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