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顏小姐不是病了,只是有喜了才會感覺身體不適的。”
大夫一句話,六王爺眼睛瞇了瞇,顏璃頓時精神了!
有喜了?
絕不可能!
雖然她有相公,成親之后也有過一次夫妻生活。可,她絕對不會有孩子。
還未及笄,就成了別人媳婦兒也就算了,若是又當了娘,那就太扯淡了。
因為生孩子,拿自己小命去賭,這個顏璃沒想過。所以,面對四爺撒下的種子,她是做了措施的。繼而,她絕沒懷孕的可能,她可不想自己孩子生下來就沒娘。
而且,她今天也是給自己探過脈的,根本沒有喜脈這回事兒。怎么就這一杯茶的功夫她就有了?難道她剛才喝的是母子喝的水嗎?扯淡!
顏璃腦子轉著,心里吐槽著,但看著眼前大夫卻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而相比顏璃好似被這突然的‘驚喜’給驚到,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其余人神色各異,心里也均被顏璃有喜的消息給嚇了一跳。
六王爺看著顏璃愣愣的樣子,眸色幽幽,四皇兄可真是本事呀。不止把未及笄的人給碰了,還把孩子都弄出來了。他真的是一點都不介意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流氓呀!
不過,墨昶會耍流氓,六王爺一點不意外。但,現在流氓還當爹了,這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有喜了?裴敏兒在可聽到這幾個字時,心里驚了一下。而之后,不由的心頭一松,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歡喜。
顏璃有喜了。那么,逸安王絕對不會任由自己子嗣流落在廟堂之內,定會把顏璃接回王府吧。
這么一來的話,羅公子(羅子川,裴敏兒未婚夫)就算是和顏璃之間存在某種異常,兩人也絕不可能再有牽扯。因為逸安王絕不容許。
在裴敏兒和羅子川定親當日,顏璃和羅子川乍然見到彼此時的異樣反應,還有之后,顏璃派人將羅子川帶到茶樓詢問楚飛的事。這些,被裴敏兒看在眼里,顯然是誤會了,有了不純的猜想。
而丁氏在聽到顏璃有喜時,眼睛頓時就亮了,選擇護著顏璃,賭對了!對此,董茹兒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可能,不可能!四王爺都沒碰過她,她怎么可能有喜?”陳氏激動喊道,仍在試圖往顏璃身上潑臟水。
陳氏這么作,原因簡單。那就是顏璃若是再次得寵了,那她豈不是就要完蛋!
所以,抱著我若不得好死,你也別想好活的心,豁出的再作顏璃一次!
“娘,您在說什么呀?當時,王爺同王妃圓房的錦帕,我們可都是見了的,您這樣說實在是……啊……”
丁氏話沒說完,臉上既挨了一巴掌。
“你說,顏璃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出這樣不知輕重,是非不分的話,你可知道混淆皇家血脈那是死罪!”
聽陳氏激昂的聲音,顏璃起身,摸了摸肚子,轉身進屋,養胎去了。
走進屋內,躺在床上,聽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散去。
顏璃靜靜躺著,良久,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有喜,好處其實挺多的。所以,接下來是不是就開啟母憑子貴之路了?!
***
離開廟堂,坐在馬車上,護衛看著六王爺道,“王爺,那陳氏……”
陳氏竟公然控訴平王爺是顏璃勾搭的野男人,如此口舌無忌,愚蠢放肆,不能就這么饒了她。
是不能輕易饒了她。只是……有喜了!
想到顏璃馬上要做娘了,六王爺突然不想跟陳氏計較什么了。
“關于陳氏,逸安王爺會看著辦,不用本王出手。”六王爺說完,緩緩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別人媳婦兒受了委屈,好像跟他沒什么關系,也不用他費心費神給她做住,為她出氣。
護衛聽六王爺竟不追究,就這么不咸不淡的揭過,心下意外,但卻什么都沒說。
一路沉默回到王府!
“奴才(奴婢)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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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
“謝王爺。”
六王爺隨應一聲,不緊不慢朝正院走去,走著,隨問一句,“何一呢?”
主子回府,何一身為王府管家竟不在恭迎的行列,是在忙什么?
聽六王爺問話,下人忙回稟道,“回王爺,何管家去逸安王府了。”
“去逸安王府作甚……”話沒說完,六王爺腳步猛的停了下來,眸色變幻不定,靜默少時,看著身邊護衛,“你去把剛剛給顏璃探脈的大夫帶來。”
“是。”護衛領命,不多問,疾步離開。
六王爺站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兒,勾了勾嘴角,有喜嗎?
仔細想一下顏璃當時的反應……六王爺笑了笑,笑的耐人尋味。
也許,縱然墨昶遠在皇陵,也不妨礙他操控全局。
特別是對陳氏,縱然他不愿計較,墨昶或許也不容他就這樣揭過。
所以,等著看吧!
逸安王府
“我是逸安王的外祖母,是董太妃的母親,你這個奴才沒資格對我頤指氣使,滾開!”
在從廟堂回來,無論是陳氏,還是丁氏和董茹兒都想到了,王府那邊對陳氏做下的事,一定不會毫無反應。然,她們沒想到竟然是直接驅離。
看著那放在外的包袱,董茹兒垂首,這是連王府大門都不再讓進了呀。
元通帶著護衛,下人,與何一一并站在門口,看著陳氏沒什么表情道,“老夫人身為庶民,口舌無忌羞辱當朝六王爺,按照大越律法當處以重刑。只是六王爺宅心仁厚,又看在四爺的面上,不與你真計較。但,也不能就這樣揭過,不然皇家威嚴何存?六王爺顏面何在?四爺日后又如何面對自己兄弟!所以,老夫人還是離開吧!”
說完,抬手,“你們送老夫人她們離開。”
“是!”
“你們走開,不要碰我!誰敢碰我一下,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給你們看。”陳氏開始以死相逼,“叫董太妃出來,我要見她。看到自己老娘這么被人欺負,她身為女兒做穩坐在府里不動,她還有沒有一點孝心。”
“娘,你別說了!今日的事,本就是你不對。”丁氏對著陳氏厲聲一句,抬頭對著元通道,“元管家,婆母今日做的事兒,我和茹兒,我們真的是一無所知呀!而且之前在廟堂,我們已是盡力阻攔,但因礙于孝道,不敢強硬的對婆母做什么。若元管家因此也將我們一并驅離,是不是有些不妥?”
董茹兒親事,未定下,丁氏真的是不想走呀。
元通聽了,看了看丁氏,視線隨著落在董茹兒身上,“真的一無所知嗎?老奴看并不盡然。”說完,抬手,召來兩個婆子,“去把董小姐身上的東西找出來給董夫人(丁氏)看看。”
“是!”
兩個婆子上前,走到董茹兒身邊,朝她身上探去。然,手還未碰到,被董茹兒擋下,“不用搜了,我自己拿出來。”
董茹兒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看著元通沒什么表情道,“我只是剛好知道祖母手里有藥,為預防意外之事,才會將解藥帶在身上的。其他我都不知道,也并未參與祖母的算計。相反,最后我將祖母下在陳憐兒身上的藥解了,也算是拆穿了祖母的算計,還了顏小姐清白。”
“元管家既知我手里有藥,想來也應該知道,我說都是事實才對。如此,若是將我與娘也跟祖母定同樣的罪,一并把我們驅離,是不是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董茹兒這話聽著似句句在理。
陳氏聽了,望著董茹兒卻恨不得吃了她,滿眼火氣,“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搞搞的鬼,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陳憐兒那么剛巧的醒來,陳氏還以為是顏璃聯合那大夫搞的鬼。沒想到竟是董茹兒壞的事兒!
董茹兒被陳氏辱罵,臉上一片平靜。
而丁氏看著董茹兒,臉上神色驚疑不定,原來,她女兒什么都知道,她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也是這么有心機的人。
元通聽了,看著董茹兒,淡淡道,“既然表小姐什么都知道。那么,在廟堂時對著江大人,為什么沒將這些都對他說出來,直接的給王妃一個清白呢?”
董茹兒轉頭看了看陳氏道,“因為她畢竟是我的祖母!”
聽言,元通點頭,“看來表小姐不忍當時揭發陳老夫人是處于孝道了。既然表小姐是這么孝順的一個人,那么,陳老夫人離開,你也理當跟隨才對。不然,豈不是不孝嗎?所以,老奴讓你們隨同離開,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是成全了你的孝心。
元通話出,董茹兒噎住,一時無言以對。
之前不想揭發陳氏,不是因為孝敬,只是不想被人病垢,說她心狠不孝,為獨善其身對自己祖母都六親不認。沒曾想,這反而成了元通驅逐她的理由。
不想遭人非議壞了自己名聲,又想討好顏璃得一個好親事,想處處得好,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只能說,董茹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若什么都不做,還是個無辜的旁觀者。可現在,她成了心里盤算不斷的知情者,參與者。
還是吃著王府,喝著王府的,卻在王府主母出事時,試圖冷眼旁觀的參與者。如此,怎么還可能再留著她,養著她!
“送陳夫人,表小姐,董夫人幾人離……”
“啊……”
一聲驚呼,一道人影倒下,點點血色飛濺。
看著倒下的人,陳氏臉色當即變了,“憐兒!”
而一邊,被猛然拉開的董茹兒待站穩,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神色變幻不定。
剛剛陳氏應該是要推她的,只是她被陳憐兒給拉開了,陳氏那用力的一推就都落到了陳憐兒身上。
陳氏一個推攘,陳憐兒腳步不穩撞到樹上,瞬時頭破血流倒在地上。
董茹兒毫發無損,躲過了。陳憐兒傷了。
“憐兒,憐兒!”
倒在地上的陳憐兒,看著陳氏驚慌發白的臉,握住她的手,白著一張臉,強笑著道,“祖母,你別擔心,我沒事,我不疼!”
“憐兒……”
“祖母,我知道你疼我,想讓我過好日子,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京城,我們回去吧!回去我誰都不嫁,我好好孝敬你!”
“還有,王妃真的是個好人!我長這么大,她是第一個夸我厲害有本事的人,她對我很好!所以,我也不愿跟王妃共侍一夫!我想跟她當親戚。”
“祖母,我們走吧!”
“憐兒,嗚嗚嗚……”
平王府
“所以,縱然陳憐兒受傷了,元通還是把人送走了?”
何一點頭,“是。”
關鍵是把人送走了,打著的還是希望六王爺息怒的名頭。
明明是四爺容不下她們,結果卻借由六王府把人趕走了。這么一來,京城人應該都無話可說了。
四爺把兄弟情顧了,對陳氏也不能說不孝敬。
所以,不得不說,四爺可真不是東西。
清楚四爺陰狠的秉性。那么,對陳氏只是被驅逐這么簡單嗎?怕是不盡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