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人應該是去田裡了,我也可以帶你們去田裡找她們。”
看著眼前熱心的老頭,劉凜點頭,“那就麻煩大伯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頭笑呵呵道,“聽你們口音好像不是蘄河的,是從外地來的嗎?”
劉凜點頭,“從外地來,剛好路過這裡。”
劉凜和老頭說著話,徐風從頭至尾都沒吭聲,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心慌不安,特別是知曉做滷肉的丫頭竟然來自江家,徐風心當即就提了起來,默默希望也許只是巧合。江家會做飯的除了江小芽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人。
特別江小芽那丫頭這個時候應該在梅山纔對,她又不會分身術,沒道理會出現在這裡。嗯,所以做滷肉的一定不會是江小芽!
“許伯!”
聽到聲音,老者轉頭,看到秋菊和江小芽,馬上看向劉凜道,“來了,來了,看到沒,那個穿黑衣服的丫頭,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聞言,劉凜擡頭看去。
“我肚子不舒服,你先跟她說,我去前面等你。”
耳邊聽到這句話,劉凜點頭,關心的話還未出口,就看徐風已快步走開,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很急。
劉凜都和江小芽說了些什麼,徐風不知道,他只知道除了江小芽已經離開梅山回來之外……‘公子’竟然已經早已不在了,還有元家竟然也已經空了。
“你說這家公子呀,人走了已經快有百日了吧!”
“現在元家就一個丫頭在守著再沒別人了。”
當看到元家現狀,稍微一問,聽到這些。
徐風離開村莊,靜靜站在一僻靜的地方,眉頭緊皺,清空元家這是主子的命令?還是元管家的呢?不過,這些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元家是必須消失的,現在不再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關鍵是江小芽……
沒想到最後默默留守在元家的竟然會是她!
“徐風,徐風!”
“哦!”徐風回神,看到劉凜隨即問一句,“那滷肉是她做的嗎?”
“嗯,是她做的,只是今天晚了食材沒了,她要準備一下明天下午拿來鎮上給我們。”
“那就好。”是呀,除了江小芽,江家還有誰能做出那麼好味道的東西呢。
“徐風,你怎麼了?是不是真不舒服?”
“哦,沒有。走吧,我們趕緊回去覆命吧。”徐風急速向前。
劉凜看著徐風的背影,暗腹:如果沒有不舒服。那,就是有心事。因爲,徐風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太明顯。
到底是什麼事呢?
劉凜思索著,快步跟上。
***
傍晚,江老太從田裡回來,知曉這件事,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說真的嗎?真的有人來這裡向你買滷肉?他還一要就是要二十隻?”
“嗯,真的,連定錢都付過了。”江小芽把手裡一塊碎銀子遞給江老太,看著她,笑瞇瞇道,“奶奶,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發財了?”
江老太看著手裡的銀子,發財嗎?還真可能。不過,“現在敗家的人可真多呀!”說完,一路袖子,“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準備別耽誤了明天的事。”
“不急,我做好了飯,你先吃了飯再說。”江小芽走進廚房。
“吃飯還不快,一會兒就。”江老太說著,跟著走進廚房,當看到廚房裡擺的東西,神色微動。
“明天是公子百日,我按照奶奶說的,做了供品出來,都是公子愛吃的。”
一案子,二十多個碗,二十多種菜!
這輩子江老太也沒見過有人上供品上這麼多的。不過……都是應該的。
在她因爲饑荒要趕江小芽離開的時候,如果不是元家收了江小芽做丫頭。那,小芽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兒?
所以,該感恩。
“做的好,元公子地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江老太把供品蓋起來,“明天大早我跟你一起去祭拜。”
“嗯。”
京城*逸安王府
夜,看著裴戎讓人送來的信,看他一路搞的那些事兒,四爺不由失笑。果然,論折騰沒人比得過他。
手裡幾封信看過,看向元通,“裴戎現在到哪裡了?”
“回主子,之前那封信還是半個月前傳來的,現在人在哪裡暫時還不清楚。”
墨昶點頭,“時辰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主子也早些休息。”元通躬身,恭敬退下。
“王爺,七公主在外求見。”侍衛走進來稟報道。
元通聽到,腳步微頓,只聽身後靜默少時,聲音傳來,“讓她進來。”
“是。”
聞言,元通眼簾垂下,隨同侍衛一併走了出去,看著站在門口,穿著端莊,妝容精緻,嬌貴又豔麗的七公主人,元通不言,靜看她得令擡腳走進屋內。
吱!
門關上,元通仰頭看看天上那輪明月。這時辰,主子這年歲,花前月下也是正常。慾望得到紓解,也有利於身體。
“婉兒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聞到那撲鼻而來的誘人香氣,再看眼前那猶如盛開的牡丹一般嬌豔無比的女子。墨昶無意識的轉動著手裡的茶杯,淡淡道,“七公主此時來見本王,不知所謂何事?”
“回王爺,婉兒並無事,就是想來看看王爺是否有事何吩咐?”
這夜晚時分,能有什麼事可吩咐她做的?
一句話,挑逗,誘惑的痕跡不要太明顯。
都說西域女子多熱情多外放,現在看來確實一點不假。
墨昶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開口,“本王就是不知七公主主要擅於什麼?”
宇文婉兒聽了,擡頭,看著那坐在軟椅上,帶著幾分慵懶,幾分漫不經心,又透著絲絲魅惑的尊貴男人,不由一笑,笑的風情無限,輕步上前,走到墨昶身前,衣角碰觸,身體微觸,“請四爺準許,給予婉兒展現的機會。”餘音悠長,低柔繚繞,香氣濃郁,誘人共舞。
墨昶擡眸,看宇文婉兒一眼,衣袖輕揚,本放在胸前的胳膊移開,置於扶手上。
宇文婉兒看此,眼簾微動,臉上笑意愈發嬌豔,本咫尺距離,再次上前一小步,順勢依入男人爲她展開的胸膛,擡眸,望著男人俊雅的下巴,媚眼如絲,“多謝王爺恩典。”說著,頭微仰,脣落於他脖頸之上,輕輕落下,輕輕移動,劃過喉結,緩緩向下……
墨昶垂眸,看著眼底在他身上扭動如蛇,活色生香的女子,眼底溢出點點暗色,那是欲的顏色,男人本能的躁動。
“王爺!”聲音軟儂,眸色水潤,身體微動,不掩渴望。
墨昶看著,微微擡手,手落於她下巴上,微微俯身……
砰!
突然的一聲,讓屋內兀自算著時辰正在出神的玲瓏嚇了一跳,趕忙起身,看去,就看到宇文婉兒大步走進來,臉色難看,眼裡是壓不住的羞怒。
“公主,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這副臉色。難道,四王爺其實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在玲瓏神色不定的腹誹中,宇文婉兒開口,聲音帶著火氣,“玲瓏,你說,我這裡小嗎?”
看宇文婉兒指著自己的胸,繃著臉問。
玲瓏嘴巴動了動,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合適,“公主,發生什麼事了?”轉而問起關鍵問題。
宇文婉兒抿嘴不言,直接擡腳去了內室。
玲瓏看此,眉頭皺了皺,垂眸,看來事情並不順利。
在宇文婉兒穿的花枝招展去求見王爺,而王爺準見時。王府上下,所有人以爲這都會是一個顛鸞倒鳳你的夜晚。然,都想錯了。
書房內,墨昶褪去那染上她人味道的衣服,低頭,看一眼自己身體,擡腳往洗浴間走去。是應該找個女子入府了。
宇文婉兒樣貌,身姿是不錯。可,他沒有耕種的興致。若問原因,就是墨昶那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不喜歡太過外放的女子。
女人還是內秀一些好。此時,墨昶是如此想法。而以後……
蘄河
“公子,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吃點。”
大早,江小芽和江老太兩人拿著供品到元墨墳上祭拜。
徐風隱匿在暗處,因爲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墓碑前擺放的祭品都是什麼。但,看那些碗碗盤盤可是不少。
爲祭拜,江小芽定然也是用了心思的。親眼看清這一點,徐風心裡忐忑不安,發慌。
如有一天,江小芽發現公子未死,而且當初救她的也並非公子。當所有的事情跟她所看到的都不一樣。那,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就主子的身份,江小芽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敢把主子怎麼樣,甚至不敢多說一個字。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徐風就是很不安。
所以,爲了防止再惹出什麼麻煩,最好江小芽和主子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如此,蘄河這些事就不能再寫信回京城稟明主子。
打定這個主意。徐風開始思索現在,眼下重要的就是不能讓裴世子和江小芽兩人見到!
因爲裴世子和江小芽曾經的一面之緣,確切的說是一面孽緣。那一次,小芽坑騙,算計過裴世子,這一點他一定還銘記在心。
對於裴世子這種從來只記他人錯,不記自己過的人來說,他可不會管當初可是他先想動江小芽的,他只會記得江小芽陰了他。如此,憑著裴世子的鬧騰,輕而易舉就會鬧騰到主子的耳朵裡。待到了那時……
江小芽,主子,裴戎當這三個人碰到一起……
徐風頭皮發緊,他不知道會怎麼樣。但,絕對不會是一團和睦。因爲,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大度的,沒有一個是好惹的。特別是江小芽,雖然她身份低微,但擋不住她心黑手狠腦子好。
徐風只是想著都感覺焦頭爛額,不行,不行,必須馬上做點什麼。
想著,急速離開。
“你趕緊回去滷肉吧!我去田裡把剩下的那點活兒忙完,下午跟你一起去鎮上給人家送滷肉。”
“好。”
江小芽拿著東西回家,江老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地上的供品,雖覺得應該,可擋不住心裡仍覺得敗家呀。
“等我死了,一定交代他們不許給我擺供。誰敢給我擺供敗家,我就一定飄回來找他。”江老太唸叨著,蹲下把墳墓周邊的雜草都給拔了,才扛起鋤頭往自己地走去。
剛走到自己地頭,就看到一個人在自家田埂裡蹲著,江老太看到皺眉,疾步走過去,當看清是誰,沉聲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郭氏(吳順娘)看到江老太,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我,我就是看你地裡有雜草,想著幫幫忙。”
江老太聽言,擡頭看看天,“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還是你碰到腦門子把自己磕傻了?”
“大娘,你別這麼說,之前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豬油蒙了心把過去的你老的恩情都忘記了,以後我們再不那樣了,還有小芽姑娘那裡,我一會兒就去跟她賠不是。”郭氏拉著江老太滿臉懇切道。
這話聽著倒是順耳,就是感覺怪怪的。要知道郭氏可也是個潑辣又死要面子的,幹完架,江老太就從來沒想過吳家會有低頭認錯的一天,更別說提過去的恩情了。可現在,什麼情況?吳家丟掉的良心怎麼又找回來了?
看江老太一臉活見鬼的表情,郭氏臉上發燒,心裡發苦,不服軟沒辦法呀!她是想要面子,可她家倆兒子的下巴怎麼辦?
江小芽那死丫頭下手可真狠,怪不得人說不叫的狗最是兇,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看江小芽平日悶不吭,一副清瘦好欺的樣子。可一動起手來那個兇悍!
有江小芽的對比,再看江老太,這脾氣可真是太好了!
“大娘,我們都知道錯了,你就別跟我們計較了。”說著,不由分說拿過江老太手裡的鋤頭,“你老歇著,這地我幫你鋤了。你老回去也在小芽姑娘面前,幫我們說說好話讓她也不要跟我們計較了……”
江老太聽著,看著郭氏,心裡感覺很不對勁兒。
“江老夫人,能借一步說話嗎?”
一點腳步聲都沒聽到,突然的一聲在耳邊響起,嚇了江老太一跳,忙轉頭,看著不知合適立在她身後的精壯男人,“你是誰?”瞧著眼生。
徐風沒回答,只道,“老夫人關於江小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說,請這邊來。”
關於小芽的?
江老人聽言,神色不定,擡腳跟上。
***
江小芽在家剛把肉滷上,江老太就急匆匆的回來了,看到她,拉著就往跑,“快,快跟我走。”
“奶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江小芽被拉著忙問道。
“我孃家嫂子快不行了,你跟我去一趟。”說著,疾步跑著,走到外,把江小芽推到牛車上,揮動鞭子,急速離開。
江小芽坐在馬車上,能感受到江老太的急迫。不過,爲什麼只有她一個人?江家其他人呢?爲什麼沒一起去?論親,老太太的孃家嫂子自然是跟江家的人更親。
所以,臨終之際,更想見到的應該是也江家的人吧。老太太第一個把她拉上,是不是急的都亂了。
“奶奶,是不是該把大伯他們都叫聲呀?”
江老太不說話,只是猛幹牛車。
徐風看江老太將江小芽帶離,不敢遲疑,快速往鎮上趕去,回到鎮上農莊卻沒看到裴世子和劉凜。
去哪兒了?
“徐護衛,你回來了。”
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暗衛,徐風忙問,“世子呢?”
“去逮人了!”
聞言,徐風心頭一跳,“逮人?逮誰?”
“今早世子上街,聽說做滷肉的那個老闆曾經是元公子身邊的丫頭,又聽說她叫江小芽,就……”暗衛話沒說完,只見徐風臉色一變,飛身離開。
暗衛看此,不明所以。只是隱隱感到要出事。
徐風一路疾行,心裡:這事兒果然是瞞不住。幸好他先一步讓江老太把江小芽送走了。如此,只希望裴世子見不到人,找不到人可以就此作罷!不過……徐風抿嘴,裴世子是那種輕易放過的性子嗎?
五年多了,都已經五年了,這事兒都還一直記得,這心胸到底有多小清晰可見了。
極少吃虧的人,猛然吃一次虧,那都是刻苦銘心的,都是不討回來誓不罷休的。
***
“妹子,你是生意人,經常出門知道的地方多,這丫頭就麻煩您了,麻煩你帶她走遠點兒。等過一陣子再帶她回來。”看著馬車內,陷入昏迷的江小芽,江老太眼裡帶著一絲不捨。
“好,我會將她帶到一個妥善的地方的。不過,大嫂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等過來我再給您說。”江老太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碎銀子遞過去,“這一路上就麻煩您了。”
“放心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江老太點頭,看周婆子帶著隨從趕著馬車將小芽帶走。
【一定要儘快把她送走,送的越遠越好。不然,她可能小命難保。】
最快的方式是什麼?就是什麼都不說,直接把人迷昏了送走。畢竟,說明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萬一,她再不走,那豈不是更加麻煩。所以,就這樣吧!
本來當那人說小芽有生命危險時,江老太完全當他放屁的。可是,當那人說出江小芽和大寶被劫的那段事,當說出被江小芽坑騙的那個公子找來時,就由不得江老太不信了。
那時,江小芽爲了和大寶一起安全離開,確實算計過那個人。
而那個人,當時想殺了他們,這一點江老太也知道。因爲,江大寶對她沒有隱瞞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希望這一次也能化險爲夷,平安度過。
江老太站在原地,看馬車走遠,直到消失不見,才趕著牛車往回走去。
“老嫂子,你家來客人了。”
“看穿著還不是一般的客人呢!”
“還有那模樣,哎呀,我活到這歲數從來沒見過長的那麼好看的人。”
江老太剛走到家門口,就看門口站了許多人的,對著她七嘴八舌的說道。
江老太聽到,心猛的跳了跳。
不是一般的人?!我從來沒見過長的那麼好看的人?!
聽到這兩句話,江老太想到大寶曾說過的那一句【奶奶,那個公子長的是真好看,就像天仙一樣。看第一眼時我還以爲他是個女的呢。可惜,長的再好也沒用,心太壞,脾氣也大的嚇人。】
想到這些,江老太心開始下沉,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家門。
面若冠玉,人若桃花!
看著站在她院中的人,江老太沒上過學堂,形容不來,就覺得好看,好看,確實好看!但,有屁用,驢屎外光裡面都是糠。心腸不好,臉再好看也白搭。
“敢問,您是……”江老太剛開口,被打斷。
“江小芽呢?她在哪兒?”
聽到這話,再看眼前人,江老夫人慶幸,慶幸自己聽信了早上那個人的話,將小芽送走了。
“小芽不在,她跟人學藝去了。”
裴戎聽言,挑眉,“學藝?”
“嗯,學藝去了,那孩子不會種田,就只能學點別的。所以,跟著師傅走南闖北的學藝去了。”
走南闖北?!
這話,是讓他有本事看著找嗎?
今天上午人還在家裡做滷肉。半晌時分,在他來之前,眼前老太太急匆匆的拉著趕著牛車帶著人出去了。如此,真的就這麼巧嗎?裴戎可不信。
不過,他也不以爲這老太太能掐會算,算出他會來找麻煩,所以才早一步把人送走了。
管他怎麼回事兒,反正他要見人。還有,他最近折騰的太厲害,把自己折騰的很累,不想費腦力去找人。所以,他就等著人回來主動找他。
想著,裴戎看著江老太,笑了笑,無比溫和道,“老太太,我聽村子裡的人說,江小芽對你特別的孝順?是真的嗎?”
看著那笑的陽光明媚,燦爛如花兒一樣的臉,江老太面無表情道,“公子若是來找小芽的我只能告訴你,她不在,你改日再來吧!”
“沒事,你在也是一樣。”裴戎說完,看劉凜一眼,“讓姚海帶人過來把人弄走。畢竟,欺瞞本世子那也是種罪。”
“屬下遵命。”劉凜領命離開。等徐風趕過來,一切都晚了。
***
裴戎悠然的躺在搖椅上,啃著番薯,分外自在道,“沒想到這農家鄉間,也有許多美味的東西。”
徐風聽了,擡頭看向裴戎,恭敬道,“世子爺,別處風景更不錯,您要不要動身去看看?”
聽到這話,劉凜不由看徐風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是覺得這兩天徐風在不斷地遊說世子離開。
“這地方,我還想再多待一陣子。”因爲,墨昶在這裡待過。所以,他對這地方也有不同的感覺,想多停一陣子再看看。
想著,又啃一口番薯,開口,“還沒看到江小芽的影子嗎?”
“是。”劉凜恭敬應。
徐風垂眸,心裡焦灼,對江小芽還記得那麼清楚。看來想讓裴世子主動離開是不可能的了。那麼,現在只希望江小芽已經徹底走遠不會不再回來。
吱!
徐風期望剛落下,門打開,一人映入眼簾。看到,徐風臉色瞬變,心當即沉下。
“裴公子,這位叫江小芽的姑娘找您。”看門的老者,敬畏道。
裴戎擡眸看去……
一個對視,各有感覺。
看到江小芽,裴戎眉頭微揚,眼裡染上點點意外,沒想到曾經那個不起眼的丫頭也是大變樣了。
看著裴戎,江小芽眼底一片暗沉,沒想到還會再次見到他,更沒想到因她當年一舉,竟被人惦記至今,且還波及到了老太太。
【小芽,那個人身份好像很不簡單,連縣府大人見到他都是誠惶誠恐的。所以,奶奶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救她出來?】江大寶滿是焦灼。
【江小芽,看在你是表哥曾經奴婢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那個人你絕對惹不起,所以還是趕緊走吧。至於江老太,你就別想了,你救不了她。我父親把所有的人都派到大牢來了,把這裡守著的跟銅牆鐵壁一樣,就算是武功再好的人也別想悄無聲息的把人救出去。】
【就算是你僥倖把人弄出去了也沒用。爲了打探你的下落,那老太太被用刑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又何必爲了一個死人,再把自己搭進去?】
因爲知道他身份不簡單。所以,她不予硬碰硬,她惹不起,她躲著。
她只想把老太太救出來,帶她躲出去,不惹這位大爺。然……
用刑!
活不了多久!
想到姚文飛說過的話,江小芽看著裴戎,緩步走上前。
因她而死的,一個元墨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民女江小芽見過公子。”
看著眼前規矩向他行禮的人,裴戎放下手裡的番薯,開口,“江小芽,你可還記得我嗎?”
“嗯!記得,你是爹爹。”
聽到這話,裴戎麪皮緊了緊,瞬時許多不愉快的記憶涌到腦子裡。
裴戎一時未吭聲,江小芽自動站起,在起身剎那,好似膝蓋一軟,忽而一個趔趄,身體不穩,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在江小芽進來時,迅速躲起的徐風在暗處看江小芽往前倒,瞬時一個激靈,本能感覺不妙。
而裴戎看著眼見就要摔倒,朝著自己倒來的人,不鹹不淡擡手就欲把人推一邊去。然,在他手剛要碰到江小芽時,被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道驟然推開,隨著懷裡多了一抹柔軟,在裴戎心生厭惡剎那,脣上猛然多了一抹馨香……
怔愣一瞬間,一隻舌頭撬開他的牙齒探入,一物落入口中,而後……
“唔……”
脣上劇痛突然襲來,整個人頓時回神,隨即擡手。
擡手瞬間,懷裡一空。
前倒,靠近,碰觸,探入,咬你,撤離。
一系列作動,乾脆利索,迅速完成。動作之快,快到所有人一時都未反應過來。只是定定看著,看現在,他坐著,她站著,一如最初的姿勢,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如果裴戎嘴脣不是破了皮正在冒血的話。
徐風屏息,看著嘴巴冒血,不動不言,疾風驟雨將來的裴戎。再看,脣上染血,平靜冷漠,戾氣隱隱外溢的江小芽……心頭緊繃的厲害。
劉凜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一時身體僵住,心頭波濤洶涌,身體卻動彈不了。
“江小芽,你,找,死!”一字一頓,嗜氣沖天。
“爹爹英明!女兒今天過來,不爲其他,就是來弒父的。”話落,風颳過,一人眨眼而至,咽喉處瞬時多了一隻大手。
大手落下,直接用力,掐死她!一句不廢話。
江小芽擡眸,看著臉黑如墨,滿眼火氣戾氣蔓延的裴戎,視線落在他脣上,淡淡道,“我不怕死,特別還有爹爹你給我陪葬。”
這話出,裴戎眼眸微縮。
劉凜疾步上前,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江小芽伸出舌頭,舔舔嘴角,嚐到點點腥甜,輕輕緩緩道,“爹爹,莫非你以爲我親你是爲了表現父女之情嗎?”
聞言,劉凜臉色瞬變,“你給世子吃了什麼東西?”
“讓他死的東西。”說著,伸手打下裴戎口在他咽喉處的大手。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男人,江小芽淡淡一笑,“不用想著如何處死我,我自己來了斷。”
說完,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打開,從中倒出一粒藥丸,放入口中吞下,隨著將瓶子丟給劉凜,不緊不慢道,“這一粒藥下去,我活不過十個時辰。而你,若想從我手中拿到解藥,記得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若是我死了。那麼,你一定會緊隨其後。”說完,轉身走人。
“江小芽!”
聽到這聲怒吼,江小芽腳步頓住,轉頭,嘴角微揚,笑的嬌豔,笑的狠戾,“你不是想我死嗎?現在……我等著你來求我,求我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