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出去擔(dān)水這一會兒的功夫,再回來公子就不見了……”
“附近都找過了嗎?”
“找了,我都找過一個遍了,就是找不到公子。”徐風(fēng)急切道,“公子眼睛不方便,從來不會一個人出去的,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出事了!”
聽著徐風(fēng)焦灼慌亂的聲音,看著倒掉桌椅,凌亂的牀鋪,江小芽眉頭緊皺。
所以,是被人擄走了嗎?
想著,江小芽擡腳往廚房走去。
火摺子,饅頭,雞腿,水壺……
徐風(fēng)看江小芽一言不發(fā)打包這些東西,神色不定,“你,你要幹什麼?”
“你覺得我要做什麼?”
散夥!跑路!
公子不見了,她怕被元家老爺夫人怪罪,準(zhǔn)備先顧自己,直接走人另謀他主!
徐風(fēng)想著,臉色難看,“江小芽,我告訴你,你要是趕跑路,管家一定會剝了你的皮,再把你剁成肉醬丟到河裡餵魚!”
江小芽聽了,看徐風(fēng)一眼,“謝謝你的提醒,也謝謝你給我安排的死法。所以,爲(wèi)了不死的那麼慘,我現(xiàn)在去找公子。”
徐風(fēng)聽言,凝眉,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還有她手裡那鼓囊囊的包袱,“你真的是去找公子?”
可他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她是要包袱款款走人。
江小芽不廢話,直接伸出手指,指天,“如果我不是去找公子,就讓我這輩子找不到相公。如果我是去找公子,就讓徐風(fēng)這輩子討不到媳婦兒。”
徐風(fēng):……
這誓言讓人相信了,也讓人氣悶了。
“如果我先找到公子,我會生火升煙示意。”說完,快步走人。
徐風(fēng)看一眼江小芽的背影,飛快往山下跑去。一路下山,一路找尋,快速通知管家,告知元家,還有縣府那邊也要尋求幫助!
江小芽走著,觀看著四周,心裡思索著,如果元墨真的是被人擄走,就目前情況看,擄人者十有八九是爲(wèi)了財,少許可能是爲(wèi)色。暫時元墨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爲(wèi),如若是爲(wèi)索命的話,在那木屋裡他就可直接取了飛他性命,沒必要多此一舉把他帶走再殺掉。
眼下他是安全的,但不能保證劫持者不會撕票。所以……
爲(wèi)了元墨性命安全,爲(wèi)了跟著他能吃飽穿暖,也要把他找到。
爲(wèi)了不被元管家追殺,她也不敢棄他安危不顧,直接跑路。
爲(wèi)了……他曾去尋過自己,雖然找自己回去的理由是讓她回去燉魚,她也一定要把他找到。
***
元墨失蹤,或被人劫持!
這一消息在縣府知曉的同時,也隨著傳到了沈偉良的耳中。
因爲(wèi)沈忻一事,州府有人在縣府監(jiān)守姚海做事,所以但凡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州府馬上就會知道。
“你說元墨被人擄走了?”沈偉良神色有些微妙。
“回大人,是!現(xiàn)在元家已亂作一團,元地主正帶著家丁四處找到人,姚縣令爺派了衙役出……”話沒說完,被打斷。
“管家,管家……”
“老爺。”管家快步跑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大少爺呢?”
“回老爺,大少爺吃過中午飯就出去了。”
“可有說去哪兒了?”
“回老爺,沒有。”
聞言,沈偉良垂眸,遮住眼底變幻莫測的神色,元墨是在午後出事的,沈宇是在午後出去的,再加上沈宇昨晚上說的那些話,難道說……
沈偉良想著,擡頭,看向侍衛(wèi),沉聲道,“你去縣府告訴姚海,縣衙可不是他家開的,縣衙的衙差是爲(wèi)了辦理公案存在的,可不是爲(wèi)了幫他家尋找親戚,讓他最好分清這一點。”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離開。
沈偉良眸色變幻不定,元墨被劫,如果是沈宇所爲(wèi)。那麼,就一定不能讓姚海蔘與進來,免得他知曉了什麼,也免得他壞了沈宇的盤算。只是,沈宇動作是不是太快了,而且動手時也不跟他提前打個招呼,連他也開始不讓人省心了。
只是,沈偉良卻是不知,他口中不省心的人,此時卻被人綁在樹上虐著。
“楊文,你好大的膽子。”被鞭子抽的遍體鱗傷的沈宇,此時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他沒想到楊文竟然活著,更沒想到,他竟敢買兇綁他。
楊文呵呵一笑,“如果我膽子不大些,又怎麼能活下去?”
沈宇聽了,臉色陰沉,楊文的企圖他猜的出,無非是用他的安危保全自己,以他的性命爲(wèi)脅迫,讓縣府和州府不敢再爲(wèi)難他。
“楊文,如果你只是爲(wèi)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現(xiàn)在收手,我自當(dāng)保你平安無事。”
“沈大少爺,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跟我耍心機了,我楊文也不是傻子。比起沈忻那言而無信的東西,你的話更加不可信。”楊文不屑一顧道。
聽言,沈宇沉默了,現(xiàn)在他這情況,他很被動。只憑說的,楊文不會相信他。不過……
“楊文,都這個時候了我也不跟你玩兒虛的,只憑一句話讓你相信我確實是太玩笑了。不過,就沈忻受傷一事來說,我不相信是你做的。你實話告訴我,在當(dāng)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沈宇滿眼誠懇道。
楊文聽了,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瞬時又消失無蹤,以冷笑掩飾那一絲異樣,“還真是多謝沈大少爺相信我了。只可惜,你這好聽話沒用。”說著,嗤笑一聲,無所謂道,“都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怕說句實話,如果不是沈忻當(dāng)我是狗一樣的看待我,坑我,我也不會對他下手,讓我自己也走到這一步。”
沈宇聽言,眉頭微皺。
“當(dāng)初沈忻和我說好了的,事成之後,他得元家財富,我得一官半職。可在事情出現(xiàn)波折後,他張口就怪我不說,還揚言要把這些茍且之事都說出來,毀我一輩子。如此,我怎麼能饒他……”楊文說著,眼裡染上怒火,對沈忻他確實是惱恨的。
看到楊文眼裡那抹真切的惱恨,沈宇垂眸,難道真的都是他想多了?這一切都與元墨無關(guān)?
“不過,沈大少爺請放心,我是不會要了你的命的。畢竟,你死了,我還拿什麼去威脅州府大人。不過……”說著,楊文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
沈宇看到,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雖然不知道那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楊文,我告訴你,你這樣只會讓……嗯……”話沒說完,嘴裡被強硬塞入一粒藥丸。
當(dāng)那抹苦味兒在口中化開,沈宇眼眸微縮,臉色越發(fā)難看。
“沈大少爺放心,只要州府大人不再追究我的過錯。那麼,你自然平安無事。否者……呵呵……”
話沒說完,意思瞭然。不然,彼此都別想得好。
“楊秀才,你另外要的那個人給你帶來了。”一個蒙面壯漢闊步走來。
楊文聽了,看著沈宇笑瞇瞇道,“給你做伴兒的人來了。”
沈宇轉(zhuǎn)眸,看到人,眼簾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