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叫我說的,我說了別罵我。”我攤了手又說:“唯一的可能是中了茅山術或者降頭之類的詛咒。”
“沒出色的家伙!就只會胡扯,也不見有人詛咒一下你。”老大果然開罵了。
“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說罷便沒有再理老大,向蓁蓁揚了下手,跟她一起外出調查,而我們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法醫處。
來到法醫處看見流年正在寫報告,看來已經做完了尸檢工作,于是便問他園明新村的死者情況如何?他搔著腦袋露出一個不知從何說起來表情:“我還是先帶你們去停尸間看看再說。”到了停尸間,他把冷柜拉開并解開尸袋。在尸袋里,我看見一張蒼老的男性面孔,頭發白如銀絲,皮膚干癟得就像樹皮一樣,皺紋深得能夾死蒼蠅。最可怕的是那稍微往內陷入的眼眶,仿佛在緊閉的眼皮之下是漆黑的空洞。然而,死者的唇部與眼眶截然不同,通常老人因為牙齒脫落,唇部會出現內陷,但死者并沒有這情況,顯然是因為牙齒沒有脫落的關系。除此以外,死者不管怎樣看,都與一個八十歲的老人無異。
“你們都看見了,死者明明就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可是根據我手頭的資料,卻證明他的身份是個二十八的青年人。”流年把一份基因鑒定報告及相關資料遞給我。我翻閱這些資料后得知,該名死者已經被證實為承天金屬制品有限公司的總裁戚承天,但他的實際年齡只有二十八歲,我實在無法把一個二十八歲的青年跟眼前的八十老翁畫上等號,然而這卻是事實。
“死者是因自然衰老以致多個主要器官嚴重衰歇致死,這對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來說是很平常的死因,但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就十分不可思議。”流年看著冷柜里尸體,面露疑惑之色。
我把資料交給蓁蓁看,跟流年說:“死者在出事前依然跟常人無異,他的親友及下屬均沒發現他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白發老人。這在醫學上有可能嗎?”
“嗯,這個……”流年皺眉沉思,并沒能立刻給我答案。
蓁蓁翻了翻資料突然插話:“一夜白發應該有可能吧,我在小說里有看過,譬如《白發魔女傳》和《神雕俠侶》都有這樣的情節啊!”
我無奈地笑了笑:“楊過還會暗然**掌呢,你小說看太多了。”
蓁蓁被我說得一臉囧容,還好流年為她解圍:“也不能說小說里的情節就一定是虛構,一夜白發其實是有根據的,歷史確有伍子胥一夜白發的記載。”
這段歷史我也些許印象,不過似乎跟宗案子中的死者有很大差別,于是我便說:“據我所知,伍子胥是為了逃出昭關而愁白了頭,但他的身體并沒有問題,最起碼他在混出昭關之后還能繼續逃走。”
流年點了下頭:“嗯,的確是這樣,一夜白發還能找到歷史記載,但一夜老死似乎就沒有先例。”
“既然在醫學上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我微微笑著。
蓁蓁瞥了我一眼,不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死者是被人詛咒了吧!”
我聳聳肩說:“我的確這么想,在沒找到更合理的解釋之前,就只有這個假設成立。”
“老大才不會聽你吹牛皮。”蓁蓁白了我一眼。
“那我們就只好找出證據讓他相信。”我說罷就向流年道別,跟蓁蓁前往死者的出事地點——園明新村。
死者戚承天是在自己家中死亡,而他的房子就位于園明新村。這是一個高尚的住宅區,保安十分嚴密,我們雖然是警察,但進入都必須登記姓名及證件,如此說明了閑雜人等是很難進入這個小區。我們來到死者的豪華別墅門前按下門鈴,沒過多久就有一名年約四十的婦女給我們開門。表明來意后,婦女告訴我們她叫順嫂,是死者生前聘用的傭人。
順嫂請我們進屋后,就給我們奉上熱茶,并告訴我們她的老板死了,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就會離開,我們下次過來可能沒人給我們開門。既然她馬上就要走,我當然得趕緊詢問她一些問題,希望能從中得到線索:“能跟我們說說戚承天的情況嗎?”
“戚老板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從她的語氣審判,她的老板平時對她可不怎么樣。不過死者為大,她也沒有多說對方的壞話,只是較為中肯地告訴我們戚承天平日的一些情況——
我給老板打工已經好三年多了,自從他買了這間別墅之后就請我了來做日常的清潔。本來他在請我的時候說我除了清潔之外,還得給他煮飯,不過我都做了好幾年,他也沒有在家里吃過一次飯。他平時都是在外面吃飯,而且白天一般都不會在家里,只是晚上很晚才會回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