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小子,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另外兩聖不就是書生和怪道嗎,真的沒有聽說過?他們可是武林中這幾百年來出現過的最傑出的人物,後世沒有一個武林人物可以跟他們比,即使是他們的傳人,也沒有一個的修爲超過他們的,所以武林人物都把他們稱爲武林七聖。雖然他們不是處在同一時代,卻是這幾百年來武林中頂尖的人物,統稱爲七聖也有一定的道理。”
“老前輩說幾十年來沒有碰到過七聖另外六聖的傳人,他們是不是沒有傳下傳人呢?”
老者聽了白天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問:“你小子不是中龍的傳人,只是得到他的武學?”
“老前輩總算明白晚輩的意思。”
“小子,想溜!”
老者的話多餘了,白天看老人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還是沒有把他給拿下,有些不甘心,似乎想出絕招了。他可不想領教老者的絕招,隨口應付一句,引導老者到江面上去,再一滑閃進江裡去了。老者話說出口,想攔阻白天,遲了一步,只看見一道藍光一閃入水,沒有濺起一絲水花,水上功夫之高,不比他一個漁夫一輩子在長江裡混,差了多少。老者不想入水,閃身飛上捉月臺,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和無奈,大有英雄落幕的意思。
“好可惡的小子,再讓老夫碰上,不活剝了你的皮!媽的,武林中幾時出了這樣一個小子,怎麼沒有聽人說起過他的名號?唉,老了,連一個後生小子都制不住了!中龍的游龍身法果然不是吹的,這小子好象還沒有習全,要是給他習全了,老夫想勝他恐怕不容易。出來,看爺爺出了這麼大個醜,還不夠嗎?”
捉月臺上懸崖上輕輕一響,一塊石板裂開,飛出一個漁霸姑打扮的姑娘,瘦高身材,浮突的女性特徵,一身樸素的藍色粗布衣衫也遮掩不住那噴薄欲出的春色。姑娘一付長條臉型,一雙略大的美目,挺直的小巧鼻樑,櫻脣不是一點,而是有些大,一張嘴就把那白亮如玉的玉齒暴露出來。
她落身捉月臺,站到老者身前,輕“哼”一聲說:“爺爺故意放他走了,還故意氣我。”
“小沒良心的!這小子一身中龍的游龍身法,你以爲是好鬥的,要不是他還不怎麼熟悉,你爺爺想勝他都難,更不要說制住他了。丫頭,你看走眼了。”
“他水性一流,參悟出一點游魚身法也不奇怪,爺爺就把他的功夫說得天下無雙,地上找不到了。”
老者瞪了孫女一眼,不跟孫女辯了,想了想說:“小浪,爺爺看你還是別出去混了,就在這裡練功捕魚過一生,對你來說也未必不是福。特別是九華山那些東西正在江南橫行,現在又向北發展,勢力不小,你一身修爲雖然已經得了爺爺五六成,只要不碰上南道的傳人,應該沒有事,要是碰上了,可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萬事還是小心一些好。”
姑娘聽了老者的話,慎了慎,有些無奈地說:“爺爺,孫女兒總不能陪你一輩子呀!再說,爹孃出海十多年了,一直沒有消息,孫女也想去看一看嘛。”
“不行。爺爺可以讓你去江湖上走一走,看一看,但絕對不許出海去,更不準去扶桑或是高麗。這一點你給爺爺記好了,不準違背。”老者語氣一變,十分嚴肅地說。
“好嘛,不去就不去。”姑娘心裡也沒有要去扶桑和高麗的意思,她之所以提出來,不過是爲了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特別是剛纔那個離去的人,她更要找到,跟他在一起行走江湖,爲了不讓她爺爺看出她真正的目的,這才提出要去扶桑和高麗。
姑娘從記事起,她就和爺爺在一起生活,一起捕魚,然後是讀書識字,練武強身,直至學做一些女工和家務。在她的心目中,爺爺其實就跟父母親一樣,或者說就是她的父母親,至於那兩個真正生她的父母,在她心裡不過是爺爺嘴裡說出來的,可不是她記憶中的,對於她來說,有沒有,是不是能夠看到,都沒有任何的急迫性。也許,在某一個時候,她真的去了扶桑,或者高麗,她會想起來,也許會找一找。
老者聽了孫女的話,有些不相信,審視孫女片刻,這才點頭說:“你聽話就好,總之扶桑和高麗你現在不能去,這關係到你父母的生死。至於那個小子,他可能會去應天府,或者江南,你要找他,可以扮成一個小商販,或者能夠碰上他。有一點你也許看出來了,他不喜歡和姑娘們交朋友,你要小心一點接近他。這其中原因可能有四點:一是天生的缺陷,不想跟姑娘們接觸;二是吃過姑娘們的虧,從心裡怕跟姑娘接觸;三是失戀了,對任何姑娘都沒有好感;四是身邊有一個會吃醋的姑娘,他怕引起那個姑娘的誤會。你想認識他,並和他交往,爺爺不反對,但你要小心考查一下他的以往,否則不會好結果。”
“爺爺,你說的什麼嘛!”姑娘聽爺爺把話給她叫明瞭,一張粉臉紅得象是雞冠,嬌聲叫嚷起來,嗔怪爺爺不懂她的芳心,這話都說得出口。
“我說些什麼,爺爺從小把你養大,還有不瞭解你的。爺爺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現在你長大成人了,是應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爺爺看這小子不錯,武功好,人品好,長得也配,自然要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免得你以爲爺爺會反對你跟這小子交往,錯過了一個好機會。總之,你爺爺總是希望我的好孫女兒一生幸福,爺爺有一天走了,也放心了。”
“好啦,爺爺!”姑娘不好意思再聽了,飛身上崖,進洞去了。
白天化裝成一個漁夫,扛著一根長木槳,走向應天府城。剛纔走到應天府城門口,看見旁邊轉了一大堆人,已經把進城的路給堵死了。守城的士兵也沒有驅趕這些堵住城門的人,還在一起觀看、叫嚷,好象有什麼事讓他們也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白天大感興趣,也想去看一看,只是手裡有一根長木槳,讓他十分不便,只能停下來,站在外面觀看。白天身材高大,雖是站在外面,裡面的情況也一目瞭然。
他只看了一眼,立即認出人堆裡一個圓圓臉的姑娘,正以無跡三式跟金槍門弟子狠拼,因爲功力低,長劍又是短兵器,輕兵器,對手的長槍剋制了長劍,發揮不出劍上威力,反而顯得縛手縛腳。另外兩個跟她並肩戰鬥的一男一女,讓白天在看清楚圓圓臉姑娘之後,幾乎是本能地向那一男一女望去,等確定不是他怕見到的那一男一女時,暗中不由長抽了一口氣。不過,這一男一女也不是陌生人,而是白天認識的另外一對姐弟——康寧和康壽。
康寧還是老樣子,還是一樣美豔,不可逼視,時間的刻痕在她身上似乎沒有留下痕跡,反而讓她長得更見成熟,更讓白天這種經過玉珠的美麗洗禮的年青小夥子難以自制。康壽已經長成一個帥氣的大小夥子了,比他姐姐還高出半個頭,功力似乎也不在兩女之下,一劍一劍,功沉力猛,爲兩女擋開了大部分的力拼。
白天見是他們姐弟,本來想一走了之的腳步沒有挪動,反而住足觀看,想看一看他們姐弟是不是象那個讓白天住足的姑娘——羅瑰一樣狼狽。白天細看片刻,心裡就不由苦笑,康氏姐弟似乎比羅瑰更狼狽,他們手裡的劍使出來沒有羅瑰的威力大,往往要兩劍才能相當於羅瑰一劍的威力。三人的劍法看起來同出一門,在細微之處的變化上則相差很大,羅瑰的劍法高明多了,往往能夠及時借勢變招化解危機;康氏姐弟的劍法也很不弱,只是有些簡樸,如果他們的修爲高,內功深厚,使出這樣的劍法來,威力就足夠了,現在使出來對付金槍門的重兵器,威力就大大的不足了。三人以背相向,原來可能想取其背向一隅的好處,沒料到反使他們的活動受阻,失去了劍法的靈活性,爲了另外兩個人的安全,只能放棄自己的優勢,跟金槍門弟子硬拼。
圍攻羅瑰、康寧、康壽的是金槍門的二代弟子,其中就有鐵槍王的四個弟子和金槍王的兩個弟子,六個人戰三個人,長槍又是重兵器,他們就處於不敗之地了。戰場外還有八個金槍門弟子,白天雖然不認識,看他們手持長槍站在邊上,不用問誰也知道他們必定是金槍門的弟子了。
“唉,只能出手了!”白天心裡暗歎一口氣,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住金槍門弟子,讓羅瑰三人走路。想起暗中制住金槍門弟子,羅浮一派的暗器手法追風神針就派上用場了。
白天在船槳上暗暗捏下一片木屑,從人逢裡打進去,場中形勢立即大變。金槍門弟子三個給羅瑰、康寧、康壽一人一劍刺個對穿,兩個給羅瑰、康寧一人一劍斷腿斷臂,一人給羅瑰踢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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